蟬覺 第6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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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現在只有2隻小貓，正在不停和書本做鬥爭，看到李彬進來，連忙過來端茶倒水，匯報心得。看了看兩人的操盤記錄，節點和量的控制有了點小進步，體現在賬面資產上達到了六千萬。但以程文來比較就太差，這麼大的落差、交易總量，一缸水連一匙水都沒喝到，於是『』不學無術，連做多翻空都抓不住，有什麼好說的…』，最後兩人是耷拉著腦袋離開。這個月依然是持續震盪，或真或假的消息滿天飛，李彬要求不高，能穩得住，會抓時間段就行，不能被盤面帶著往上走，然後又跟盤面往下跑;有了折線圖，還搶不到先手，跑不到前面，這就是送菜。

    這幾天李彬自已經很少操盤，他準備慢慢退出，至於以後是否在背後，看情況再說。回來休息了兩天，劉婷來電話，說國字號一位副總和他們總公司領導以及省公司領導張瑞林想明天過來拜訪，自己先和李彬約個時間。這幾天李彬沒事，賬戶上也就五六個億時不時的潛個水，抬個頭。說我這上午、下午都行，你們自己安排。

    第二天一早，李彬還在回味昨天的夢境，是我追兔子還是兔子追著咬我，怎麼搞不清了?要不再睡個回籠覺，看能不能入夢看看清楚，正在猶豫睡不睡的時候，門禁鈴聲就響起來了。抬頭一看，門禁外黑壓壓一群人，不過大多都認識。這時劉顯已經開了門，一群迎面往李彬辦公室走來。

    李彬站了起來，伸出手也迎了過去，嘴裡道:「張總、王總歡迎指導！「

    「指導不敢當「張瑞林先接的話，對李彬道:「李先生，我給您介紹下，這位是國字號李東進副總，這位是我們總公司劉和劉總經理…「，隨著張瑞林的介紹，李彬隨著握手恭維幾句，介紹完，本應該請客人入座，但來人太多，辦公室小沙發坐不了，於是對來客道:「各位領導，這辦公室簡陋了點，我們到會議室坐坐。「

    這自然是客隨主便，雙方分賓主坐下，林永、劉顯端茶遞水。

    沒有過多的客套，張瑞林直入主題:「李先生，我們今天來是尋求合作的，想聽聽您的意見。「

    李彬也沒客氣:「不知您準備怎樣合作，有具體的方案麼?「

    張瑞林:「方案還需要和您探討，我們的想法是這樣的…，這些都要得到您的認可。「

    國字號和證券公司估計已經磋商了幾輪，證券公司還是為他自已爭取最大利益。三方合作，國字號出人手，資金占比百分之五十;證券公司投資新公司，資金占比百分之三十;李彬這邊出資占比百分之二十。股份國字號要占比百分之六十，證券公司和李彬這邊各占比百分之二十。總投入資金由李彬估算決定，日常管理國字號負責，李彬為技術總監，證券公司出財務總監。這個方案李彬沒辦法同意，雖然他現在在賺錢這塊沒有太多想法，但出資百分之二十，這技術總監只拿工資花紅，那就是把自己當做普通的技術人員，沒有正視合作的基礎是什麼。李彬沒客氣，直接就問道：「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什麼？」

    「我想不是誰錢的多少，人員的多少，李總、劉總？」李彬問道：「如果大家有誠意，願意合作，那就拿份有誠意的合作條款出來，如果大家不願意，我這邊和大家交朋友沒問題，需要我的時候，我可以幫幫忙。」

    「李先生，能談談您具體的要求？」劉總問道：「您對股份、資金占比、管理的具體要求」

    「我不是行家，不懂合作談判的事，但我感覺這份合同就是找個普通的合作夥伴，如果這樣，幾位其實不必來找我的。」李彬回道：「我很想為國家做點貢獻，也願意對一直幫助我的合作夥伴發展出份力，我要求不高，得到尊重認可就行。」

    初次見面，大家也只是相互認識，留個印象，談成的可能大家估計都沒抱有；送走了幾人，李彬也沒太在意，估計還有得磨，李彬反正也不急，有行情就進場，沒行情就釣魚。但第二天，王惠安和劉婷就過來邀請李彬到上海總部，進行第二輪協商。傍晚到了上海，有劉和他們安排，李彬客隨主便，先入住酒店，明天上午八點到公司三方協商。在外盤玩了半夜，李彬也沒出門，早早上床睡覺，養足精神應付明天的談判。

    一大早，來接的是王惠安和劉婷，三人也不便於說的太多，聊了幾句上海最近的熱點就到了公司，劉和、張瑞林幾人在辦公樓下迎接上，大家客套了幾句，前往會議室和國字號的匯合。轉過大廳，進入電梯，李彬就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穿著職業西裝，拿著文件，看見李彬進來，張口就道：「你怎麼來這了？」

    李彬沒吱聲，旁邊的劉和見這情況，問道：「李先生、汪經理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兩個不同的答案，李彬是下意識的想迴避，隨口就回了句「不認識」，聽到汪靜的回答，只好跟著解釋道：「有個一面之緣，汪經理父親是我合作夥伴，也是我十幾年的老朋友。」

    「那是有緣，汪經理也是我們今天的談判成員，大家既然是朋友那就更好了」劉和笑道。

    胸前的職業銘牌好像是寫的『業務部』，你這一業務部的小經理能進談判小組？這是你劉和臨時拉的丁吧？李彬掃了幾眼汪靜，看人家多冷靜，胸還挺了挺，故意把銘牌往李彬這邊亮了亮。知道你胸大，別挺，李彬也沒客氣，眼睛還故意往另一邊瞄了瞄，換來一翻白眼。

    國字號還是以前的人，證券公司多了個汪靜。還是老問題，股份的占比，拉鋸戰式的，國字號態度強硬，證券公司願意讓一步，占比下調2個點，李彬還是不滿意，我這個價值就值兩個點？說了一番道理，費了一番口舌，沒有結果；中午休息，大家各自回去商量，準備下午兩點繼續。中午飯是王惠安和劉婷陪同，旁邊多了個汪靜，沒有出去吃，就在公司食堂，李彬和汪靜一張小桌子，面對面；旁邊的是王惠安和劉婷，隔了個過道。李彬只想趕快吃完，找個地方眯一會，對面的汪靜用腳在下面踢了李彬小腿一下，用下巴示意餐盤，意思你吃的太快，姑奶奶跟不上。沒辦法，那就數米吧！汪靜不急不慢的吃，時不時拿著桌邊飲料喝一口；見李彬不吱聲，伸過頭來問道：「你就這麼怕我？」

    李彬抬頭看了她一眼回道：「不是怕你，我不想因為你，影響我和老汪的交情」

    「你放心不會影響的，我後來找董成國算過賬了」汪靜對著李彬說道。

    「董成國？」李彬疑惑道。

    「你不知道董成國？」汪靜小聲笑道：「你們不是認識十幾年啦？」

    「是老董，叫董成國，這我真還不知道你舅舅的大名，我一直叫』老董』，」李彬回道：「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老汪讓他把股權書給我簽字，他沒給我說你公司情況；老汪讓他把我帶到你辦公室樓下，讓我上去找你」汪靜道：「你說你辦公室三兩個人搞金融，在我眼裡，你不就一騙子？」

    「我就一皮包公司，你沒說錯。」李彬回道：「你後來怎麼想通了，我這還準備回頭和你談談？」

    「我不走，你會回來？」汪靜翻了個白眼：「其實，你後來一通話不需要說，你說了一半我就醒悟過來了，上了老汪的當！」

    笑了笑問道：「你巴拉巴拉說了二三十分鐘累不累？」

    「累，很累」李彬沒半點猶豫道：「我這節奏不能變，不能讓你插話，又不能喝水，後面嘴裡都是苦的！」

    「後面你跑到哪兒去了？」汪靜問道。

    「我沒跑，就在樓上喝了瓶水就回來了。」李彬回擊道:「老汪騙你什麼？你到工廠一看不就全明白了。」

    「他們沒說你有工廠，我也沒細看文本，只說你辦公室在寫字樓里」汪靜回道：「老汪要找接班人，我對機器不感興趣。你看到，本姑娘在這做的好好的，不會回去推鐵塊玩的！」

    「你不回去，老汪沒必要把你哄到我這見面？」李彬問道。

    「你是老汪眼裡的所謂高端人才，能力高，架子低，能文能武，這意思都不懂？要本姑娘向你看齊，放下架子，回去幫他搬鐵。」汪靜回道。

    「老汪這也太太抬舉了」李彬笑眯眯的說道。

    汪靜盯著李彬點點頭，也笑眯眯道：「還算有自知之明！」

    李彬氣得差點被嘴裡的飯噎住，埋頭大口開干，也不理她，三口兩口扒完，抬頭問道：「中午在哪休息？」

    汪靜不緊不慢的吃完嘴裡的飯，又喝了口飲料，才慢慢道：「我帶你們去」，旁邊的兩人好像一下就復活了，站起來打招呼，然後跟著往休息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