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俠衣 第三百五十節 斷崖前風雲再起（四）

    齊陽正想為靈兒辯解，就聽靈兒驚訝地說：「你是說我害了小倚子？」

    「不錯！」杜洛山說。

    「是我害死了小倚子！我沒有及時拉住他，是我害死了他！」靈兒難過得放聲大哭。

    「你沒及時拉住他？我們看見的卻是你把他推了下去！」杜洛山冷冷地說。

    靈兒聞言大驚，急忙辯解道：「我沒有推他！」

    「若不是你推他，他怎麼會墜崖？」杜洛山卻一口咬定。

    「是他自己跳下去的！我想阻止他，他卻不肯聽我的話。」靈兒難過地說。

    「你是說掌門小師弟自己去跳崖？」杜洛山說著哈哈大笑起來，「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不是呀！可他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跳下去。」靈兒解釋道。

    齊陽拉住靈兒，低聲說道：「別說了！」然後，他又轉身對杜洛山他們說道：「姑娘與小倚子情同手足，是不可能會傷害他的。」

    「可是我們都親眼看到靈兒姑娘一推，掌門小師弟就墜入了深崖。」段荀說。

    「一定是你和掌門小師弟突然起了爭執。」杜洛山說。

    「我沒有！」靈兒抽泣著說。

    「我們也很想相信靈兒姑娘，可是……」馮韜難過地說。

    齊陽說：「你們當時離得較遠，難免會看走眼。」

    「那你呢？你離得近，看到的又是什麼？」段荀問齊陽。

    「我……我沒有看清。」齊陽垂眸道。

    「你也看到了，對吧？」段荀道。

    「但我相信靈兒姑娘！她是不會傷害小倚子！」齊陽堅定地說。

    「六弟，我們三個師兄弟都是親眼目睹靈兒姑娘把掌門小師弟推下了懸崖，你為什麼還要為她辯解？」段荀對齊陽的袒護極其失望。

    「我沒有推他！」靈兒難過地對齊陽說。

    「在下相信你！」齊陽安撫靈兒道。

    「六弟，你這是被女色蒙蔽了雙眼！」杜洛山憤怒地說，「那是我們的掌門小師弟呀！他那麼依賴你，你卻為了一個女子讓他死不瞑目！」

    「六弟，這次我也不能站在你這邊了。」馮韜失望地說。

    「各位師兄，我相信靈兒姑娘，也願意用性命為她作保，她絕不會傷害小倚子！」齊陽認真地說。

    靈兒聞言驚訝地看向齊陽。

    「我們六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拿性命作保又有何用？」段荀問道。

    「若各位師兄不願相信我，就殺了我吧！」齊陽垂眸說道。

    靈兒大急，忙看向杜洛山他們。

    「齊陽，這是你逼我的！」杜洛山悲憤地拔出了手中的寶劍。

    「不要！」靈兒急忙站起身來伸開手擋在齊陽身前。

    杜洛山卻沒有要對齊陽出手，而是拉起自己衣袍一角，寶劍一揮，冷冷地說道：「今日起，你我割袍斷義！」

    齊陽痛心地看著杜洛山，沉默以對。

    段荀對齊陽的回應非常失望，他說：「二哥沒說錯！你被女色蒙蔽了雙眼。為了女人，連兄弟的情誼都不要了嗎？好！」說完，他也拔出寶劍，割下來衣袍。

    接著是馮韜。

    馮韜淡淡地說：「你我的師門情誼到此為止！你好自為之吧！」

    「走吧！我們去崖底為掌門小師弟收屍。」段荀難過地說。

    然後，逍遙派的三人就一起離開了。

    也不知是由於心灰意冷還是身體支撐不住，齊陽跌坐在地上，他回頭看著深不見底的崖底，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齊陽哥……」靈兒輕喚他，也陪他坐了下來。

    齊陽看著崖底，默默地流著淚。

    靈兒輕聲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推小倚子！我也不知他為何會……」

    「別說了！」齊陽忙擦去淚水，淡淡地說，「讓在下冷靜一下。」

    「你不是說相信我嗎？」靈兒被齊陽冷淡的語氣所傷，委屈地說。

    齊陽卻沒有說話。

    「若我真把小倚子推下去了，你會怪我嗎？」靈兒抽泣著問。

    「會！小倚子喊在下一聲『六哥』，在下就應該保護好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齊陽冷冷地說。

    「那如果我傷害了小倚子，你會殺了我嗎？」靈兒再問。

    齊陽卻搖了搖頭，看向靈兒，回答道：「在下也不會傷害姑娘。」

    「可如果我傷害了小倚子……」靈兒繼續追問。

    「那是在下對不起小倚子，在下會以死謝罪。」齊陽說。

    「不！」靈兒緊張地拉住齊陽的手腕，說道，「所以你就讓他們殺了你？」

    「不是！在下相信姑娘不會傷害小倚子。」齊陽認真地說。

    「你真的相信我？」靈兒感動地問。

    「嗯，在下雖然也沒看清當時的情形，但相信姑娘的為人。」齊陽說。

    靈兒點了點頭，說起當時的情況：「我一出林子就看到小倚子朝著懸崖邊快步走去。我嚇壞了，擔心他會有危險，就想上前拉住他。可任憑我怎麼喊怎麼拉，他都不理我，頭也不回地朝崖邊走去。」

    齊陽皺了皺眉，問道：「姑娘確定他是小倚子嗎？」

    「確定。起初我拉住他，他回頭看過我一眼。眉眼是那麼熟悉，可那眼神卻是極其冷漠。」靈兒難過地說，「小倚子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不，在下懷疑他被人控制了心神。」齊陽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

    「什麼？」靈兒大驚，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說有人控制了小倚子，讓他去跳崖？」

    「有這個可能。小倚子雖然不想回逍遙派，也不願意去當掌門人，但他絕不會生出輕生的念頭。」齊陽說，「根據姑娘所描述的，他像是變了個人，在下便懷疑他是被人控制了心神。」

    「是誰？是誰這麼殘忍？他只是個孩子！」靈兒悲痛地說。

    齊陽腦中突然閃過那日同樣是在這處斷崖前的情形，難道許俊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紅光並不是自己的錯覺？真有人練成了那種邪門的武功嗎？

    靈兒鬆開一直抓住齊陽手腕的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中一片潮濕。她抬起手看了看，竟是滿手的猩紅。

    靈兒傷心地說：「齊陽哥，你的手流血了。」

    齊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上的血跡，神情漠然。

    若是許俊害死了小倚子，他一定不會放過許俊！齊陽緊握雙拳，以宣洩自己內心的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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