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中洲軍突然消失在原地,他的身影在山脈中快速閃爍,在附近的參天古樹以及一些巨石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指印,這些指印閃爍著強光,相互交織在一起,複雜的陣紋迅速浮現,一個巨大的法陣赫然成形。
「你對陣法一道的理解還太弱,對力量的控制太差,實際上刻畫法陣並不需要特殊的金石,任何東西都可以承載陣紋,甚至在一張薄如蟬翼的葉片上,都可以刻畫出一座極其複雜的法陣。」
巨大法陣成形的瞬間,慕容軒大受觸動,雖然他知道強大的陣法師可以做到這樣,但第一次親眼見到還是很震撼。
不過,強敵當前,已經沒有時間給慕容軒震撼了。在法陣成形的瞬間,四道縹緲的白色身影在山脈中出現,都手持一把數米長的大刀,刀鋒所過,無論是巨石還是參天古樹,都如同脆弱的葉片般,被輕易剖開。
為首的中洲軍大笑著說道:「哈哈哈,是不是不給你時間刻畫法陣,你就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啦?」
慕容軒臉色凝重,馬上運轉起了慕容家的法訣,山脈中頓時颳起了一陣狂風,無數的風刃在狂風中隱現,隨著狂風殺向四道縹緲的白色身影。
為首的中洲軍有些驚訝,問道:「你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家的法訣很強,可惜慕容軒的境界太低,為首的中洲軍是一個七階天君,他心念一動,四個縹緲的身影同時揮刀,山脈中的狂風瞬間停歇,無數的風刃爆碎,竟然發出沉悶的爆炸聲。慕容軒悶哼一聲,踉蹌倒退,嘴角溢出鮮血。
為首的中洲軍說道:「你們幾個馬上去參與圍殺賭仙聖子,慕容家的這個修者就交給我了!」
其他的四個中洲軍迅速離開,為首的中洲軍露出猙獰的冷笑,掌印變換,四個縹緲的白色身影同時撲殺嚮慕容軒。
轟!山脈崩碎,慕容軒也遭遇了大危機。正在激戰的方傲注意到了慕容軒那邊的情況,臉色非常難看。他想要去幫慕容軒解圍,但中洲軍越來越多,還來了不少天使,他們被團團包圍,根本分身乏術。
破碎的山脈中,慕容軒根本不是七階天君的對手,一直被壓著打,強大的法陣沒有時間祭出,慕容家的法訣威力又不足。所幸的是,慕容軒身上的青銅甲冑夠強,能幫他化解大部分的能量。
慕容軒衣袍破碎,露出了青銅甲冑的一角。七階中洲軍舔了舔嘴唇,目光貪婪地說道:「我說你怎麼這麼能扛,原來是因為這件甲冑啊,它是我的了!」
臉色蒼白,嘴角溢血的慕容軒站在一棵數百米高的大樹上喘息,四個縹緲的白色身影突然同時殺到,在他的四周同時迅猛出刀,轟然劈下。
轟!數百米高的大樹瞬間變成一堆碎屑,慕容軒則如同隕石般砸進破碎的山脈中,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數十米寬的大坑,濃煙滾滾。
「應該沒死吧?如果這都承受不住,那這青銅甲冑就有點讓人失望了。」
滾滾濃煙還沒散去,突然一道恐怖的劍氣從大坑中飛出,在破碎的山脈中橫掃而過,四道縹緲的白色身影瞬間爆碎,成為虛無,山脈中的複雜的陣紋也瞬間消失。七階中洲軍瞳孔皺縮,馬上轉身就逃,但已經晚了,劍氣在他身上掃過,他瞬間被分成了兩截,鮮血噴涌而出。
讓七階中洲軍最為驚恐的是,絲絲劍氣纏繞在他的傷口上,使得他無法重塑肉身,也無法止住噴涌的鮮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強大的生機迅速流失。
劍氣掃過,一排排參天古樹轟然倒下,如同割麥子般,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十幾個正好路過的中洲軍一眼就看到了下方的慕容軒和七階中洲軍。
「那個不是廖道友嗎?下去看看!」
慕容軒不急不慢地從滾滾濃煙中走出,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淡淡地說道:「浪費我一枚這麼珍貴的陣符,幸好之前已經研究透了。」
七階中洲軍目眥欲裂,聲嘶力竭地喊道:「竟然還藏有這麼一手!你的生機徹底耗盡了!」
只剩下上半截的七階中洲軍迅速在山脈中穿梭,又一座巨大的法陣赫然成形,複雜的陣紋竟然形成了實質,如同繩索般纏住了慕容軒,使得慕容軒動彈不得。而且宛如實質的陣紋越纏越緊,深深地陷入了慕容軒的血肉之中。
這時,剛來到的十幾個中洲軍中,有人問道:「廖兄,發生了什麼事?」
七階中洲軍惡狠狠地說道:「他和賭仙聖子他們是一起的,想要逃走,被我給攔住了,馬上殺了他!」
「竟然想逃?和賭仙聖子有關係的,一個也逃不了,今天必須死!」
十幾個中洲軍一擁而上,同時撲向了慕容軒,各種法訣齊出,全都精確無誤地落在了慕容軒身上。動彈不得的慕容軒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即便有青銅甲冑的化解,這麼多法訣能量同時落在他身上,他依然難以承受。
纏繞在慕容軒身上的陣紋,切斷了所有肌肉,最後纏在白森森的骨骼上。
鮮血不斷地從慕容軒的嘴角溢出,還夾雜有些許內臟的碎屑,看起來有些嚇人。然而,慕容軒卻非常的鎮定,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非常的清醒,正在快速思考著破解之法。
有中洲軍驚呼道:「竟然沒死!還挺強的!」
「等等,我怎麼覺得這人很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應該在山海城也有些名氣吧?」
「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慕容家的人,慕容軒!」
「管他是什麼人呢,先殺了再說,在這中洲之內,還有我們天宮不敢招惹的勢力嗎?」
十幾個中洲軍再次一擁而上,慕容軒終於變色,他現在動彈不得,如果再被十幾個中洲軍聯合攻擊一次的話,不死也得重傷。慕容軒在心裡暗道:「本身這種殘缺的陣符我就只有三枚,極其珍貴,另外兩枚我還沒徹底研究透呢,就這麼浪費在幾個中洲軍身上就太浪費了,不過也沒辦法了,再被他們聯手攻擊一次,我估計會承受不住。」
就在慕容軒準備再取出一枚珍貴的陣符的時候,山脈中突然颳起了一陣狂風。狂風掃過,纏在慕容軒身上的陣紋如同蛛絲般斷裂消失,一朵又一朵鮮艷的血花從十幾個中洲軍體內濺出,慘叫聲此起彼伏。
剩下半截的七階中洲軍憤怒地喊道:「什麼人?竟敢插手我們天宮的事,是在找死嗎?」
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從山脈天空中傳來:「本來不想插手天宮的事情,但自家族人被殺,我總不能視而不見。雖然他在慕容家已經可有可無,但終究還流著慕容家的血。」
「慕容仙!」
慕容軒抬頭,正好看到慕容仙帶著幾個慕容家的天君俯衝進山脈中。慕容家的幾個天君再次出手,陣陣狂風在山脈中吹刮,沒有削斷任何一株花草,卻輕易抹殺了十幾個中洲軍。
慕容軒冷冷地問道:「慕容仙,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誰允許你出手救我了?」
慕容仙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淡淡地說道:「如果我不是剛好路過,你可能已經死了!你死了不要緊,但不要丟我們慕容家的臉,雖然你已經離開了聖地,但終究還是慕容家的人,我們慕容家的人不是這麼任人宰割的!我出手無需任何人允許,只要關乎到慕容家,我自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哼,真是可笑,你是什麼想法我還不清楚嗎?就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漂亮的大話了。」
這時,慕容仙身後的一個女天君說道:「放肆!聖女主動出手解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出言不遜!」
「放肆的是你!我跟慕容仙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了!我請求你們出手了嗎?少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
「你……」
慕容仙輕輕抬手制止了身後的女天君,和慕容軒冷眼相對,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這時,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七階中洲軍忍不住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咯出。
慕容仙迅速側頭,冷冷地瞥了一眼七階中洲軍,淡淡地說道:「聒噪!」
慕容仙的話音剛落下,她身後的幾個天君馬上一起撲向七階中洲軍,瞬間將其滅殺,死無全屍。
慕容軒面無表情地盯著慕容軒,最後輕聲問道:「更多的中洲軍馬上就會到來,賭仙聖子幾個註定難逃一死,你要不要跟我們回慕容城?」
慕容軒冷冷地回答道:「我想回去隨時都可以,為什麼要跟你們一起回去?作為我們慕容家的聖女,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要插手天宮的事情。」
「我自然不想插手天宮的事情,但如果你執意要在這裡送死,我就不得不管了,我要以慕容家聖女之名,命令你跟我回去慕容城!另外,你也是慕容家的人,你殺了這麼多中洲軍,不也是在為我們慕容家惹事嗎?」
「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是慕容家一個普通的天君而已,你是慕容家的聖女,代表著慕容家的臉面,如果你插手今天之事,那就相當於慕容家直接出手了。」
「我不與你廢話,我就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們走?」
「堅決不走!」
「很好!那就不要怪我們了,今天就是把你廢了,我也要帶你離開這裡!與其讓你死在中洲軍手上,辱沒我們慕容家,還不如我們親自動手!」
「這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吧?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慕容仙一聲令下,她身後的幾個天君立馬將慕容軒團團圍住,同時快速施展各自的最強法訣,一點也不手軟,仿佛慕容軒是他們的宿敵,而不是族人。
慕容軒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馬上拋出十幾塊五顏六色的金石,上面都刻畫有一些複雜的符號。十幾塊金石落地之後,馬上閃爍出道道強光,相互聯結在一起,一座巨大的法陣瞬間成形。
慕容仙突然不屑地嗤笑道:「我們慕容家的法訣如此厲害,你不好好修煉,非要修煉這些旁門左道,終究難成大器!當年那一戰對你的打擊真的這麼大嗎,以至於你現在都沒有戰勝自己心裡那一關?」
慕容軒不屑地回答道:「真是笑話,陣法一道竟然被你說成旁門左道,你到底是狂妄還是無知呢?」
「吼!」低沉的龍吟聲響起,六條巨大的蛟龍突然從法陣中飛出,嘶吼著飛嚮慕容家的五個天君,聲勢浩大。
慕容家的五個天君,最弱的也是四階天君,實力非常強,有兩條蛟龍才剛出現,就被一陣強風給抹滅了。
慕容軒臉色微變,馬上操縱法陣再凝聚出四條巨大的蛟龍,同時快速在山脈中變換位置,布置新的法陣。
然而,慕容家的這幾個天君比之前的中洲軍強大太多,慕容軒布置的第一個法陣很快就崩潰,所有蛟龍都被抹滅,慕容家的幾個天君,除了一個四階天君負傷之外,其他天君都毫髮無損。
慕容軒第二個法陣還沒布置完,突然被一把巨大的風刃擊中背部,橫飛撞進山脈之中。
山脈中濃煙滾滾,慕容軒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踉蹌地從山體中走出。之前出言呵斥他的女天君一馬當先,率先飛嚮慕容軒,快速運轉法訣,一條巨大的風柱突然出現,扭動著殺嚮慕容軒,山脈中的滾滾濃煙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女天君嗤笑道:「所謂的法陣如此的不堪一擊,連我們的汗毛都傷不到,這不是旁門左道是什麼?我看你是沒有信心再修煉我們慕容家的法訣,所以才鑽研這些旁門左道的吧。」
慕容軒目光冰冷,一臉平靜地看著巨大的風柱襲來,任由髮絲飛舞,右手掌心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金色陣紋。
「哈哈哈,被我說中了嗎?」
任由女天君嘲諷,慕容軒依舊面不改色。在風柱即將到來的一瞬間,慕容軒突然抬起右手,掌心的金色陣紋,然後迅速放大,一個複雜的法陣瞬間在慕容軒前方形成。
轟!巨大的風柱撞擊在金色法陣上,轟然潰散,竟然發出連續不斷的金屬撞擊聲,好像有無數把利劍撞擊在金色法陣上。潰散的風柱化為一股可怕的強風在山脈中席捲,讓本就破碎不堪的山脈更接近一片廢墟。
突然,金色陣紋快速閃爍,一束金色的強光從法陣中射出,瞬間淹沒了女天君。緊接著,女天君悽厲的慘叫聲從金色光束傳出。
慕容仙等人還沒反應過來,金色光束已經消失,女天君從半空中墜落,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氣息衰微。
慕容軒淡淡地說道:「陣法一道是不是旁門左道,還輪不到你一個天君來評價,如果不是顧及同門之情,你已經死了!」
這時,一個天君怒吼道:「慕容軒!怎麼說你也是慕容家的人,竟然對自己的族人下如此狠手!你這是要造反嗎?」
慕容軒不屑地一笑,說道:「呵呵,剛才你們對我出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是慕容家的人呢?你們剛才可是一點也不手軟啊。」
「少廢話,馬上跟我們回去慕容城請罪,這次就是啟長老都護不了你!」
慕容家的四個天君暴怒,再次殺嚮慕容軒,法訣齊出,破碎的山脈中頓時飛沙走石,數十米長的巨石都如同斷線飛風箏般,被卷上高空,然後瞬間被撕碎成粉末。慕容仙依舊遠遠地看著,不曾出手。
四個天君強勢出手,景象駭人,慕容軒堅定地佇立在風暴之中,雙手金色陣紋閃爍,絲毫無懼。
遠處的另一片廢墟中,方傲四人和中洲軍之間的廝殺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都徹底殺紅了眼,原本綠色的山脈已經變成了紅色。
中洲軍已經伏屍數十人,連天使都折損了好幾個,剩下的中洲軍和天使徹底殺瘋了。方傲四人的情況同樣不是很好,四人都已經重傷,衣袍早已經被鮮血浸透,連髮絲上都掛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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