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曲峰背了個包袱前往東環山,一副落魄少年出遠門去謀生的模樣。
擔心對方起疑,齊陽只派了楊睿一人在暗中保護曲峰。
趕了很久的路,曲峰終於到了東環山。然後他又費了好多的工夫才找到據說位於半山腰的秋雨居。
曲峰敲了半天的門,才有一位中年男子前來應門。
「你找誰呀?」中年男子語氣不善地問道。
曲峰忙點頭哈腰地說:「這位大叔,聽說你們在招護院,我是來應徵的。」
「護院?」中年男子挑眉打量起曲峰。
「是呀!我從小就習武,拳腳功夫很好的。」曲峰忙毛遂自薦。
「你聽誰說我們在招護院?沒有的事,趕緊滾!」中年男子說著,就把大門合上了。
「開開門呀!你們就收留我吧!我功夫真的很好!」曲峰不肯放棄,用力拍打著大門,頗有落魄少年走投無路,非要找份差事的模樣。
爭取了半天沒有結果,曲峰絕望地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又過了好久,他才提著包袱悶悶不樂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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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峰迴到城東舊宅時,天色已暗了下來。
他走進屋裡,轉身關上了大門。
屋裡還有兩人,齊陽和孟飛。
「怎麼辦?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曲峰愁眉苦臉地說。
「怎麼會呢?」齊陽笑道,「在下倒是覺得你做得很好!」
「可是他們說不招護院,定是懷疑了我的身份。」曲峰說。
「他們本來就不是為了招護院。」齊陽解釋道。
「是呀!」曲峰恍然大悟。
「他們派人一路跟著你回來,顯然是對你非常滿意。」齊陽說。
曲峰一驚,對方武功這麼高,自己一路上都沒發現!他急忙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好,你只須在暗處候著。」齊陽說。
「你們打算怎麼做?」曲峰又問。
「孟大哥會裝成是你,待對方將他擄去,在下緊隨其後便能找到對方的老巢。」齊陽簡單地答道。
曲峰擔憂地看向一旁的孟飛,這聽起來就很危險。
孟飛則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你不緊張嗎?」曲峰忍不住問孟飛。
「有齊兄弟在一旁,有什麼好緊張的?」孟飛笑著說。
「有人靠近了。」齊陽說著,一把拉住曲峰躍上了房梁。
孟飛一個利落的翻身,躺到床上。
來人悄悄地走到窗前,輕輕地戳破窗紙,燃了支迷煙塞了進來。
「閉氣。」齊陽輕聲提醒身旁的曲峰。
曲峰忙屏住呼吸。
白色的煙霧慢慢散開,然後有人推開破舊的屋門,走了進來。
淡淡的月光下,可以看出來人是個魁梧的大漢。他走到床邊,托住孟飛的腋下一把將孟飛扛到肩上。
可就在這時孟飛輕輕地動了一下。
那人警惕地將孟飛往前方地上重重摔去。
孟飛右手一碰地就是一撐,一個翻身順勢落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齊陽已將手中捏住的幾枚鋼針朝那人飛擲出去。
那人反應極快側身避開。
齊陽跳下房梁,與孟飛兩面夾擊敵人。
而埋伏在周圍的逸興門人也發現了屋內的變故,已經把屋子重重圍住。
那人慌張地後退一步,背後緊貼著牆。
孟飛想要上前抓人,卻被齊陽抬手攔下。
齊陽開口道:「你是魔教中人吧?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只想知道金鉤公子把那些少年抓到哪裡去了。」
誰知那人突然張口,一大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然後他的身體慢慢地滑坐到地上。
孟飛上前查看,驚呼道:「他咬舌自盡了!」
齊陽心煩意亂地一拳砸到牆上。
「是屬下的錯!」孟飛低頭認錯道。
「適才怎麼了?」曲峰也從房樑上下來,不解地問。
孟飛皺著眉頭說道:「那人托住我的腋下,實在太癢了,我就忍不住動了一下。」
「那他一定發現你沒中迷煙了。」曲峰說著,嘆了口氣。
孟飛愧疚地說:「齊兄弟……」
「罷了,都先回去吧!」齊陽沉聲道。
「那這次行動……」曲峰皺眉問。
「失敗了。」齊陽說。
「要不明日我再去秋雨居一趟?」曲峰想也不想地說。
「已經打草驚蛇了,他們怎會再上當?」孟飛自責地說,「都是我的錯!」
齊陽沒有責怪孟飛,徑直走出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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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靈兒來到京西分壇時,齊陽正在自己屋裡苦想對策。
靈兒柔聲道:「我聽齊典大哥說了,你們之前準備的計劃都……」
齊陽痛苦地扶額,沒有作聲。
靈兒心疼地說:「我知道你心裡著急,但你不能折磨自己。齊典大哥說你早飯都沒去吃。」靈兒說著,把自己帶來的藥膳從食籃里拿出來擺在齊陽的面前。
齊陽低聲道:「在下沒有胃口。」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都明白的。可是你的身體不好,不能不吃東西呀!」靈兒勸道,「雖然計劃失敗了,但還有其他辦法能救出小倚子和那些少年。」
「其他什麼辦法?」齊陽抬眸問道。
「啊?」這把靈兒問倒了,她哪來的辦法?
「別說小倚子他們了,我們連徐樂在哪兒都不知道。」齊陽沮喪地說。
「徐樂肯定和那些少年待在一起呀!」靈兒理所當然地說,「他要用那個偏方治病,就不能遠離那些少年。」
「所以只要知道徐樂的下落就好。」齊陽自語道。
「你不是讓公孫騫易容成邱勁沖的模樣假意投靠魔教?那樣是不是就能見到徐樂?」靈兒問。
「話雖如此,即使見到了徐樂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他眼下的落腳點。徐樂是魔教二公子,又體弱多病,所以他身邊的暗衛不僅人數多,武功還很高。」齊陽分析說,「比起許俊來,徐樂更難對付。想暗中跟著他並不容易,在下也沒有幾分把握。」
靈兒看著齊陽,若不是之前連連遭受打擊,齊陽哥又怎是如此妄自菲薄之人?
「我們先前就耽擱了兩日,已耗不起更多時間。若再失手……就真的束手無策了。」齊陽垂眸道。
靈兒不忍見齊陽意志消沉,鼓勵他道:「不會的!只要徐樂有所求,我們就能有對策。」
齊陽突然想到什麼,看向靈兒。
靈兒一愣,她說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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