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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人吃飽喝足之後,商量了一下,決定連夜趕下山去。
於是,幾個人把糊塗家裡所有的水都裝在了一個盆子裡,用舊布匹將其封裝好,怕路上再口渴。一切準備就緒,趁著月亮剛剛爬上樹梢之際,由糊塗帶路,一行人開始動身出發。
走了一宿,眼看黎明將近,七人終於來到了山下離這最近的小鎮。
在小鎮休息一天後,幾人本想在小鎮上弄幾匹快馬和一輛馬車的,但這沒有。沒辦法,為了早日能趕回去,他們只好又向東走了三四十里,來到了離小鎮最近的城內。
他們先是找了一家客棧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簡單和燕南歸早早就出了客棧。
等午時,簡單駕著一輛馬車,馬車裡還載有許多兩人購置的食物,而燕南歸牽著兩匹駿馬一同回到了客棧。
一進客棧,兩人便看見,他們剩下的五個正坐在樓下吃著午飯。
只看糊塗正在那說得是津津有味,把小米粥,林雪晴,南宮櫻聽得也是一樂一樂的。
一看簡單和燕南歸回來了,糊塗連忙讓開了座位,道:「大哥,二哥坐,你們坐。」
簡單道:「你還挺厲害的,把他們說得都開懷大笑啊!」
糊塗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沒有,沒有。」
小米粥在座位上,坐著說:「這小兄弟口才挺好的,講起故事來頭頭是道的。」
燕南歸好奇地問:「你都講的啥?」
糊塗又撓撓頭道:「也沒講啥,就講了講我上山採茶時候遇見的事。」
江竹說道:「能在苦中作樂,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糊塗說:「我啊,以前也沒人能跟著說,這好不容易遇見你們了,我當然得把憋好久的話說說了!」
簡單道:「這個時候配點酒是不是更好啊!」
糊塗說:「饒了我吧,大哥,我真不會喝酒。」
燕南歸說:「不會練練不就會了嘛。」
林雪晴輕輕掐了燕南歸一下,小聲說道:「人家不會就是不會,你非逼人家幹嘛呀。」
簡單笑著說:「這好辦啊,我們可以以茶代酒嘛!」
「大哥的建議好。」燕南歸喊道,「小二,來兩壺上好的茶來。」
只聽有人說道:「好嘞,幾位爺稍等。」
過了一會,一位夥計端著兩壺茶上來了,道:「幾位爺,慢慢品嘗,水不夠了還可以再填。」
簡單點頭微笑著向夥計示意。
而這時,一看茶放到了桌子上,糊塗便連忙站起身,給在座的每一位都倒上一杯,最後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燕南歸上來就喝了一大口,但立刻又吐了出來,吐了下舌頭,道:「這茶這麼燙!」
林雪晴壞笑道:「活該。」
燕南歸說:「夫君受苦,有這麼好笑嘛!」
林雪晴道:「我就喜歡笑不行啊!」
燕南歸搖搖頭道:「行,你怎樣都行。」
簡單和小米粥兩人看著燕南歸他們兩個,又相互之間眼神中交互了很多信息,當隨後兩人一同舉起茶杯喝茶的時候,兩個人嘴角都流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江竹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卻又不清楚能說明些什麼。他擺弄著茶杯,將茶水含在了嘴裡。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糊塗說道:「這茶有些澀。」
簡單說:「原來,我們這裡有懂茶的行家。」
糊塗說:「懂茶談不上,但我跟茶也算是從小結緣,打了十多年交道了,就像似個老熟人,有時候也了解一些它的習性。」
簡單說:「說得有理,接著說。」
糊塗道:「這茶應該放了至少有三個月了,不是上個秋天的晚茶,就是這個初春的早茶,反正不是這個時候的茶。」
簡單說:「那這個時候的茶有什麼特點呢?」
糊塗說:「這個季節的茶總會散發出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幽香,它或許很淡,卻又能歷久彌香,泡個三五遍,喝到嘴裡依然是那個味道。」
簡單深情地看向了小米粥道:「怎麼感覺那個味道就像我見到你一樣。」
小米粥將頭輕輕一瞥,臉一會兒紅,一會白的,不敢直視簡單的目光。
燕南歸在一旁說道:「這或許就是愛的味道。」
小米粥一聽,更是將頭深深地扎了下去。
「其實,我遇見我家雪晴時,也是這樣的感覺。」燕南歸不由自主地看向林雪晴道。
沒想到林雪晴這次沒有頂嘴,而是和小米粥一樣將頭低了下去,臉旁的頭髮遮擋著臉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從略微顫抖的手中,卻也知道她的心被燕南歸一句話給征服了。
江竹在一旁看著,先是看看南宮櫻,又看了看兩個嫂子,他發現,或許天下的女人都一樣,喜歡聽美麗的語言,哪怕它們都是謊話,她們也愛聽。她們有時可能會與喜愛的人撒嬌,頂嘴,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想讓她們的男人能每天對她們言聽計從,又想讓他們成為她們夢中的樣子。
這很矛盾,她們也知道。但至少,她們覺得他們要成為她們心中那樣。
江竹心想: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櫻妹心中想的樣子呢。我從來沒問過她,我也根本看出她心中想著些什麼。
他盯著已經喝完的茶杯,在那默默地呆坐著,許久也沒能把茶杯放下。
他的餘光看到南宮櫻在看著糊塗,目不轉睛痴痴地看著糊塗,他從沒有見過她用這種神情見過他,一次都沒有。但她卻會用這種神情看著一個剛剛才認識不久的男人。
江竹知道櫻妹被這個叫糊塗傢伙給吸引住了,可江竹不明白糊塗到底哪塊能吸引到櫻妹,難道是因為糊塗能苦中作樂?那誰受過的痛苦會比他多呢?
江竹搖搖頭,他不信。
待到午時將歇,未時將來之際,一行人喝光了之前點的茶,後來點的菜也被他們吃得差不多了。燕南歸叫來了夥計,又點了些比較耐放的食物打包起來放到了一個布袋裡。
然後,燕南歸和簡單先出門把馬車和他們要騎的馬牽到了門口。待到女眷們上了馬車,糊塗看馬車身邊只有三匹馬,他好奇地問道:「那我去哪?」
燕南歸道:「你應該會駕馬吧。」
糊塗撓撓頭道:「沒做過,但我可以試試。」
簡單看著糊塗說:「你先試試,不行再換我。」
糊塗道:「哦。」
燕南歸說:「你和她們坐一起還能和她們說說話,逗逗她們,我們幾個糙漢這方面可不行。」
糊塗聽到這話,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想了想,坐到了馬車上,說道:「好吧。」
隨後幾天的日子裡,一行人一路向北,馬不停蹄地往林府趕。
一路上,多了糊塗,大家都感覺比去的時候有意思得多。每到大家靜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總會將各種各樣奇妙的經歷以比較詼諧幽默的方式講給大家聽,從而緩解由於安靜給大家帶來的壓抑的氣氛,讓大家不會感到無聊。
可漸漸地,江竹卻覺得糊塗有時候話有些多,他坐在馬車上,經常讓南宮櫻呵呵地笑個不停,就像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而江竹知道自己卻不能。所以江竹覺得總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櫻妹是他的女人,他不僅要櫻妹能在他身邊,他更需要的是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
但不過是幾天,江竹覺得如果現在說還不是時候,他需要了解這個糊塗,更加了解這個糊塗。
又幾天過去了,他發現糊塗不旦依舊天天逗著幾個姑娘哈哈大笑,而且他和南宮櫻走得有些近了。
有一天傍晚,江竹親眼看見他的櫻妹在給糊塗遞饅頭的時候,糊塗故意摸了櫻妹的手一下,而櫻妹竟然絲毫躲閃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過了一會,偷偷地笑了。
這一切都被江竹看在眼裡,他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段在公孫家的日子,他的櫻妹,最心愛的櫻妹會不會和公孫公子發生過些什麼呢?
想到這,讓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不知道,他沒問過她,那段時光的經歷她什麼也沒和他說過。他不敢再去往下想了,想到最後他覺得既然選擇了她,他願意相信她,她不會的,她依就是那個當年他認識的,和他一起堆泥巴的櫻妹,他相信她,永遠相信她,但他不相信他。
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們平靜生活中的糊塗,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一日,時近大暑,一行人到了徽州地徑,眼看車上的糧食已剩不多,於是停了下來,簡單和燕南歸到一個附近的鎮子上買了些乾糧。
簡單和燕南歸走後,江竹發現,這糊塗和三個女人聊得是更歡了,他心想:他怎麼成天到晚都能逗她們開心啊?他有什麼特別的?
當江竹再次看見南宮櫻被糊塗逗得開懷大笑的時候,終於,他還想忍著,但忍不住了。
於是,趁大哥和二哥不在身邊,江竹找了個機會把糊塗拉到了一旁,對糊塗說道:「我看大嫂和二嫂都覺得你挺有趣呢,你不擔心我大哥和二哥吃醋嗎?」
糊塗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江竹隨後道:「江兄,您此話怎講,小弟聽得有些不大明白。」
江竹沉著臉道:「你不大明白嘛,哦,那我說得白一點,你有時候話可能有些多了,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糊塗張開口,鎖著眉,眼睛在眼眶內打了好幾個轉後,道:「我明白了,江兄,你放心好了。」
江竹沒再說什麼,繃著個臉,點了點頭。
這時,簡單和燕南歸買完乾糧回來了,看著江竹和糊塗這兩個人,燕南歸問道:「你們不陪女人們,待在這幹嘛呢。」
糊塗笑著道:「這不是坐在車上,坐得屁股有些疼了嘛,所以我就找江兄在路邊歇一歇。」
燕南歸看著江竹有些吃驚地問道:「三弟,你怎麼繃著個臉呢?」
簡單這時也看到了江竹臉上的表情,說:「三弟,你剛才和糊塗聊什麼了?」
簡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什麼都沒說。
糊塗道:「也沒聊啥,主要這大熱天,天太悶了,剛才三哥還和抱怨
這天呢,所以才看起來有些不對勁的。」
燕南歸說:「也是,這天確實也挺讓人煩的。」
糊塗說:「別讓幾位嫂嫂再等我們等著急了,我們快些回去吧。」
簡單一看也問不出他們兩個什麼,於是說:「那我們回去吧。」
不久,一行人再次出發。
簡單騎著馬走在前頭,他發現後面馬車上的歡聲笑語突然少了。
他回過頭向糊塗問道:「你們怎麼不聊天了。」
糊塗想了想道:「這天太熱了,口乾舌燥的,說兩句話嘴就幹個不行,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燕南歸笑道:「前兩天也不比今天涼快哪去啊,我看你不也沒事嘛。」
糊塗回道:「年年歲歲花相似,可歲歲年年他人不同啊,這人身體每一天都有著不同的變化,說不定哪天舒服,哪天不舒服呢。」
簡單一聽倒是笑了,說:「我看我們三兄弟加一起都不一定能說過你,你說什麼都有理。」
糊塗一聽也笑了,隨後不再說話。
日子在指縫間一天一天的溜走,不經意間,大暑已至。
可今年的大暑並沒有讓他們心煩意亂,因為他們終於回到了林府。
一行人一進林府,就看著林老爺子興高采烈地從堂內跑了出來。
林雪晴看到,忙上前去說:「爹,您可慢點。」
林老爺子一看是女兒,原本不大的雙眼硬是睜得老大,說道:「閨女和女婿可都回來了,可把爹想壞了。」
說著林老爺子抱住了上前的林雪晴。
看著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糊塗笑出了聲。
這時,林老爺子注意到了這位陌生的年輕人,他先是對糊塗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問道:「這位少俠是?」
糊塗連忙道:「老人家嚴重了,我可不是什麼少俠,我只是一個普通小民,我叫糊塗。」
林老爺子道:「原來是胡少俠,久仰大名。」
簡單,燕南歸,江竹等人聽到後,都面面相覷,被這老頭子弄得是哭笑不得。
過了一會,林老爺放開了懷裡的林雪晴,問道:「你們這次遠行打聽出什麼消息沒有啊?」
簡單說:「我們從秦老前輩那得知一點,血旗盟一定是和朝廷有關的,甚至可能與當朝宰相韓宰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還有,朝廷對於他們的事是知情的,或者朝廷很有可能是把血旗盟當作控制江湖的一種手段。」
林老爺子道:「這一點我也想到過,還有些什麼別的嗎?」
簡單說:「秦老前輩還給我們幾個講了一個故事。」
林老爺子說:「哦,一個故事,一個有關什麼的故事?」
簡單說:「一個有關我師傅宋中,燕十娘和三弟的父親江風的故事。」
林老爺子聽完,目光如炬,進入到了冥思之中,口裡念道:「燕十娘……」
燕南歸聽到林老爺子所說的,再看林老爺子的反應,有些激動地問道:「爹,燕十娘您認識啊?」
林老爺子被燕南歸這一問緩過神來,隨後說道:「江湖上,上了年紀的人沒有幾個沒聽說過燕十娘的,我雖然沒見過她,但我聽說他長著一張足以讓每個男人都過目不忘的臉和一雙能勾走每一個男人魂魄的眼睛。」
燕南歸聽著,感覺有些瘮人。
林老爺子說著說著,身子也在不停地打著冷顫,簡單在一旁問道:「
林前輩,您沒事吧?」
林老爺子像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緊閉了一下雙眼。
下一刻,林老爺子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樣的女人有些可怕?」
還沒等大家回答,林老爺子接著說:「但那都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的刀,一把可以殺人不眨眼的刀。那把刀很薄,應該和歸兒的刀很像,都是那種薄得不能再薄的刀。那把刀不僅可以殺人不眨眼,還可以殺人不出聲也殺人不濺血。」
燕南歸聽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心想:這真的會是我娘?
林老爺子話還沒說完,喘了口長氣,接下來又說道:「而且我聽說見過她的男人多半恐怕已經都不在了。」
燕南歸不禁脫口而出:「都死在了她的刀下?」
林老爺子搖搖頭說:「這我不知道,這些我也都只是聽說,那些人或許也可能都死在了她的石榴裙下,這誰又知道呢。」
江竹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對於他而言,反正沒人讓他說話,他也沒有必要去插嘴,他在這裡可以像空氣一樣若有若無。
眼看著氣氛如此的沉重,剛才一直沒插嘴的糊塗倒是說了一句:「大家也都別在這傻站著了,我們到屋裡吧。」
林老爺子一聽,恍然大悟道:「外面熱,別再曬中暑了,大家趕緊都進屋裡坐吧。」
等大家都移到了大堂,林老爺子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大家說道:「對,我忘了說,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在紹興府的武林盟主的換屆大會給我發了邀請函,我想你們到那時候去一定會搞清楚一些事情的。」
簡單說:「武林盟主?這不下屆的武林盟主就在這呢嘛,我們不去也不行啊!」
林老爺子又拍了拍腦袋瓜,道:「我這記性,都老糊塗了。」
糊塗笑道:「我是小糊塗,老前輩以後就是老糊塗了。」
江竹在一旁,心想:空氣雖然可能看起來若有若無,但實際上卻又是不可或缺的,我是武林盟主,可能這個武林少了我,或許就不能稱作是武林了。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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