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38章 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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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價格李彬也不擔底，有點拿不定主意，一時猶豫起來。邊上的吳老闆看到李彬的猶豫，在旁邊解釋道：「李老闆，不是我非要這個價；我請了行裡面的專家看過，都看好這塊料子。也不瞞您，之所以沒人買，主要是受它伴生的一塊料子影響，那塊石頭當年的事鬧的比較大，這事您在外一打聽就知道了，垮的比較厲害，影響到這塊石頭。」
「吳老闆您說得不錯，說句您不喜歡聽的，就怕這塊石頭也和伴生的那塊一樣啊！」李彬回道：「這損失不是小錢，能回個零頭就燒高香了。」
吳老闆也不知道怎麼勸了，幾個億的買賣，不是幾句分析和誘導就能起作用的，得看客人自己最後能不能下定決心。
「不過，買回去放在山莊，也不解開，放在那裡也是個噱頭，廣告效應該不錯」李彬沒等吳欽貌開口，自己先說道：「您再優惠點，我全當花錢做廣告了。」
有人開價，這對吳欽貌是個大喜事，這塊料子他幾度想自己開了了事，但最終還是和大家一樣受伴生石影響，不敢輕易就動手。現在有人談價，還不像別的買家一樣下大刀，沒有猶豫，立即就回道「我虧三千萬，四點二個億。」
李彬沒回聲，繼續蹲在那裡仔細看看，又從上到下周圈過了一遍，心裡感覺這塊石頭著實喜人，放開伴生石的影響，李彬覺得自己應該要拿下來。站起來又圍著石頭轉了一圈，開口道：「取個整數，四個億我拿了！」
吳欽貌還沒回應，過來的馬俊接過話說道：「李老闆，您再考慮考慮？」
李彬明白他的意思，這塊石頭風險太大，沒必要賭。但他心裡現在多少有點數，不說賺多少，感覺很明顯，至少不會虧。能在這個時候還提醒自己，已經有點得罪吳欽貌了。笑了笑說道：「馬老闆，參一股，賭一把？」
李彬這一說本是為馬俊解圍，哪知馬俊咬咬牙，說道：「我參一股陪陪您，您見諒，我最大的權限就這點了。」
馬俊只是馬記珠寶的小股東，大股東是他哥哥馬道，他說的權限是指他權限里能調用的資金，再多就得馬道批准。他這是準備幫李彬承擔點風險，弄得李彬倒是有點不自在了！旁邊的汪靜看到李彬的囧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李彬轉向吳欽貌，說道：「吳老闆，四個億，我和馬老闆拿了！」
這一次吳欽貌沒猶豫，立即就回道：「好，四個億...成交。」
李彬轉了三點六個億，馬俊轉了四千萬，吳老闆的人把巨無霸弄上車，幾人也沒心思看下一家，立即調頭回到馬記。李彬原準備是放在山莊做廣告的，馬俊參了一股，就不能不解了。車進庫房，下了巨無霸，其它沒動，直接關門鎖好直發靜苑。
庫房裡有大解石機，馬俊劃線，工人上手。第一刀在小頭一點，拿下頭上的薄片，工人喊道：「馬老闆，出霧了！」
馬俊府身埋頭看了一會，調整了一下線的位置，等員工固定合刀的時候，對李彬說道：「李老闆，看露出的玉質，可能和它的伴生兄弟一樣，這次是我把您帶進坑了！」
李彬沒在意這點損失，再說好戲在中間偏下部分，玩笑道：「要不我把四千萬退給您，您這是家族損失，虧損了您不好交代！」
「您這是打我臉，不陪著您點，我這以後就不要做人了」馬俊認真回道：「做生意，有虧就有賺，這是正常情況；但做人把擔當丟了，就找不回來了，您放心，馬道不會說什麼的。」
「開玩笑的，石頭沒解完，萬事皆有可能，不急，等等看！」李彬笑著回道。
一連下了六七刀，倒是把上部的豆青全露了出來；隨機調整方向，從下部大頭底邊開始下刀，有點象剝煮熟的雞蛋一樣，一片一片的慢慢下；等工人把整個原石剝出來，整個玉肉就像一個壓扁的青色雞蛋，長有八九十公分，最寬處六十幾公分，整體厚度到有個半米，整體重量在五百多公斤，看到這完全露出的青豆，馬俊嘆了口氣「全垮了！」
李彬沒做聲，走上前去，用手摸了一會，拿過筆隨手花了一條線，對解石的師傅說道：「師傅，從這裡來一刀」
那解石的師傅見馬俊沒說話，立即把大青豆推上解石機，按著李彬畫的線就推了上去。馬俊這時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解刀停下來時也沒急著上前，倒是解石的師傅把切下小青豆推開了一點，俯身看了一眼，然後就趴那不動了，盯著大青豆端面看，似乎沉醉其中；馬俊拍了拍他的肩膀，解石師傅才抬起頭，嘴裡喃喃道：「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好似著了魔一般，只知道嘴裡不停的說道太漂亮了。馬俊彎腰看去，然後就僵在哪裡不動了，這次輪到李彬上去拍他了。
馬俊沒抬頭，說道：「讓我再看看，讓我再看看！」
汪靜忍不住了，俯身前去觀看，端面也就小孩巴掌大，兩個人就不便於看了；馬俊見是汪靜，立馬就讓了出來，興奮的對李彬喊道：「發大了，李老闆；玻璃種的七彩彩虹，直透到底，大發了！」
汪靜被李彬拉起來，還在那手舞足蹈，馬俊是臉漲得通紅，就像紅臉的醉漢。李彬拍拍馬俊道：「馬老闆，沒事吧？」
馬俊長吸了口氣，全身似乎都在抖，回道：「沒事，李老闆，讓您見笑了，我這也是頭一回見七彩彩虹，這實在是忍不住了！」
後面的解石馬俊自己一點一點來了，解一點，欣賞一會，慢慢的把豆青全剝離掉，露出裡面的大號橄欖球狀的七彩玉石，整體玉石晶瑩剔透，好像天上的彩虹掉了一塊下來。李彬雙手抱了一下，有點重，一百四五十公斤。李彬這動作嚇了馬俊一跳，伸出雙手托在玉石下面，輕輕的幫扶著放了下來，然後又是一口長氣。
沒等在場人員緩過氣，李彬又是幾條線，整個玉石被劃分成十分，讓解玉師傅上前分解，不等解石師傅上前，馬俊就說道：「還是我來！」
李彬的手感不錯，一份十五公斤多點，十份相差得有限。李彬對馬俊道：「馬老闆，您先選」
「您請，您請！」馬俊歉讓道：「今天沾您的光，托您的福，大發了一把！您給我一塊就行。」
李彬客氣回道：「咱們合作的事，大家都和這塊石頭有緣分，今天是緣分到了。要說還是我們借您的道，沾了您的光，您就不要客氣了！」
馬俊沒再推辭，上前從邊上拿了一塊；李彬又拿出兩塊，推到馬俊這邊，說道：「馬老闆，還得麻煩您，把我把這兩塊料子做成成品，具體怎麼做我就不多言了，我給家人用的，勞您費心！」
稍作休整後，十塊玉石就進了銀行的保險柜，馬俊三塊，李彬這邊七塊。剛回到馬記，吳欽貌就來了，進門就問道：「大漲了，李老闆、馬老闆，讓我看看？」
「吳老闆，你來遲了，我們剛存進銀行」馬俊回道：「手機上有視頻，你看看！」
吳欽貌看完視頻，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半響才回過神來，對李彬道：「李老闆，馬老闆，這是二位的財運，恭喜兩位老闆了！李老闆，轉一份給我，我把買這塊石頭的錢還給您。」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李彬沒有猶豫，立即就回道：「好，吳老闆您指一塊。明天早晨銀行開門，我給您取出來。」
送走吳欽貌，三人上街吃飯，解石中間就吃了份快餐，特別是馬俊，一下午的體力活，累得不輕，加上解石大漲，胃口大開。邊吃馬俊邊給李彬解釋失態的原因。
「我在這邊十幾年，高冰紅綠紫三色的福祿壽看過幾次，但都只巴掌大，勉強能取兩幅鐲子，就這都搶破了頭，賣出天價。加上黃白兩色的五福臨門也看到幾次，但種水只在普通的冰種，顏色還不是很純正，就這也輪不到我們！」馬俊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馬記這種小字號的玉商，高品質的貨是搶不到的，全被那些大鱷弄走了。」
李彬問道：「馬老闆，那你們這份料子是自己加工還是轉手？」
「不會轉手的，這做出來的小飾件在分店都可以做鎮店之寶；象手鐲這類大件我們會推給大客戶，一共十五公斤料子，我們得省著點用，最後也不會全賣掉，肯定留幾件鎮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