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光芒照射下來,將唐吉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光芒連接到兩界山內部的穹頂,彷佛通往某個未知的秘境。
唐吉的身影在光芒中緩緩消融,最終消失無蹤。
……
當唐吉再次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到一片巨大的湖泊邊上,湖泊延綿萬里看不到邊際,一層層巨浪在湖面上蕩漾著,面對它,就彷佛面對一片汪洋大海……
而此刻,這巨大的湖泊被一座浮在空中的長長獨木橋整個貫穿了。
獨木橋很窄,僅僅只有三尺寬。
人站在上面都會感覺立足不穩,搖搖欲墜。而水下則聚集著一群貪婪無比的魚類,那些魚類滿口都是細密的尖齒。
逆轉世界第一層關卡的信息,此刻也如流水般被灌入了唐吉的腦袋之中。
「噬生。」
唐吉不禁對水中生存的這群怪魚側目了一下。
這種名為『噬生獸』的怪魚,咬力及其驚人,如果修士掉落水中,就算是結丹期的修士都要飲恨而亡。
不過唐吉也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抬起頭看向那座彷佛連接到天之邊緣的獨木橋。
此刻那獨木橋上已經不知不覺中多出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拎著一壺青花瓷酒瓶,右手隨意持著一柄普通長劍的青年。青年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披頭散髮間一頭的黑髮垂落肩下。
彷佛注意到唐吉的打量,那青年抬手仰頭喝下一口烈酒,朗朗開口。
「闖關者唐吉,踏上獨木橋來。」
「擊敗我……第一關便可破之。」
唐吉眼神一變,深吸了口氣。
那青年在自己的感應之中就彷佛不存在一般,顯然修為要高出自己不少。看到這青年的一瞬間,唐吉便知道,自己要闖過這第一層恐怕的希望渺茫了。
不過下一刻,唐吉仍舊選擇踏上了獨木橋。不管怎麼樣,這禁制空間第一層不能白來,探探這持劍青年的修為底細也是好的。
只要踏上獨木橋,那麼第一關便正式開始。
唐吉緩緩走到湖泊邊緣,一腳踏上浮在半空的獨木橋上。
「來吧。」唐吉對著青年喊道。
「好膽!」
「接我一劍!」
唐吉踏上獨木橋的一瞬間,那喝酒的青年眼中,立刻精光大盛。下一刻只見他毫無徵兆的朝著唐吉隨手揮出一劍。
這一劍浩浩蕩蕩如無邊海洋一樣撲面而至。
那一刻,唐吉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整個心神內都只剩下這麼一道驚天動地的劍芒……
那一劍,無可阻擋,避無可避。
……
半日後,唐吉的身影略顯狼狽的出現在了騰蛇森林之中,在他面前只剩下一片廣闊無邊的沼澤。
正是迷霧沼澤,只是此刻迷霧沼澤內終年飄散的霧氣已經盡皆散去。
一個黑色的光點在唐吉手中越縮越小,最終化為一顆漆黑無光的珠子。
這是逆轉世界縮小之後的本體模樣。
逆轉世界所化的黑色珠子外表樸實無華,看起來就彷佛是一件最普通不過的凡物。如果不是唐吉事先就知道這是一件混沌奇寶,恐怕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珠子裡面竟然裝著一方廣闊的天地。
而此刻整個漠河神府都已經被這顆珠子收納其中。
唐吉一身狼狽的出現在迷霧沼澤邊緣,自然逆轉世界第一層的闖關,也是失敗了。
那喝酒持劍的青年之強,唐吉甚至連其隨手一擊都無法接下,好在最後關頭唐吉的心神掙脫了那道劍芒的束縛,及時認輸脫離了逆轉世界第一層的禁制空間。
這才讓唐吉活下了一命。
如果唐吉當時再遲上幾秒清醒過來,恐怕此刻也只能將意念降臨在一隻恐爪獸身上走出神府了。
那青年的隨手一劍威能太過浩大,即使是唐吉那具化身已經被強化到擁有超強的恢復能力,但面對那一劍的斬擊,恐怕也會被一瞬間轟成漫天肉末。
「卻是沒想到,逆轉世界的禁制空間,僅僅是第一層的守關者就強成這樣。」唐吉苦笑搖頭。
至於下次闖關,唐吉感覺自己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了。
即使現在唐吉已經隨時可以突破至先天修為,也不可能闖得過禁制空間第一層。
那青年的修為最起碼也是結丹期,而且即使在結丹期之中也是非常強悍的那一種人。
這樣的修為,即使是唐吉修為突破到先天期,那也要將先天級別的萬象合一陣法凝練至大成才有機會將其擊敗。
「等回到蟲族基地,便先將修為提升到先天期吧。」唐吉暗中思索著。
「至於萬象合一陣法的修煉,只能慢慢來了。」
……
唐吉將有些糟糕的情緒整理完畢,才發現與自己一同脫離漠河神府的還有另外一人。
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唐吉轉過頭去,看到對方也在靜靜的看著自己。
這個人正是唐吉在神府第一關見到的李玉清。
「恭喜你了,唐公子。沒想到你真的可以闖過神府三層的關卡。」李玉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一笑頓時如同百花盛開。
李玉清之美,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潔白蓮花,讓人看了之後不禁整個心靈都會放鬆下來。
唐吉道:「我也沒想到你會選擇放棄繼續闖關,將出去的希望全部壓在我一個人身上。」
此刻想起這件事,唐吉也是感慨萬千。
如果自己不是精神念力僥倖突破二階,自己也不可能登上靈石山峰頂端,而登不上靈石山峰頂端就學不了化千煉魂秘術。
學不到化千煉魂秘術,那麼自然是過關無望的。惡靈族骨皇也不會臣服於自己,自己更不可能獲得逆轉世界這件至寶。
個中因果實在紛亂如麻,冥冥中又一環扣著一環,說不清楚。
而這個女人竟然將賭注全部都壓在自己身上,賭自己能夠順利過關。這其中需要多大的信任唐吉不知道,自己和她也僅僅是萍水相逢,如果這件事擱在唐吉身上,他自問是做不到如此地步的。
唐吉自身的魅力,也不可能讓一個僅僅相識片刻的陌生女人如此盲目的信任,那麼剩下的便只剩下對情況審視適度之後做出判斷的能力了。
李玉清顯然屬於後者。
她深知自己只會拖唐吉後腿,因此冷靜的放棄了自己的闖關機會。
「這個女人非常理智,冷靜的可怕。」唐吉給她下了這樣一個評語。
如果換做唐吉在那樣的環境下,將雙方的位置互換一下。那麼可能他明知會拖對方後腿,也是要拼一把的。
那樣,即使失敗的話,也怨不得別人,沒有遺憾了。
畢竟,一旦將所有希望寄託於人的話,一旦對方失敗的話。可就再無一絲走出神府的希望,只能夠呆在神府那小小的空間內孤獨終老。
過上那樣的日子,還不如一死了之。
「我賭對了,不是嗎。」李玉清回答的風輕雲淡。
這句話之後,雙方盡皆沉默了下來。
本來,他二人就不熟悉,此刻脫離了神府除了必要的寒暄幾句,自然也是無話可說。
時間在這種沉默之中慢慢的過去。
差不多等了有十來分鐘的時間,唐吉的蟲族部隊也紛紛的趕到了這裡,一群群的恐爪獸,爆炸工蜂趕到,這其中甚至連坦克蟲的身影也多出了幾隻的數量。
顯然,唐吉走入神府的這段時間以來,蟲族部隊整體實力又壯大了不少。
隨著蟲族部隊越聚越多,短短的時間之內,就有超過十萬的數量聚集了過來。
而唐吉此刻就彷佛是個巡視自己領地的君王一樣,凡是唐吉路過之處,蟲族部隊紛紛低垂下腦袋錶示自己的恭順。
這一幕看的李玉清一雙美目中異彩漣漣。
她心中掙扎了一下,彷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對著轉身就要離開的唐吉大聲開口道。
「唐公子請留步,玉清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成全。」
李玉清的聲音傳入唐吉耳中,頓時唐吉停下了腳步。
唐吉轉身皺眉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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