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過程(3)
宋珪說:「竊國之賊,你沒有想到有今天的下場吧?」
完顏承麟半蹲半跪在江岸上,作出一幅求饒狀。並說:「宋局令,饒,饒我一死……」
「可以」宋珪說:「你剛才罵我閹人,而你犯了竊國之罪,按律當處於腐刑。我讓你也嘗嘗當閹人的滋味兒,我就饒過你!」
宋珪說著,從腰中拔出一把牛耳尖刀逼向完顏承麟。
完顏承麟癱在那裡,無力無奈地等待刑罰。
這時,只聽劉鳳奴沖完顏承麟喊道:「如你這樣的男人還苟活在世上何為!」
說罷,劉鳳奴一腳把完顏承麟登落江中。
眾人去看,見完顏承麟打個旋兒就沉入江底。
金皇完顏守緒嘆息一聲。
宋珪轉過頭來,看著劉鳳奴,問道:「你是何人?」
劉鳳奴道:「我本是蔡州城的**,我叫劉鳳奴。」
「噢,就是那位編曲贊守城將士的那位**。你就是在那個時候勾上完顏承麟的吧?」宋珪問。
劉鳳奴說:「我有一腔血,盡灑金國城;我有一片情,掬給大英雄。沒有想到,他竟是這麼個雞鳴狗盜之徒,臨陣尿褲子的熊包!」
宋珪冷冷一笑道:「你殺了他,要討賞吧?
劉鳳奴唾了宋珪一口,罵道:「閹人!說出的話來也少那一嘟嚕肉!老娘討你什麼賞!老娘錯生一回,卻要無理死去!」
劉鳳奴說罷,跳入江中。
劉鳳奴入水後,感到身子急速下降,但意識清楚。她在水中睜開了眼睛。身子不降了,卻沒有落到江底時,突然看到了水修竹和蚺蛇青冠。劉鳳奴感到不能張嘴說話,就在腦子裡說:呀,怎麼是你們?!
水修竹微笑著,蚺蛇從他衣領里探出頭。他們並沒有死。
怎麼不是我們?——有聲音在劉鳳奴的腦子裡出現。但她分不清是水修竹還是蚺蛇青冠說的。
太好了!該我不死,快救我!劉鳳奴說。
那聲音又說:不一定使你生,就是救你。若救一個人有多種方式。
劉鳳奴一驚,嘴一張,就喝了幾口水,身子就向下沉去,也就失去了知覺。
岸上的宋珪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就要從船上扶金皇下來,他們要逃往金朝舊都會寧府,在那裡再重整旗鼓,以期匡復金朝大業。
突聽水響,從江中冒出一人。這人頸上長一蛇頭。
這是水修竹和他的師兄蚺蛇。
江水又泛出許多水花,冒出眾多人頭。
是魚人的人頭。
是魚人救了水修竹及他師兄蚺蛇青冠?還是他們倆本沒有死?他們不能死,還是依水修竹的說法,他們有個過程沒有進行完?
宋珪大吃一驚,問:「你們是何人?!」
水修竹笑了笑,說:「我怎麼對你說我是誰呢?我說得越清楚,你會越糊塗的。」
宋珪說:「你想幹什麼?」
水修竹又笑,想了一會兒,似乎才想到一個準確的詞來表述他的目的:「我想完整地看到一個過程。」
「過程?」宋珪不解。
「看看,我說我說得越清楚,你就會越糊塗嘛。」水修竹說,「這樣吧,你和你的主子和我回蔡州城,見到宋將孟珙,你就會什麼都弄明白的。」
「宋將?」宋珪說:「啊,我懂了,你是宋軍差來抓我們的吧?」
水修竹只笑不語,他似不肯承認這個「抓」字。
「那得要你斗得過我。」宋珪說。
水修竹仍笑著說:「我從來不與人爭鬥。」
宋珪卻要斗。
宋珪擺開架式就要動手。
水修竹卻笑迷迷地吹起玉簫。
水修竹的師兄蚺蛇青冠通體發出一種紫微微的光來。
宋珪就動不得了。
金皇完顏守緒也動不得了。
他們倆各保持他們僵住前的動作,似是終了一個「過程」。
這時,江風習習地吹來,陽光燦燦地灑來,天地之間橫橫地飄過一曲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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