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11章 賭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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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馬承源往自己臉上了噴了藥，吃了膠囊。李彬也坐沙發上，四舅找了個小跳的小凳子坐了下來。四舅才問道:「小馬，你自已說說怎麼回事，你自已一個月一萬多的收入，為什麼還要拿小燕的工資，房貸不還，她們娘倆的生活也保證不了?「

    馬承源也不回答，低著頭跪那不吱聲。

    旁邊的小燕倒是腫著個臉唔唔起來，說話吐字不太清楚，兩人聽了好一會才明白。馬承源被廣東的同學圈羊了，兩人到澳門去了一趟，帶著一屁股債回來了，先前小燕不知道，只是馬承源不管生活也不還房貸，小燕一個人支撐不住，兩人吵吵鬧鬧的就多了。這賭債息錢日見高，馬承源工資也不夠了，又找不到掙快錢、大錢的路子，只能是從小燕這要。小燕這萬把塊錢，要管一家三口的生活，又要還每個月的房貸，以前小跳的繪畫、舞蹈班現在也停了，但依舊是入不敷出。這兩天催債的可能來了，馬承源逼著小燕拿錢出來，小燕卡上還有幾百塊錢，連和姑娘的生活都保不了，房貸也顧不得還了，哪還有錢給他還債。聽了姑娘一翻解釋，四舅也算明白了緣由，又對跪那不動的馬承源問道:「小馬，你欠賭場多少錢?「

    馬承源過了半天，才含含糊糊回道:「剛開始一百八十多萬，現在二百多萬了「

    聽到馬承源的回答，四舅長吸了口氣，這數字他無能為力，一時愣在這兒，不知怎麼辦才好。倒是李彬沒覺得什麼，隨口問道:「那你這個月要還多少?「

    馬承源聲音更小了，好在他臉還沒全腫起來，吐字還算淸楚，回道:「三萬六千多「，然後又急著解釋:「我也是沒辦法了，他們說按我的工作情況永遠還不完，我要再不想辦法，他們威脅要動小燕和小跳，我沒辦法了…「

    隨著就是一頓嚎啕。等馬承源稍微收聲，李彬繼續問道:「那收債的現在在哪，你讓他們過來，我和他們談談。「

    時間不過十五六分鐘，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就敲門進來了，李彬接觸的賭場人員也就是草頭坡上的茶館幾人，都是平常穿著，不像這賭場人員，穿得整整齊齊，黑西裝，白襯衣，蘭領帶，皮鞋也擦的蹭亮，金絲眼鏡一戴，妥妥的辦公室人員。一開口說話，還真是辦公室人員，其中一個有點律師兼財務的味道，另一個大概就屬於保鏢打手類的。樓下有車，車上還有兩人。一個收債小組四個人。李彬不懂賭場的搞法，只是問了問這次要收的錢數，三萬六千多，帶金絲眼鏡的算的清清楚楚，還把隨身帶著的帳本打開給大家看，還欠二百零七萬出頭，起初債務多少，利息多少，每月還了多少一目了然，用金絲眼鏡的話說，他們是正規的這財務公司，不會亂來，現在百分之二十四的年息也是國家支持的，一切依規依法。

    李彬不懂，四舅和小燕也是聽的一頭霧水，只有馬承源看了一下，確認無誤，簽名認可。李彬沒有多說，先轉了三百萬給小燕，讓小燕把賬消掉，錢債兩清，雙方簽字認可。兩名財務公司的人員準備離開，李彬對兩人說道：「我明天準備到澳門賭場去看看，不知你們好不好安排？」

    金絲眼鏡立即回道：「好安排，先生準備什麼時間過去，多少人？」

    四舅拉了李彬一把，道：「大外甥，算了！」

    李彬拍拍四舅的手臂示意放心，對兩西裝男說道：「時間上午，具體時間你們定，人員嘛..」，李彬這單槍匹馬還真不行，得找兩個幫手，轉頭對小燕問道：「三個老表誰方便？」

    四舅道：「大外甥，我和葉武陪你去！」

    李彬回道：「別急，先問問他們三人誰方便？」

    小燕到房間打電話，兩個西裝男也不急，站著慢慢等，剛剛已經見識了李彬的豪氣，這麼大的肥羊送上門，哪還有急的道理？稍等片刻，小燕出來，對李彬說道：「李彬哥，他們三人都不同意你去，要去大家一起去。」

    四舅也急了：「大外甥，你要去，我陪你去，不用他們來。」

    李彬回道：「好，大家願意去，你通知他們三人今晚過來，四舅也去。」

    回頭對兩西裝男道：「五個人，有沒有問題？」

    金絲眼鏡立即回道：「沒有問題，明天早上八點，我們準時到這來接，各位帶好身份證或者護照就可以了。」

    三個老表很快就到了，葉雲兩口子先到的，離這邊近點，接到電話，班也不上了，請了假打的過來的；葉桂兩口子和葉雷一起到的，兩兄弟不在一個廠，但相距不遠，接到電話兩人一約一起過來了。在邊上找了個酒店，除了馬承源，其他人全住了過去，商量明天怎麼辦，李彬倒是一點也不急；和大家解釋，明天過去先看看情況，一切聽自己安排就行。話是這麼說，但都是山村出來的，也沒經歷過多少場面，哪有不緊張的，一晚都沒睡好，倒是李彬心態放鬆，一覺睡到天亮。

    一群人吃了早飯，八點鐘，一輛小巴準時到樓下，五人登上車，車上三人，昨天的兩西裝，還有小巴司機。金絲眼鏡拍了幾人的身份證，要申請證件，李彬既然上了車，自然也由他們安排。

    一路高速，時間很快，拿了證件過關。又是一輛小巴把幾人送到賭場門口，李彬抬頭看看，門牌對上，就是馬承源被圈進去的那家。賭場兩西裝不進去，李彬帶著幾人往裡走，四舅幾人本顯得很侷促，但看李彬在前大模大樣，一副逛自家院子的樣，幾人也放鬆了許多。

    轉進大廳不遠，就是這家綜合體的內河水城，彎彎曲曲的藍色水面上不時有幾艘貢多拉船載著兩三個遊客在上面慢慢蕩漾滑行，時不時在幾座西方特色的拱橋下穿來穿去。幾人沿著石板路沿著導引牌慢慢往前走，整個綜合體內人員不多，三三兩兩交談著慢慢而行，頂上的天幕讓人分不清外面是驕陽似火還是和風如春？穿過天穹頂下的噴水石雕就看到了金碧輝煌的賭場大廳，一眼數不清的賭桌，成排成排的老虎機；賭桌後西裝馬甲的俊男靚女，不時把手中牌或籌碼在桌上滑動，吸引進過客人的眼球。籌碼購換的櫃檯有點像銀行大廳，就在進門邊不遠，櫃檯前人不多，李彬上去換了五萬的籌碼不過四萬多人民幣，全是一千的小圓水晶，中間白圈上印著1000，外部一道黃色的環。一人給了十個，讓他們跟著自己下。

    李彬不熟悉賭場，帶著大家把整個大廳都逛了一遍，紙牌遊戲很多，自己看了好幾圈，都不太熟悉，規則倒是弄懂了些，可一圈七八人隨時進進出出，很難控制到位的牌面。最簡單的是轉盤，隨便壓，至於贏或賠要看運氣，這也不是李彬需要的。

    轉了一圈，李彬決定還是賭大小玩骰子，自己熟悉點，查看也不難。選了個台邊人員三四個人的台面看了會，三個骰子在玻璃罩內轉動，有銅鐘式樣的罩嚴嚴實實的蓋在上面。賭法也簡單，大小、數字，旁邊還有對應的賠率。李彬沒有一上手就壓大賠率的，老老實實的押大小，三把贏，一把輸，慢慢手上的籌碼就翻了配。旁邊有人說：「兄弟今天手氣好，不妨壓壓數字」

    李彬正有這心，順嘴就道：「借您吉言，我試試看」

    等骰子轉好，李彬感應了一下，三粒骰子分別為4、4、3，十一點，六倍的賠率，抬手一萬就放了上去，四舅和三個老表也分別跟上。「』買定離手」，荷官喊了三遍，見大家都已回位，敲了一下鍾，左手把銅鐘蓋抬起，喊了聲：「十一點，大」

    然後就開始里勾外送，根據輸贏，把籌碼或回收或推送到對應的位置上。李彬這邊五人一下進了三十萬，引得同桌其他人紛紛贊好運氣。再次搖定，眾人都等著李彬下注，李彬沒繼續壓數字，轉過來壓大小，也不大，向前面一樣，1000元的籌碼，這樣贏三把輸兩把的，幾輪過後，手上籌碼有多了五千。可能這邊閒家贏得比較多，引來了更多的玩家，圍了一大圈，裡面的荷官還算鎮靜，輸了幾十萬，以前也有過，但最後贏得還是自己。

    等大家覺得李彬感覺也就這樣，不再跟注的時候，李彬又壓了一把數字，這次數字很有趣，「1」「2」「3」共六點賠率14倍，除了李彬五人一人一萬，沒其他人壓。鐘聲一響，在「大」「大」「小」「小」的呼聲中，三顆骰子露出上面的點數1-2-3，六點小。這一把，李彬五人進了70萬，總進賬過了百萬。

    荷官好像有點急了，抬頭和場內管理人員做了個示意，馬上過來一名中年男人接過荷官，繼續吆喝著下注，買點離手的喊，李彬很有耐心，又磨磨蹭蹭了好幾把，有輸有贏，賬面基本沒變過。一直等到玻璃種內的骰子出現兩個一點，一個兩點，李彬再次壓了一萬上去，四人也跟注一萬。再次開鍾，四點露了出來，五十倍賠率，這一下就把荷官台面的籌碼吸空，賠付過後，台面就剩下幾個小籌碼，零零散散的放在荷官面前。

    這時新來的荷官抬手向大家道了個歉，請大家到其它台面繼續玩，一邊邀請李彬到小廳。李彬還沒準備收手，也想去貴賓廳看看。

    進去的是個小廳，一共四張台面，兩張紙牌玩德州撲克，一張玩紙牌二十一點，三個台面分別有三到四人，由荷官戴著白手套在發牌，還有一張玩大小的，也由三四個人在押注。和大廳差不多的布局，只不過規模小了許多，也安靜了不少。李彬也不急，繼續在幾張台面都看了會，估計監控室的人在盯著自己，李彬讓四舅帶著三位老表在邊上咖啡吧檯喝茶休息，看著台面三人玩二十一點，開始琢磨起來；琢磨的差不多了，又慢慢走到德州撲克的台面前，看幾人跟來跟去，看了幾輪，自己也有數了。

    新端進來的籌碼全部換成三十個十萬籌碼，其餘全是六七十個一萬的，薄薄的一盤；李彬拿了五個十萬的籌碼，走到賭大小的台面前，三個賭客的確是豪氣，三、五十萬的壓，但都是押大小，有輸有贏。面前都是厚厚的一摞十萬籌碼，估計都有個大幾百萬的；李彬沒壓，慢慢的等，一直等到骰面出現兩個五點、一個六點，十六點十八倍賠率的時候，隨手往十六上面丟了兩個籌碼。然後就等開鍾，等大家都買定離手，莊家抬起銅鐘，李彬的二十萬立馬就變成了三百八十萬。一把就不比其他三位面前的籌碼少多少，也算是有點規模了。這後面李彬也跟著押大小，偶爾壓壓單雙，慢慢面前的籌碼就堆了起來，估摸著有了七八百萬，招手讓旁邊站著的服務員把籌碼收拾一下；然後走到玩二十一點的台面前，等一輪過後，自己也坐了上去，這是服務員也把籌碼全端了過來，放在李彬面前。荷官也是莊家徵求了其他三位的意見，沒問題，繼續。

    這次李彬沒準備收手，邊上的德州撲克的幾個賭客檯面上的總賭資不是太大，也不是李彬要報復的對象；李彬自己找的對手就是賭場，賭場疊碼仔找錯對象，還是要給點教訓的。都騙到自己身邊的親朋，還不給他們加深點印象？得讓他們以後看到李彬身邊的人就繞著走。荷官是莊家，三個閒家裡估計也有賭場的人，但李彬沒準備退，準備好好收拾一把。其他三個閒家面前都有三四千萬的籌碼，二十萬、五十萬一個，十萬的也有，但很少。李彬剛過千萬，算是籌碼最少的，二十多個二十萬的，十來個五十萬的，稍不留意就出局了。

    好在一副牌五十二張，李彬能完全感應到出牌的順序，前兩站牌一發，後面的四十二張牌不時有衝動或謹慎停牌而影響結果，但五個人變四人，不會影響後續牌的順序，變化後的牌面結果依然很容易就推出來。不好的李彬投降，二十萬的底被收掉；好的時候，五十萬、百萬的追加，很快李彬面前的籌碼就堆得像小山了。中間有個玩家輸光手上籌碼走人，李彬和其他兩人一直沒停，等到第二個人出局；李彬手上的籌碼已過億，這時另外一人不準備玩了，荷官建議結束，李彬沒意見，有服務人員過來清點籌碼。李彬看看四舅幾人都在邊上休息吧檯等自己，自己從賭場收到的利息算是出了一口氣，也就準備換了籌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