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33章 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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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韁繩一放開，野馬就難控制了。老汪老兩口深有感觸，汪靜自從獲得自由，好像就忘記汪學斌這個兒子；在曲山腳下買了個叫山溪的山莊，買好了才喊老汪和老伴把汪學斌給她帶過去。老汪平時忙於生意，竟然不知道家門口還有這樣一塊寶地；最北面是群山環繞的一個小湖，百十畝大小，湖水清澈，群魚遊蕩；湖水從湖堤的最西端的石橋下溢出，彎彎曲曲到山谷的中間溪道，溪道二十到三十米寬窄變化，溪道底部全是大大小小的鵝卵石，中間夾雜些奇異的大山石，溪道兩側的山石隨意擺放，周邊全是水草攀延。整個溪道水深不到一尺，小魚在水草間晃悠；順著溪道往南到兩山出口處是個小水塘，十來畝大，水塘上口的溪道上有座石橋連接兩邊的道路，小水塘的南端是人工構造的塘堤，上面大石相連，水從石間縫隙流出，在外側高低不平的山石上濺起雪白的水花，像個小瀑布一樣衝進兩米山石下的五六十畝左右的小湖，外圍山腳的溪水從小湖西側流入，在小湖打了個旋，然後沿著山腳從東側流出。從上面俯瞰，小水潭和小湖就像一個葫蘆，溪道是葫蘆口，外側的山溪就像彎彎繞繞的藤蔓托著整個葫蘆。

    整個山谷寬溪道不過百五十米，長不到三百米；溪道兩側各有依水道山勢建的幾棟建築，多是兩層或三層的仿古建築，廊橋相連，其間水道盤旋，亭台浮溪，山花叢布，綠樹林立。溪道東面的建築是商業區域，前面是宴請區，後面是住宿區。西面的建築沒有大型活動區，全是分割的獨棟小二樓，前庭後院，樓下是活動室，樓上一般是休息室。樓間距很大，環繞的水道兩側種著各種花草樹木，散發著草木清香。整個山腳全是高大的竹林，有青石板路盤繞其中，又有山亭隱現；竹林與山莊之間是彩色的瀝青跑道，繞著山腳一圈，把上面的小湖和中間的山谷包圍起來，中間有湖堤相連，最南端由溪道石橋相接，從山上往下看，就像一個不太規則的「8」字。

    老汪沿著彩色跑道走了一圈，全身活動開來，微微有點發熱。整個山谷內空氣清新，山谷幽靜，少了世間浮躁，整個人都感覺到輕鬆下來。回到姑娘的六號小院，老伴還在對姑娘嘮叨，自己兒子不管，花錢買這沒用的山莊，就知道敗家。老汪接過老伴手上的小推車，說道：「這山莊不錯，夏天消暑的好地方，城裡手上稍微寬裕點的每周也會過來放鬆兩天。整體環境和潤城蕙園一樣，企業接待貴賓的好地方。」

    汪靜得意對老娘說道:「還是爸有眼光，每周過來放鬆一下多好！」

    「你這性子在這地也坐不住啊！」老汪對姑娘道：「你平時是在這邊，還是在工廠？」

    汪靜回道：「山莊有職業經理人，平時我不需要管；我也是給一家人找個休息放鬆的地方，天天在工廠，耳邊全是『轟轟』的機器聲，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喝喝咖啡。我們接待生意方面的朋友，這地也挺好的。」

    「是這道理，不過要做好不容易。」老汪回道：「蕙園環境也好，弄成了大眾消費，生意不好。後來小李指點了一下，這生意就火爆了，不提前三天訂不到位置。他知道你買這地方？」

    「沒有，還沒和他說。」汪靜回道。

    老汪繼續說道：「改天我帶你到蕙園體會一下就有數了，再找找野味野菜的路子，生意也不會差。」

    因為要讓汪靜體會蕙園的整個流程，老汪也沒插隊，電話提前三天預約。汪靜帶著山莊一幫人到蕙園體驗過後，大家覺得管理方面不難複製，難的是原材料的控制，象蕙園這種純野生野長的原材料很難找，大批量穩定供應就更難了。汪靜找李彬問蕙園原材料的時候，倒是把李彬難住了，這要的量太大了。如果也把這量往萬家嶺引，這曲縣的山區地帶的野生生態就要遭罪了。讓她的人到外面找找看，這邊他幫著問問，但這量太大，肯定保證不了。

    要問萬家嶺的野味情況還得問林永這吃貨，電話打過去一問，果然是量太大了，再提供一家蕙園的量問題不大，再多了就不行了。如果要是等個一年半載的，他在大青山山谷放養了不少野生物種，全縣不少保護的老林子也撒了不少野菜種子，到時就可以供應得上了。這事得汪靜自已拿主意，把林永的電話號碼給了她，李彬告誡她不要買野生保護生物，控制好量，千萬不要破壞曲縣山區的生態平衡。林永的電話很快就來了，說是談好了。明天山莊的人過去後，他帶著在萬家嶺幾家找找，按現如今的獵采量，能有多少算多少，不額外增加破壞生態平衡。接完林永的電話，李彬還是不放心，打了個電話給汪靜再三叮囑，千萬不要求量而抬價收購。

    第二天晚上八九點的時候，林永電話再次過來。己經和幾家談好，幾家人都有數，不會過度獵采或提供違法生物的，讓李彬放心。談好萬家嶺的收購，他還把人帶到大青山的幾個養殖山谷去看了，對方對他這种放養式的方式也認可，等出產的時侯確認一下品質，再談收購的事。

    李彬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李彬自己有數，老林子山泉水滋養的野菜有股子清甜香味，不是田地里長的野菜能比的。大山裡的野味也是如此，平時喝山泉水，吃的也是山上長的，漫山遍野亂蹦亂跳亂跑的，也不是圈養飼料餵的能比的。只要吃過一次，這味道就讓人難以忘記，再吃那些激素化肥崔生的物產有如嚼蠟，不是滋味。

    隔天李彬就來到了山溪，風景的確漂亮，雖沒有蕙園自成一方天地的韻味，但坐遠山觀人世間煙火亦別有一翻意境。前面小湖垂釣也好，山泉活水滋養的，個頭不大野性十足，一尾兩斤重的鯽魚比野塘里六七斤的大頭還難鉤，李彬一坐就是半天沒挪窩。晚上在六號園吃的老家菜，兩個人也簡單，試吃了幾個菜都不錯。因為量少，目前只供應溪右十二套獨棟的客人，溪左的還是原有的菜品不變，等大青山的物產出來時再調整。

    玩過吃過之後要交費用--提建議，李彬這一下子也想不到什麼不協調的地方，只是對山溪這個名字不是太喜歡，有特色但沒個性，建議汪靜改一改。把入口處的門匾取掉，和蕙園一樣，草坪上斜臥塊大石，上面再把山莊名字雕上去，這樣感覺自然協調些。汪靜琢磨了會名字，說:「要不就叫靜園...但這叫靜園的不少，沒什麼特點?「

    「就叫山溪.靜苑，你這半敞開式的山莊，體現山、溪、靜、苑四大特色，苑上面少了點靈性，改天請人在南面小湖養幾隻天鵝，山溪放幾隻野鴨，這韻味就出來了。」李彬建議道。

    名字特色韻味出來，這獎賞就少不了，興奮的汪靜抱著李彬搖，非要讓李彬把這些要改動的說得再具體點，比如天鵝養幾對，顏色怎麼搭配；這大石頭選什麼地方的，什麼形狀合適？沒完沒了，不說也別想睡覺，就那耗著。天鵝的事得請專業的人諮詢，問李彬也沒用；石頭兩人想了幾個，也沒定下來，決定明天先到周邊山石商家看看。

    兩人把曲山周邊的山石商家全逛了個遍，有特色的不少，但這邊冷白色的園名石兩人都不喜歡；熱鬧的園子配冷白色倒是挺好的，但山溪.靜苑是幽靜的冷環境，需要在入口處添點暖色，所以這園名石就需要顏色柔和點的。黃蠟石是最好的，但本地沒有，得到東南一帶或者嶺南、雲南去找。一路也沒開車，換著動車走，到了金華蘭溪，中國黃蠟石之鄉。優質的黃蠟石就多了，山料、流水料和子料中，適宜做園名石的也不少。汪靜自從進了精品店看見幾件小擺件的金黃蠟和黃冰蠟，被這幾件「富而不炫，美而不妖」的小蠟飾件吸住了眼。這一般質地的怎麼也不能入眼，非要李彬找個足夠大的金黃或黃冰品種的做園名石，倒是把邊上的店裡的導購小美女逗笑了。

    好在小美女見機快，沒等汪靜反應過來解釋道：「這種金黃或冰黃的品種都是小料，大點的做個小擺件，再小的只夠做飾件類；像您要求的可以做園名石這種尺寸的，蘭溪這麼多年就沒有出現過。再說這種質地的都是以克來算的，一克幾百元，您這一塊園名石小的一兩噸，大的七八噸十來噸的都有，沒個大幾千萬打不住。再說您這往大門邊一放，財帛動人心，這人還不天天在上面敲敲打打，弄上一小塊也發財啊！」

    小姑娘一說讓汪靜稍微冷靜了點，頭腦沒這麼發熱。問道：「比這稍微次點的大件有沒有？」

    「按您的質地和色澤要求，還真沒聽說過國內哪裡有，要是有也只能是在雲南那邊了，黃蠟石的不一定有，但寶石級的翡翠大料不少，次點的沒有金黃蠟和黃冰蠟值錢，但做園名石也是可以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把幾件精品一買，再把店裡面五顏六色的小山水料一打包直發到山莊，準備回去仍在溪道水裡，增加點顏色。兩人直飛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