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3章 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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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中午的時候，魏師兄打電話過來，說有老熟人過來了，讓李彬到工廠去，順便看看新廠進度。這得趕快過去，好像春節前到現在就沒去過，拜年還是手機上拜的，這得怎麼補一補？李彬有點麻爪了。辦公室找了一圈，就看到六盒上次龔師兄帶過來的清明雲尖，算是曲縣不錯的特產，這個好，六盒全拿，兩個師兄加劉宏道一人兩盒。

    來的果然是熟人，李彬的大學輔導員--袁和平老師。袁和平老師在晟通來過很多次，前年沿海同學聚會的時候也來參加過，還問過李彬的近況，當時李彬打了個糊塗，只說自己在在私企干，馬馬虎虎還湊合。

    袁老師還再三說自己可以牽線搭橋，找個校友說話算數的地方，做得會順心點。李彬心情低落是一方面，小店日子還湊合也是一方面；說有困難一定找您，但最困難的時候還是沒去找，丟不起這人！

    袁老師是陝北人，聽不到半點陝北腔，一口地地道道的標準漢語，聲音洪亮，中氣充足，有點播音員的味道。加上個子高挑，臉型方正，比朱時茂還要朱時茂，演電影那就妥妥一正面人物，陳佩斯想搶戲都沒地。

    「袁老師，歡迎指導!「李彬伸手握向袁老師。

    袁老師謙虛道:「今天是來學習的，新晟通換發勃勃生機，更勝老晟通，這要好好研究，才能取得真經。「

    「這您得找魏、蘇兩位師兄，他們兩位兩個月把我半年的計劃搞爆，看樣子準備用一年把我三年的計劃給做了。我這臉被打得啪啪響，左臉打完還得把右臉伸出讓他們打，袁老師啊…「李彬故意搞怪拉長語調:「您來得正好，我這次跟您返校，回爐重造，您得拉我一把啊!「

    「小李，這次你不要想躲「魏師兄說道:「這次是請袁老師現場考察來的，現在草台班子沒人肯來，這技術後備力量備不下來，後面的發展你也不要三年計劃、五年計劃。「

    「春季沒招到人?「李彬愕然道:「好象我們待遇不低啊!「

    隨即明白過來，自己給自己解釋道:「剛成立半年的公司，的確風險大，沒人來很正常。「

    隨即又對袁老師道:「袁老師，您真還得仔細研究我們的潛力，兩位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金燦燦的招牌。「

    隨即又問魏師兄:「魏師兄，怎麼安排袁老師的考察?我跟著跑跑腿。「

    魏師兄道:「袁老師剛到，休息一下。然後到廠區各處看看，最後到新廠區。「

    「不需要再休息，我也是一路休息著來的，我們直接到現場「袁老師站起來，邀著魏師兄、李彬向外走去。

    「那行，我們聽袁老師的「魏師兄也沒和袁老師客氣，跟著就往外走，李彬也緊隨跟上。三人先到車間現場，現場一片繁忙的景象，物料有序，地面整潔。工人精神高昂，忙而不亂。這才是良性發展企業的現場狀態。一邊走，魏師兄一邊向袁老師介紹最近的產銷狀態。

    過去的二月份發貨一千一百萬，三、四兩個月已經發貨八千五百萬；五月要發四千二百萬，已經發了二千三百萬，合同六月份發貨的是三千七百萬。合同發貨七月、八月各一千三百。也就是說從春節後到現在已發貨一點一九億，在手合同八千萬出頭。預估下半年還能增加一個億合同，今年全年產銷在二點九個億左右，沖三個億的可能性很大。這的確是很好，估計明年在外銷上發發力，就可以衝擊公司三點九個億的紀錄了。這已經超出李彬的預期，自已來做，沖紀錄的可能性在五六年內只能想想，很難做到。

    三人轉完車間，又回到辦公樓。業務口兩人值班人員，其餘全部在外跑。技術口也就七八人，其它人也全到外面工地現場做技術指導了。魏師兄這還是真火燒眉毛了，如果現場有幾個改進反饋，這人手捉襟見肘很正常，難怪火急火燎的。現在招點人手，培訓加熟悉，明年上半年就能帶著用，跟上企業發展需求。這波畢業生沒招到人，到市場去招數量無法保證，成本還更大，明年高峰期那很有可能要發呆了。

    陪袁老師轉了一圈，三人驅車又趕往新區。新區的工廠總體布局是一個大大的『王』字，王字西邊最南面第一棟建築是三層的辦公樓，只有六十米長，規劃一層是業務部門用，二層管理輔助，三層全歸技術。辦公樓往北是個小花園，花園後面是二層的食堂，只有辦公樓的一半長，再往後就是實驗場了。廠房每排是兩跨車間組成，總跨寬48米，長228米。現在最南面一排兩跨的立柱已經全部立起，工人正在指揮汽車吊架設橫樑。中間的一排兩跨，立柱豎了一小半，也在施工中。第三排車間的建設計劃是明年，今年是計劃完成前兩排車間，爭取春節前搬入新廠房。看完廠內布局和進度，三人又開車沿著廠外公路轉了一圈，整個廠區地塊是一個東西寬五百多米、南北近六百米的方塊，總面積五百畝，前三百畝是新晟通已購買，後面兩百畝為新區為企業預留，五年不對外租售。

    回到辦公室，魏師兄又向袁老師介紹公司目前的盈利情況，三年、五年計劃。希望袁老師向工程院李書記、孟院長匯報我們企業現狀，給我們一個專場招聘介紹會的時間。這是袁老師這次來的目的，先考察企業，具備條件，院裡會提供平台；不具備條件，不能把自己辛苦培養的學生推向火坑。魏師兄其實先前已經向院李書記、孟院長電話申請過，但兩位領導出於對老晟通的印象，沒有開口，說會派人來先溝通，其實就是實地考察，今天袁老師就是這事。情況袁老師還是比較滿意的，也看好公司的後續發展，說回去就匯報，爭取機會，當天袁老師晚上飛機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魏師兄打電話給李彬，袁老師那邊回信過來了，安排在本周日下午，介紹會在院系大會議室，三百平肯定是夠了。魏師兄嘆了口氣：「我估計我們可能是春季招聘的最後一場了，也不知還有沒沒簽的學生，說不定還得虎口奪食。」然後又對李彬道：「上次道宏過去就體育館邊角給了一張桌子，連問的的都沒有。這次我們三人去，你鬼點子多，得想想辦法，出出力，招不到人，你回來上班，頂一個算一個。」

    這壓力就過來了，李彬抓抓頭皮，想了想道：「師兄，你這第二期是怎麼考慮的？」

    第一期廠房的建設滿足四個億的出產沒有問題，第二期的廠房用這兩年的利潤投入是沒有問題的，流動資金會有點緊張但也可以克服。但第二期的產品是什麼，李彬不知道兩位師兄的考慮。

    稍等了會，電話里才傳來魏師兄的聲音：「為這事頭疼了，和大家探討過，目前還是想上通用大市場產品，兩個產品都可以。先上一個，第三期廠房剛好，但廠房投入一點二個億，流水線預估三個億，產品有些專利方面估計要準備一個億，前期技術開發還要準備三千萬，這一算下來五點五個億，我們兩年半的利潤估計能動的在一個億，用地皮廠房到銀行到款三個億，這還有一點五個億的缺口；至於第二個產品可能還要再等三年才具備條件上。」

    上第二個產品，那就得把後面兩百畝的地皮要先買過來，這又多出一個億的開支，加上建設生產投入，沒六七個億打不住。但李彬現在手上什麼最多？錢多，正愁往哪個地方再摔點，這不是想瞌睡遇到枕頭到麼？立馬回道：「就這事？」

    然後就在電話里嘚瑟起來：「師兄啊，你這是不把村幹部當回事，不是說了，資金我負責，咱們不找銀行，我馬上給你轉，你等幾分鐘去問問道宏，看資金到賬沒有，電話先掛了。」

    掛掉電話，李彬通知趙三妹轉十五個億到工廠賬戶。現在國內賬戶這個月進了二十億美元，也就是一百多億人民幣，正愁錢多了，建設資金加生產周轉起步資金，十五個億應該是夠了。十分鐘不到，師兄的電話就到了：「李彬，你到底有多少錢？」

    李彬嘚瑟了：「您還要不，我這還有...」

    』啪』電話被魏師兄掛了。又過了幾分鐘，魏師兄電話又來了，開口就到：「晚上7點，網上視頻會議，大家討論決定」

    「師兄，我不參加了，我的投票權不是已全部授給您，您決定就行。」李彬緩了緩又道：「我這邊拿十個點出來，您這兩條線投入，還要引進人才，還是要有股權激勵才行。我這十個點您還是按原始價回購結算就行。您考慮考慮怎麼用，我這邊馬上通知劉總準備資料。」

    魏師兄放慢語速道：「不一定要你拿股份出來，我們可以稀釋股份，空出一部分出來。」

    李彬趕快道：「師兄，這三五年的，我建議股份不要稀釋；大家正抱團往上沖的時候，不能讓大家心裡踏空。我這邊多點、少點沒關係，不影響我個人生活，您把決策權控制住就行，您看您和蘇師兄在這十個點裡要多少拿點，確保您手上超過五十一的股權。」

    「行，我和正興商量商量」魏師兄說完就掛了。

    李彬這邊電話通知劉道宏，從李彬的股份中調出十個點，按原始股價回購結算，其中各一個點按原始股價賣給魏、蘇兩位老總，其它八個點做為人才引進激勵用，由大家決定。請劉總準備好資料，同時轉為通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