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17章 濃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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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米比亞的寬闊的專屬海域讓遠洋船隊收穫很少，在外海補進了一千多噸普通魚獲，只夠在開普敦的補給開支。程文有過半超低溫倉的收穫，一點也不急，讓漁業公司聯繫歐洲買家，準備在歐洲把船上的收穫處理掉後到美洲沿海碰碰運氣。

    人就是這樣，越是不抱希望，希望就突然出現在眼前。船隊過了納米比亞漁場，剛到安哥拉黑角外圍，這好運氣就來了，各種魚群接連相遇，鮐魚、鯧魚和各類稠魚，各類魚群不是很大，但魚群多，一網幾十噸，一天下來幾百噸入倉。開捕的第二天就遇到了鮪魚群，六七十噸的小群一連遇到兩，達到捕撈要求的個體，船隊沒放過，超低溫倉補了百噸。船隊走走停停，一連十來天好運沒斷，一直到了聖多美普林西比附近時，值得動手的魚群才少了下來，這時三艘漁船基本滿倉，這時法國那邊的買家已經談好，程文讓華龍九號的船長趙和水負責帶隊，直接到法國勒阿弗爾交貨。勘探船則沿著大陸海岸線慢慢北上，一路搜索前行。

    一路航行已經足夠慢了，還不停的沿著水底地形尋找，但整個幾內亞灣硬是沒找到值得打撈的沉船，倒是從象牙海岸的阿比讓補給出港後遇到了點小麻煩。三艘快艇圍著勘探船打轉，每艘快艇上六七個操槍的非洲兄弟，快艇上還架著攀爬的鉤梯。不過非洲兄弟們也沒想到一艘小小的勘探船自衛設備有點超出預期，一番輕機槍掃射過後，三艘快艇立即遠離了勘探船，繞了一個大圈回了頭。

    經過這番動靜，程文歇了西非的尋寶之旅，讓顧文清直航維德角，維德角、亞速爾群島和百慕達幾個區域的沉船量不少，傳說也多。至於北海、加勒比海和墨西哥灣都在眾多國家環繞之下，又是漁場，海底不知被翻了多少遍！找到沉船的概率太低，就不做指望了。

    維德角是一個八字形的島鏈，喇叭口正西對著大西洋，南下北上的環流在這裡都會進喇叭內環遊一圈再出來，加上地勢快速上升，亂流急涌不斷。船隊由南向北逆時針方向在外圍逡游，從布拉瓦島到福哥島再到聖地亞哥島，都沒有什麼發現，但過了馬躍島，接近博阿斯維塔島時，沿著海底的地勢盤繞，在幾座火山形狀的海底山巒間，低位海谷處，一個『個』字型的人字和豎著一頂端之間的空間處，不過兩三平方公里的空間內，堆積著還幾艘沉船遺骸，沉船已經變成了珊瑚礁似的堆積，上面飄滿各種海藻之類的生物。整個小『v』子空間還有不少亂石沉積，約低的地勢讓三座山坡上的物體都滑向窪地，勘探船搜尋時也沒探測到異常。一兩千米的深度難不倒李彬，倒是被他無意間掃描到了沉船覆蓋下的物資。最多的是銀錠，幾乎每艘船都有，銅件也不少，但基本是各類的奇怪的製件，可能是被祭祀的神靈，現在也躺在海底休息。各色寶石散落在亂石之中，黃金也被覆蓋了厚厚的一層海泥，早就看不到原本的顏色和形狀了。整個海底也不知哪來的這些沉船，感覺這點狹小的空間成了無數珍寶的墓葬地一樣。

    當清空漁獲的遠洋船隊和程文聯繫時，勘探船已經打撈了近十天了。現在勘探船上多了近百噸白銀，兩噸多黃金，還有近百件銅質物件，連各色大大小小的寶石也裝滿了一個手提合金密碼箱，小桌球一樣的鑽石也弄了兩枚上來。海底的物件還有很多，但狹小的空間讓機器人無能為力，只能通過屏幕看看過癮了。勘探船不能再停留了，維德角和西非海岸不時有船來回穿梭，時不時問詢幾句，這已經引起了注意，引起糾紛連勘探船都開不走了。程文一接到遠洋船隊的聯繫，立即停止打撈作業，連夜開著船向里斯本趕去。

    勘探船在里斯本補給後調頭向西，準備在亞速爾群島轉一圈後再趕到加拿大聖約翰外海和船隊匯合，那裡也是傳統漁場，雖說上世紀被破壞得有點慘不忍睹，但經過近些年的修復，這兩年魚群出現的也是越來越大。不進漁場內部，只在外圍碰碰運氣，捕撈船的主要目的地是南美的秘魯沿海，也就是秘魯漁場外圍。

    勘探船在亞速爾群島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值得打撈的沉船，沒再停留，向西直奔紐芬蘭。勘探船出了亞速爾群島，一個白天正常，到了傍晚的時候，海面突然升起濃霧，把勘探船封閉的嚴嚴實實。好在電子設備正常，位置不失，只是顧本山不敢全速開船，船速降到很低，十分小心的在濃霧中航行。但是到了半夜時分，整個船上電子設備全部失效，一時間和外界斷了聯繫，顧本山和程文都緊張起來，擔心自己變成莫名失蹤的謎船。

    只有李彬很悠閒，在他的感應中，包圍勘探船的濃霧瀰漫著一層電粒子樣的物質，屏蔽了內外的無線波的傳遞。神識在粒子物質層里穿梭，溫和舒適，慢慢變得更為粗壯強大，李彬的感應範圍在大幅增長，以前能籠罩的範圍也就一千大幾，兩千米不到，現在隨著粒子層物質竟然延伸出了幾十公里還沒到頭，往上出了粒子層的神識還能飛出三四千米，海底的遊走三千多米到底還有餘力，整個感應海面上下就像一條蜿蜒遊走的巨龍，勘探船就在巨龍身體裡慢慢航行。李彬也不急，完全放開心神，與粒子層類物質水乳交融，身體也隱隱發熱，似乎有能量在身體不停穿梭滌盪，不時感覺到又屏障突破般的『啵』『啵』聲響起。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彬的感應中，離子層的盡頭就在前方幾十公里突然散失，前面的海水也象遇到突破口一般敞開來，流速緩了許多。馬上就要脫離濃霧層，李彬收回心神，從床上站了起來。這一動才感覺到身體黏糊糊的，一股黑臭的油膩塗滿了全身，李彬趕緊沖洗了一遍，換了全身衣服，把黑髒的衣服床單全扔進海面。這種經歷以前在左江大山里經歷過，李彬知道機緣巧合，自己身體素質又得到一次提升。

    天色漸明的時候，勘探船的電子設備終於恢復正常，但顧本山和程文有點懵圈了，二十幾個小時，勘探船竟然航行了亞速爾群島到聖約翰一半的行程，比正常速度快了半天，兩人在機艙尋找原因，看是不是定位出現故障。李彬知道不是設備的問題，而是船底這股異常環流帶托著勘探船航行了大半夜，大大節省了航程時間。這股異常環流就像從山上往下沖的溪水，高速向下，最後匯入在山底的河流中，勘探船就像溪流上的一片樹葉，被輕輕鬆鬆就帶到河流里。

    兩人研究到早飯時間也沒研究個所以然出來，倒是吃飯碰頭時，程文發現李彬的不一樣，盯著李彬上下看了半天，最後沒忍住問道：「叔，你這一晚上好像換了一個人，好像年輕了好幾歲！」

    「你要是休息一個晚上，屁事不煩，早上起來也會容光煥發，精神百倍！」李彬忽悠程文道。

    程文疑惑的看向周邊的船員，一個個都有點萎靡不振，看來躺在床上的也沒休息好，估計都被嚇得不輕。程文點點頭說道：「還是您鎮靜，除了您，其它人沒一個睡好的，您這是大心臟啊！」

    「海上要出事，擔心有用嗎？該吃吃、該睡睡，保持好的精力和體力更重要！心思才能靈敏」李彬繼續灌心靈雞湯，程文明顯被忽悠到了，感嘆道：「還是您想得明白，下次要是遇到這種情況我也先睡上一覺再說，免得一晚上的自己嚇自己，還儘是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