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長空發出一聲慘叫,雙眼蒙住右眼,大聲叫道:「蕭寧,你為什麼不殺我……」
凶蟲也在我體內大聲叫道:「蕭寧,你太慫了。人在你面前,你都不敢給阿九報仇。你真是太慫了。」
我袖子一會,將毒針抽了出來,丟在地上,道:「古長空,殺你易如反掌!留著你還有用,沒必要現在就要你的命。但是你生性惡劣。留著你終究是個禍害,我讓你什麼都看不到。」
我心中說道:「凶蟲,你真是賊心不死。我與你相處這麼多年,你竟然一直都想引我入魔。凶蟲,你真的是太厲害!幸運是張玄薇及時喚醒了我。」
凶蟲哼了一聲,身子翻動,潛伏下來,將吸來的寒氣完全收入體內,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心中有些擔憂。這一次三清山之行。凶蟲享受了一場饕餮盛宴,吸收了如此多的九幽寒氣,怕是會成為隱憂啊。
古長空眼睛失明,身受重傷,癱坐在地上,悽然地笑道:「蕭寧,對我而言,活著與死去沒有任何區別。我看不見世界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哈哈……」
我拍了拍腰間的袋子,說道:「蠱王蟲,該你登台唱戲了。」蠱王蟲從我隨身的袋子裡跳了出來,肉嘟嘟地落在了古長空的脖子上面。
古長空臉上都是鮮血,伸手就要去拍打。我喊道:「這是劇毒的蠱王蟲,你要是聽我的話,它只是停在你的脖子上。你要是不聽話。它就會鑽入你的身體裡面。就算你畏懼毒物,我可以想你保證,蠱王蟲讓你七竅流血。」敗獨壹下嘿!言!哥
古長空活生生地收住了手。任憑蠱王蟲落在肩膀上,不敢動彈。天真人從邊上走過來,道:「蕭寧,你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我還以為……」
我笑道:「天真人,讓你擔憂我了。這世上有東西引我入魔,也有人會把我帶出來的。」引我入魔的自然是凶蟲,把我帶出來的人自然是張玄薇。
天真人笑著點點頭,上前一把抓住古長空,問道:「已經慘敗了,還有話好說嘛?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古長空累累如喪家之犬,慘笑道:「天真人,我本以為摧毀了謝靈玉,就可以勝過你們。我古長空小覷了蕭寧的實力……也小覷了凶蟲的威力……哈哈,我不是輸給你們。而是輸給了凶蟲。若不是凶蟲最後爆發,現在跪在地上的人,就是蕭寧了。」
天真人抓起了古長空,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註定就贏不了。和凶蟲沒有任何關係。」
古長空有天真人詢問,自然不用我擔心。我提著黑鐵傘,走到阿九身旁。阿九附近都結出了寒冰,臉色慘白,身子僵硬。
我雙腿無力,跪在阿九身邊,淚水忍不住地落下。
張玄薇忙對眉清目秀說道:「現在好了,沒事了。你們快去救古先生,還有那邊的幾人。」眉清目秀搖搖頭表示不聽。我喊道:「眉清目秀,現在沒事了。」
兩人這才蹦躂地跳動,困在幻術之中,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屍氣消耗很多,跳到古如風邊上,用上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古如風搬動。
兩人駕著古如風,跳到下面。茅真問道:「師父,大好機會。這三隻殭屍精疲力竭,咱們用上三隻符紙就能把他們燒掉了。」
:「乘人之危,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要下手的話你下手吧。」
茅真臉色一白,眼前機會這麼好,要是錯過,怕是再也難以遇到了。可是師父話裡面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他不打算收拾這三隻殭屍,若是自己動手,有僭越之嫌,只得說道:「一切聽師父。」
茅真退到一邊,仍是虎視眈眈地看著眉清目秀。眉清目秀是聰明的殭屍,感知到茅遠知的善意,感知到茅真的惡意,狠狠地瞪著茅真。
:「茅真,你要真動手,未必是他們兩個小孩的對手。有些事情該做,有些事情不該做,你都應該明白的。」
茅真不敢反駁,點頭說道:「多謝師父教導,茅真謹記在心。」
張玄薇快速跑到我身邊,雙手輕輕地落在我的肩膀上,柔聲說道:「蕭寧,你不要太難過。阿九很累了,需要休息。或許明天就能醒過來……」張玄薇說著,也跟著哭了起來。
我淚水控制不住,滴答滴答地落下來,落在阿九的胸膛上,忍不住地顫抖起來,搖頭道:「玄薇,阿九是為了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阿九處理完毒蛇組織內部的事情後,本可瀟灑地當他首領,根本沒必要回來幫我。
我雙手撐在地上,嚎啕大哭。
張玄薇跟在跪在地上,緊緊地抱住我,說道:「蕭寧,我知道你心裡苦。你大聲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阿九哥哥不願意見到你這樣的……」
「是我,都是我!我早就應該讓他離開我的……我本就是天降災星,所有跟我有關的人,都會受到傷害……我是災星啊……」我雙手捶打腦袋,心中充滿了自責。
這一路上走來,有多少因我而出事。沒想到這一次,輪到了阿九。怪我,怪我啊,我蕭寧本是災星,本應該孤單一人活在世上。
張玄薇緊緊地抱住我,喊道:「蕭寧,你不要這樣。我心裡很難過,你這樣子,傷害了自己。人總是……」
老真人茅遠知從台階下面走了上來,遠遠地看了一眼,喊道:「蕭寧,我看過他的面相,他應該長命百歲,不至於死在這裡的。你伸手摸摸他的心口,看是否還有一口熱氣……」
老真人的話傳來,我如夢初醒,隨即用手放在阿九的胸口上。張玄薇也是一喜,忙說道:「蕭寧,阿九還有救,還有救。」
我感知了好一會,覺察到阿九的心口有一絲極其微弱的熱氣。這熱氣細若遊絲,只需要一陣風就可以吹散。
「老真人,有熱氣,有熱氣。告訴我……阿九應該怎麼救我。」我太過激動,有些舌頭打卷,「不是,是我應該應該救阿九……」
老真人遠遠看了過來,問道:「蕭寧,你願意為了這個叫阿九的人,放棄自己的活命的機會嗎?」
「可以放棄!」我忙喊道,喊完之後不由地看了一眼張玄薇。張玄薇道:「蕭寧,你若是說不願意,我倒要小瞧你了。」
老真人立在雪中,負手而立,說道:「你脫口而出,是個性情中人。這阿九也不枉費與你相交一場了。蕭寧,你給過你一顆保命丸,原本是讓自己留著,在垂危之際自己服下的。你若要救阿九,就把那顆保命丸給他吃吧。」
我這時才明白,老真人所說的活命機會,是那一刻黑色的保命丸。看樣子這藥丸十分珍貴,可以救人於瀕死之際。我翻轉身子,對著老真人磕頭,說道:「多謝老真人,蕭寧一輩子都記得你的恩德。」
茅真驚道:「師父,那煉了十年的藥丸送給了蕭寧了!」
老真人道:「茅真,我煉製丹藥不過是修道的一種方式,遇到合得來說得上的話,將藥丸送給他,又有什麼奇怪的呢。我把藥丸給他。他用來救人,可見我並沒有看錯人。茅真,你胸懷要大一些,不要小家子氣。」
茅真長出了一口氣,多少有些不甘心。那可是十年的保命丸,遠遠勝過千年人參,只有高原雪山深處的七彩雪蓮才能與之媲美的。
「蕭寧,救人吧。我花了十年時間,能救回一條性命。我那時間也沒有浪費了。」
我連忙找出了藥丸。
藥丸在打鬥的過程中,受到擠壓,有些變形,但並不影響使用。
「玄薇,扶起阿九。」我說道。
張玄薇點點頭,扶起阿九,忽然驚叫了一聲,阿九的脖子後面布滿了黑色的鱗片,細密有致,嚴絲無縫,正是蛇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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