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31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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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台的兩老日子過得不是很輕鬆，自從看見程文挺著個大肚子回來，兩老就上了心，讓兩個姑娘把自家的菜田種滿了菜，每個禮拜程文到外公外婆這邊勞作一天，還不許別人幫忙。李彬過來的時候，程文正彎著腰在田地里扯蘿蔔，雞蛋大的紅皮和白皮小蘿蔔已經扯了五六堆，整整兩小壟，已經不下百斤。丁雪鳳搬了個小凳子，坐在田坎上監工，兩老在門前屋檐下切小蘿蔔條，這是往年的慣例，蘿蔔條鹽碼後瀝水曬半干，然後用醃菜罈子收起來，要吃的時候夾出來用辣椒一拌就行。

    看見李彬過來，丁雪鳳進屋倒了杯茶給李彬，兩老繼續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李彬喊道：「程文，要幫忙就吱一聲」

    「別呀，您這一幫，我還得多起兩壟」，程文站起來回道：「多出一百斤我要賣到什麼時候？」

    「那我就看熱鬧了？」

    「您歇著吧！也不多您一個看笑話，這田坎上還坐著一個了，視頻都不知拍了多少，現在朋友圈、同學圈全知道我勞動改造！」

    「那你抓緊啊！別歇啦，你這還要洗蘿蔔，到哪裡去賣？」

    「東門農貿市場外邊，運輸工具就您邊上三輪車。他自己騎過去，自己叫賣。價格還不能降，隨行就市」，丁雪鳳笑著回道：「叔，您到時去瞧熱鬧，這人賣菜一板一眼的，水平很高，旁邊的賣菜的競爭不過他。」

    李彬看熱鬧不嫌事大，說道：「那讓他多賣點，再多扯兩壟」

    「叔，饒了我吧！」田地的程文急忙喊道：「我這不許批發，全是一斤兩斤的零賣，一百斤就夠忙活半天的，兩百斤賣不完我明天還得繼續！」

    「那你快點，現在快兩點了，你洗好再騎到東門還要時間，五點前一定要搶到好位置，還有三十公里路了！」

    「叔，不是曲縣東門，是金城東門，二十公里不到」丁雪鳳解釋道。

    「這距離短了點，最好是曲縣東門，鍛煉起來才有點效果，你說了，程文？」李彬對著程文喊道。

    「叔，這不需要您幫忙，但您也不能落井下石啊！」程文喊道：「我這是為了您做了犧牲！」

    「你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李彬問道

    「啤酒廠我要是不辦不就您的事？哪裡輪到我一天到晚的喝啤酒，我這啤酒不喝，這肚子也不會這麼大，是吧？」程文辯道：「我這是為您犧牲沒錯吧？」

    「你這是詭辯，你不辦，我找人辦，再說沒有規定開酒廠就要多喝酒？你這啤酒喝多了長肚子的主因不是啤酒問題，你缺少鍛煉！小丁，他每天有鍛煉計劃沒有？」李彬懟完程文，轉頭又問丁雪鳳。

    丁雪鳳立馬就回道：「他啊，每天吃完飯就躺在沙發上鍛煉睡覺，和豬有得一比！」

    「程文，你這是懶惰了！年紀輕輕的不行啊！」李彬說道：「要不還是跟著我干，我準備定艘船出海打漁，在海上你這肚子用不著鍛煉也會瘦下去。」

    「真的？」程文精神來了

    「有這想法，回頭再聊，你先忙你的蘿蔔，別晚了賣不了！」李彬回道

    程文似乎被出海吸引，精神抖擻，手上動作快了許多，接口道：「您瞧好了，馬上就好！」

    因為李彬的到來，程文免了一次出攤賣蘿蔔，百來斤蘿蔔頭被老爺子一個電話喊了個小菜販五十元拖走，還送了一捆蒜苗，估計蒜苗就差不多能賣個五十，蘿蔔是白送了。

    李彬買船出海原是有這想法，這些天一直在琢磨這事，今天和程文也是順嘴就說了出來，沒想到他認真了。程文當初回來辦酒廠的積極性是很高的，也就大半年沒見，感覺整個人都有點頹廢了！

    晚上陪著老爺子喝了二兩酒，丁雪鳳收拾碗筷，李彬和程文兩人出去抽菸消食，李彬沒想問他個人的事，但程文自己說出來了。前任後悔了，現在不停拿兒子搞事，弄得程文一籌莫展。這事李彬不會插手，更不會亂出建議，都是成年人了，一切自己解決。

    啤酒廠今年效益不錯，程文也沒要經開區的各種優惠，稅交了幾千萬，利潤還有三千多萬。這比程文自己預計虧損幾年的結果要好多了。

    「你出海了，啤酒廠交給誰？」李彬問道

    「啤酒廠的經營層都是我挖過來的，我向您學了點，每人贈送了點股份，他們本身在行業裡面就是行家裡手，有能力經營好，財務丁雪鳳把好總就行。」程文回道：「新的一年以穩固現有市場為主，新市場推廣還不能大，維持現有產能，再把高端產品開發出來，這塊市場的認可需要時間培養。等產品完善，口碑出來後我再加大產能擴充，加大市場推廣不遲...」

    說完又問道：「您就只準備買船釣魚，這不像您的風格啊？」

    李彬也沒瞞程文，說道：「釣魚滿足蘭桂苑和幾個朋友山莊的海產需求只是一方面，還有點想在海里撈點沉船，弄點文玩古物充充門面，另外一方面是想幫幫葉門的朋友，他們幾個部落二三十萬人，現在靠走私維持著，有條船順路運點糧食日常的方便點。」

    「那您考慮好買什麼樣的船？」

    「我就不煩了，你來考慮是定製還是買，三個目的能達到就行」李彬回道：「到出海的時候，你提前幾天告訴我就行！」

    兩人都不懂海船，李彬把應衛和沈大方的電話告訴程文，有不清楚的可以先諮詢一下他們，他們了解的肯定要多點。也不知程文和那兩人怎麼溝通的，第二天程文就飛寧波去了。

    余台二老有自己的生活節奏，李彬也沒多停留，到小叔和小姑家跑了一趟，和兩個姐姐電話說了一聲。經開區的藥廠進度很快，李彬沒進去，坐出租車上在外圍轉了一圈，有了啤酒廠的稅費效益，這藥廠李彬估計縣裡也會很重視，用不著李彬這外行置櫞。青江兩岸一片殘垣斷壁全被藍色的圍板圈著，通過圍板的縫隙可見裡面的土堆亂瓦。

    青江江底里沖於的工人正在忙碌，已經沖好的江兩邊，有挖機在往坡底兩側打樁，還有工人在砌好的護牆上架設鋼筋籠子的。再往前，護坡護牆已經修建完成，小挖機正在刮土整平綠道地面，開春就可以完成綠化了。整體進度也很快，整個青江清淤修護節前完成應該沒問題，江邊公園效果圖和建設節點圖就粘貼在道路邊的看板上，完工節點就是開春。

    江南水鄉一區已經完成基建，幾十棟獨棟、聯排和疊加隱在百二十畝林地中，又有小池細水盤旋其中，各色金魚遊蕩在水裡。綠島上，已有梅花斑斑點點，二月蘭、滿天星頂著紅的、粉的、白的花朵盤繞在其中，淺水邊的黃芯白葉水仙花清新淡雅...

    江南水鄉二三區都是四棟九層洋房和八棟十七層的小高層，現在都已封頂，四區的小公園早就修建完成，五區的酒店和商業體也正在進行裡面的裝修和外圍的修整工作，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

    省城的幾位女老闆生意都不錯，趙三妹中間回來時也帶了不少翡翠首飾，每家都多多少少分了幾套。施悅這邊有馬記珠寶幫忙，各種原石也開了不少，澤萍姐和何菊嫂兩人施悅也送了不少，幾人把施鵬帶得白白胖胖的；還有好些做成擺件直接就放在書房，初一看也就漂亮點的玻璃製品。

    現在好些親戚落戶省城，大都是買個小門面，做點小生意，先求安穩。兩妹妹現在每周都有飯局，各堂、表兄弟姊妹大家每周六輪流請客聚餐，也不去飯店，就在自家做點家常菜，喝點老家帶過來的散酒。李彬湊巧趕上一頓，澤國家的大姑娘李蓉請客。李蓉看見李彬過來，很是吃了一驚，張口就問：「么叔，您怎麼來了？」

    李彬沒好氣懟了她一句：「蓉丫頭，你這什麼意思，大家都來，我這做么叔的不能來？」

    李玉梅嫌不夠熱鬧：「李彬，蓉丫頭沒準備你吃的飯，你這飯桶一來，她家這小飯鍋不夠你造的！」

    「不是，么叔，我是沒想到您回來！我結婚生小孩您可都沒來，要不您先把紅包給我唄！」李蓉也不客氣回道，看來她結婚生小孩李彬沒回來有點怨氣，做為娘家人沒給她撐腰，讓她頭抬得不夠高啊！

    「對，蓉姐姐，叔今天要是不把紅包給足，咱們一起把他轟走！」這又是一個嫌事不夠大的，小丫頭李清也在旁邊煽風點火。

    「行行行，今天都給，一人一塊」，李彬大氣回道。

    「你可真夠大方的，說出來我都不好意思！」李玉荷在旁邊諷道。

    李彬因為第一次上李蓉家，還真準備了點東西，在施悅那拿了好幾快玉料，還都是高冰或玻璃種的，色澤都不錯，本來就是給幾個侄姑娘準備的，紅包也準備了幾個，以備不時之需。聽李玉荷這一說，李彬拿起左手的袋子，拉開拉鏈掏出一塊玉料，在眼前對著夕陽晃，說道：「既然一塊你們瞧不上，那就不為難了，還是給你們紅包吧！」

    說著故意把玉料往包里塞，掏出個小紅包往李蓉手上塞，說道：「蓉丫頭，拿著，這是么叔給的紅包，咱不賴賬！可惜了，玻璃種的春帶彩只能扔掉了！這是你荷姑姑說你們瞧不上的，不怪我啊！」

    幾個小丫頭早就不看紅包了，直愣愣的盯著李彬手裡的小包，李清反應最快，一把就搶了過去，調頭就往裡邊跑，李蓉、李芳跟著就追，李蓉在後面邊追邊喊道：「李清，春帶彩是我的，么叔說了的...」

    李彬還沒進門，幾個丫頭已經追到樓上去了。李玉荷被李彬將了一軍，拉住要往門裡進的李彬，手朝李彬一伸，問道：「我的了？」

    李彬一愣，「你還要？」

    指著李玉荷手腕上的七彩彩虹說道：「這不是給過嗎？」

    「那是嫂子給的，關你屁事！」李玉荷立馬就懟上了。

    李彬回道：「我這沒有了，那包里有八快，要不你找三個丫頭分去？」

    「我可沒你臉皮厚！」李玉荷懟了一句，把李彬擠在一邊，搶先進了門。

    澤軍和林磊在下棋，李芳老公、澤萍家的兩位和文勇在一邊觀戰，三姐和澤萍坐在沙發上逗弄李芳和李蓉的兩小孩，廚房裡忙活的是李蓉老公黃景瑜和他父母親，李彬以前沒見過，李玉梅陪著李彬進去打了個招呼，做了介紹後。黃景瑜和他爸爸被李玉梅拉出廚房，到客廳陪客人聊天，李玉梅李玉荷進廚房幫著忙活起來。

    三個丫頭沒多久就下了樓，一個個笑眯眯的，李清把包遞還給李彬，嘴裡咕嚕道：「么叔，你真小氣，這還不夠分的，下次多帶點！」

    「分少了？包在你手裡你都弄不贏兩姐姐，下次多帶也沒用，你還是搶不贏！」李彬逗趣道。

    「我不是搶不贏，我這是讓她們，算了，和您說也不懂」小丫頭擺擺手，拿著手中雞蛋大的小嫩黃到三姐和澤萍面前顯擺起來「看看，我的，漂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