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萱往旁邊看了看,卻沒有避諱我的問題:"是的,以前......我們是情侶,但後來我不愛他了,他是因為這個跳的樓,所以我一直很愧疚。"
我一直朝她胸前的那塊石頭看,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好像不記得了。
於是我鬼使神差地又問她:"你是為什麼不愛他的呢?"
林曉萱明顯一愣:"因為我愛上了別人。"
我想了想就完整地說了一遍:"你一開始很愛他,但後來突然不愛了,突然又愛上了另外一個人,這中間沒有一個過程嗎,沒有任何理由?"
雖然電影裡說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那麼曲折的事,總會有個轉折點吧?
林曉萱完全愣了,她的眼睛好像看著我,又好像不是,兩眼之間沒有焦距,仿佛在想著什麼事情入了迷。
我低頭又看到了她胸前那塊石頭,明顯胸比較好看,但那塊石頭卻更吸引我。
一定是忘記了什麼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直直盯著那塊石頭,我拼命地想回憶什麼,忽然一聲咳嗽驚醒了我。
我抬頭看見林曉萱面頰微紅,對了,我這麼盯著人家的胸看確實不太好,趕緊眼神轉向別處。
很尷尬的氣氛,林曉萱又咳嗽了一聲說:"這些是我的私事,我不太想說,不過你們請假是沒問題了,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
我覺得自己應該是臉紅了,和女生相處沒什麼經驗,在丟人之前我得趕緊告退。
沒想到這麼順利,出了二食堂我撥打胖子的手機,他恐怕還沒睡多久吧?
"胖子,請假成了,好好睡吧。"
電話接通很快,我把話說完,就只能聽見那頭呼哧呼哧的聲音,怎麼回事?
胖子終於說話了,拼命壓低了聲音:"你在哪?"
"我找輔導員請假啊,太順利了,我在二食堂。"
"什麼?你......趕緊回來,快!"
當我回到502宿舍的時候,門一推就開了,裡面響起胖子的大吼聲。
我嚇了一跳,進去看見他被我那段繩子綁在椅子上,我大吃一驚,連忙鬆綁:"你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綁起來的?"
胖子眼裡還有沒消退的恐慌:"是我,我自己綁了自己。"
"你不錯啊,我都不知道怎麼把自己綁起來。"我真的挺佩服他。
"別提了。"胖子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你去打開衛生間的門。"
我走過去一看,衛生間的門把守居然被繩子給繞起來了,疑惑地回頭看胖子。
胖子堅定地說:"把門打開!"
大白天的,這怕什麼呢?
於是我就把門打開,還是開到底,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
"裡面沒有人?"胖子不確定地問。
"沒有。"我搖搖頭。
他還自己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終於鬆了口氣。
我卻被搞得莫名其妙的:"你這怎麼回事呢,神經兮兮的。"
胖子拉我坐下:"你聽我說,剛才你回來了......"
"你說什麼?"我被他這個邏輯搞得一陣酸爽。
剛才我回來了,那麼我是誰......
忽然我想明白了,看著胖子一陣毛骨悚然。
胖子喘著粗氣點點頭:"剛才你回來了,我問你請假的事怎麼樣,你急著要拉屎,說一會兒再說,然後你就進到了衛生間裡去,沒多久你在裡面嚷著要我把紙拿進去,我紙都準備好了,這個時候接到了你的電話,你說在二食堂......"
我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往外突:"這大白天的......"
胖子還在繼續說:"我就叫你回來,然後用繩子把衛生間門給捆上,最後怕自己被迷了做錯事,我也把自己捆了起來,知道嗎,你在衛生間裡一直踹門,要我放你出來,直到你開宿舍門的剎那才停止。"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胖子,你不錯,這絕對是豹子膽!"
胖子這時臉上才恢復了一點血色:"過獎過獎......"
"不過,咱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跟學校說說,換地方吧?"我建議道。
開玩笑,被鬼給纏上了,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胖子面容冷下來:"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那幾個搬出去的哥們兒,他們什麼結果?"
我的心也一下就涼了半截:"這還沒完了嗎,老纏著我們有什麼意思?"
"冷靜,冷靜!"胖子倒是顯得從容了,"哪怕它不纏,我也不會罷休的,就這麼跑了,我這個天師繼承人的臉往哪兒擱?"
"你得了吧,有那本事你至於這樣?"我給他潑冷水。
胖子有些羞愧地低下頭:"那是我爸不教我,都傳給我哥哥了,說我資質不好,不過,再怎麼不好,對付一個小鬼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是壓根就沒學過吧?"不怪我對他沒信心,他要有兩手至於成這樣?
"其實還是偷學了幾招的。"胖子拍了拍我肩膀:"你要對我有信心,咱們這就出去,買黃紙,我要畫符,把這鬼給拿了!"
我興趣缺缺:"你一晚上沒睡覺呢,昨天又軍訓了,撐得住?"
胖子拍拍胸膛:"放心,我從小練武,這身體,鐵打的!"
"你的符真管用嗎,這大白天的都招上了,符不在你身上?"我又問。
胖子在身上掏了掏,結果符真的從他身上給掏了出來,他立即臉上變色,我估計自己的臉色也很難看,完了,這符都不管用了。
"其實,應該還是管用的。"
片刻以後,胖子仿佛恢復了一點信心,"你看,鬼出現的時候,我都是清醒的,至少沒被迷住,還知道叫你回來,所以還是應該試試,如果不試它一直跟著咱們,你說怎麼辦?"
保持清醒?
我忽然記得外婆給的那塊玉也有這作用,只可惜我不知道扔哪裡了。
就按胖子說的做吧,他似乎還像是那麼回事。
哪怕是清醒的,不一樣是見了鬼嗎,只是沒有那種夢境一樣的狀態而已,被被嚇住,但如果像今天的事,沒準胖子已經被騙進去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所以,一定要把這鬼給拿下,我也是這麼想的。
上午我們就把黃紙和毛筆給買了回來,總感覺還缺了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跟著胖子轉,又什麼都不懂,他怎麼說怎麼是。
回來的時候還遇到隔壁同學軍訓下了操,看見我們手裡的黃紙就笑道:"喲,斬雞頭燒黃紙,你們這是要結拜兄弟呢?"
胖子還真是鐵打的,桌上擺滿黃紙的時候他拿著毛筆神采奕奕。
"可惜,老爹的那身道袍沒偷出來,否則就真像那麼回事了。"胖子遺憾道。
我則是盯著桌面琢磨:"你確定沒忘記什麼東西?"
胖子不以為然:"哪能呢,就幹這個吃飯的。"
然後他開始寫寫畫畫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毛筆蘸墨一氣呵成,反正我是不懂什麼書法,覺得他畫的那些東西該有的筆鋒都有,如果不是真遇上鬼的話,也感覺挺專業了。
沒多久,整間屋子都被胖子貼滿了符......
"根據我的判斷,事發點就是衛生間,所以我們今晚就到那裡面去等著。"胖子建議道,"只待那鬼煞一出現,我們就將其拿下!"
我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可是......
"我們只有一張能保持清醒的符,另一個人怎麼辦?如果不能都保持清醒,我們兩個人之間都有可能掐起來,這才是真正厲害的地方。"
胖子想了想,拉起我的手說:"就這樣,我們共用一道符,法力的範圍應該可以的。"
我看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會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特殊癖好?兩個男人啊,龍陽什麼的。
胖子也發現了問題,不過他比較想得開:"沒關係,又沒人看見,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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