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逸興別苑外的林子中,光線昏暗。
「鐵掌門,約老夫出來所為何事?」劉朔問道。
「劉掌門,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他們相信人不是你王屋派傷的,那是他們的事,鐵某便是不信。」鐵天澤冷冷地說。
「信不信隨你,老夫門下沒有做過便是沒有做過,清者自清。」劉朔已猜到鐵天澤的來意,也不多做解釋,對於這種蠻不講理的人,他也懶得與之客氣。
「承不承認無所謂,反正鐵某今日要為弟子們報仇。」鐵天澤惡狠狠地說,隨即拔出寶劍。
「那便放馬過來好了。」劉朔也不怕他。
可二人還沒交上手,一個黑影朝二人飛奔而來。
「來者何人?」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鐵掌門,何必非得與我們王屋派為難?」黑衣蒙面人冷冷地說。
「小賊,竟敢冒充我王屋派弟子,想必就是你想嫁禍我們吧?」劉朔怒道。
「這……」鐵天澤疑惑地看了看劉朔,又看了看黑衣人。
「鐵掌門,看我的劍招,還不能確認我是王屋派弟子嗎?」黑衣人突然拔劍逼近鐵天澤,用的赫然是「綿雲劍」的招式。
鐵天澤光顧留意他的劍招,未曾注意到黑衣人的飛刀。當他發現之時已不及避開。眼看他就要被飛刀射中,誰知飛刀似乎被什麼輕輕一擋,斜著飛了出去。他正為感奇怪之時,突然感到身上氣穴、麻穴、啞穴同時被飛針刺中,令他無法言語或動彈。
「鐵掌門?」劉朔忙喚他。
「劉掌門,怎麼不感謝我幫閣下控制了敵人?」黑衣人冷冷地問。
劉朔拔出寶劍,怒道:「誰是敵人,老夫還分得清楚。今日老夫便殺了你。」
「殺了我就能洗刷冤屈?劉掌門,有這麼簡單嗎?」黑衣人冷笑道。
「你!」劉朔怒不可遏。
「我不會殺閣下,我只殺他,劉掌門,記得幫我善後。」黑衣人說著,就要上前了結了鐵天澤。
劉朔正要上前救人,便見另一個身影閃了過來,與那黑衣人迅速交上了手。
二人出劍極快,劉朔根本看不清雙方的招式,只聽一聲悶哼,黑衣人中了一劍,投了一個煙霧彈,便不見了蹤影。
毒煙起,劉朔忙閉氣。待煙霧散盡,他才看清助他救人的正是逸興中使。
逸興中使正扶著已陷入昏迷的鐵天澤,為他把脈。
「此番幸虧逸興中使出手相救,要不鐵掌門肯定難逃一死,而我們王屋派又得背上黑鍋。」劉朔感謝道。
「這是在下應該做的。」逸興中使說。
「鐵掌門傷得如何?」劉朔上前幫忙攙扶鐵天澤。
逸興中使說:「無大礙,只是吸入一些毒煙,要等幾個時辰才會甦醒。我們先回逸興門吧!」說著,他彎腰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飛刀,小心地收入布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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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半夜,但事關重大,鎮江三劍派的其他兩位掌門人以及八卦門的三位弟子都被邀請到議事廳里。
靈兒恰好聽到動靜也一起過來了,沒想到竟然見到了逸興中使,她心中激動了好一會兒。
待請來的幾位都到了,史之法道:「中使,把情況說明一下。」
逸興中使點了點頭,說:「在下正在調查『芙蓉散』。據傳製作『芙蓉散』的主要成分『冰芙蓉』整個武林只有丐幫擁有少量。於是在下暗中潛入丐幫洛陽分舵,沒想到在那裡遇到了魔教教徒。在下暗中跟隨其中一個黑衣蒙面人到逸興別院後的林子裡,在那裡遇到了王屋派的劉掌門與北固山派的鐵掌門。」
劉朔解釋道:「鐵掌門不信敝派未傷人,約老夫去林子裡決鬥。沒想到我們還沒動手,便殺出了一個黑衣人。他正是先前傷害鎮江三劍派弟子並嫁禍敝派的那個兇手。老夫親眼看他使出『綿雲劍』。」
「不錯,黑衣人使出『綿雲劍』的劍招。他欲用暗器傷鐵掌門,被在下用飛針擋開,這暗器上淬的毒正是『芙蓉散』。」逸興中使說著,從布袋裡拿出了一把飛刀,小心地遞給一旁的靈兒,說,「請甘姑娘幫忙再次鑑別一下毒性。」
靈兒哪裡見過這種毒?不過關於「芙蓉散」的顏色、氣味醫書上倒是有詳細的記載。她認真地研究之後,說:「正是『芙蓉散』。」
「還真有這種毒藥!沒想到傷我們弟子和殺害八卦門弟子的兇手竟是同一人。」
「按逸興中使所言,他極有可能便是魔教中人。丐幫和魔教竟然暗中勾結!」幾人聞言紛紛議論起來。
劉朔卻驚訝地問:「鐵掌門當時沒中『芙蓉散』?那他又為何會全身無法動彈?」
「那是在下封了鐵掌門幾處要穴,讓黑衣人誤以為他中了毒。」逸興中使解釋道。
「逸興中使這麼做,豈不是讓鐵掌門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一個八卦門的弟子責難道。
不待逸興中使解釋,史之法反問那名弟子道:「不如此,如何讓對方放鬆戒備,又如何能查出真相?」說完,史之法看著逸興中使,對他點了點頭。
「不錯,逸興使者武功何等高強,這麼做必是有十成把握。」劉朔忙說道。
「那不知兇手捉到了沒有?」趙登雲問。
「他負傷逃脫。在下唯恐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並未去追擊。」逸興中使答道。
「這……」趙登雲對此不滿,正要說什麼,卻被史之法打斷。
「老夫覺得中使做得沒錯。既然已知曉兇手的底細,那時自然應以保證兩位掌門人的安全為重。」史之法說著,再次對逸興中使點了點頭。
「史門主所言甚是。」戚遠贊同道。
趙登雲也不好再表示什麼,只說:「那希望逸興門早日找到兇手。」
靈兒見眾人不但沒有感激逸興中使救了人並且查明了真相,還不斷地對他發起責難,心中為他抱不平。
「夜深了,請各位先回去休息吧!關於幕後兇手是魔教的這件事還請各位暫時對外保密。」史之法道。
待眾人陸續離去,史之法拍了拍逸興中使的肩膀,說:「做得很好,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屬下告退。」逸興中使拱手行禮,便轉身離去。
靈兒看著逸興中使離去的身影,輕輕地嘆了口氣。
「靈兒,怎麼這麼晚還來湊熱鬧?」史之法笑著說。
「這麼大的事情,肯定要過來看看咯。」靈兒說。
「靈兒在為中使抱不平?」史之法問。
靈兒驚訝地說:「門主,您怎麼知道?」
「小姑娘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哈哈!」史之法調侃道。
「有這麼明顯嗎?」靈兒小臉一紅地說,「這些人也太過分了。」
「這便是人心。靈兒涉世未深,多見幾次便明白了。」史之法說。
「嗯。」靈兒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忙問道,「兇手真的是魔教中人嗎?」
「兇手是誰不重要,但他的幕後指使的確是魔教。」史之法答道。
「那八卦門的譚掌門也是魔教擄走的?」靈兒又問。
「正是。」史之法道。
「他們為何要這麼做?」靈兒不解。
「在武林群英會期間製造混亂,引起各門派不和,從而挑撥逸興門與各門派之間的關係,使正派人士分崩離析。此乃其一,離間計。其二,他們的目標是譚掌門。」
「譚掌門?」靈兒重複道。
「靈兒有所不知,魔教二公子自幼體弱,而八卦門的內功卻剛好可以醫治體弱頑疾。」史之法耐心地解釋。
「原來如此。」靈兒終於明白了。
史之法笑著問道:「靈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靈兒輕輕地搖了搖頭。
「嗯。靈兒以後若是還想知道什麼,儘管來問老夫吧!」史之法笑著說,伸手摸了摸靈兒的腦袋,眼底儘是慈愛。
靈兒受寵若驚,忙道謝。
「不早了,靈兒也回去休息吧!」史之法說完,便離開了。
時間果然不早了,靈兒便在逸興門人的護送下往逸興別苑而去。路上,她想:「若此事與飛天幫無關,那自己要找飛星此人怕是更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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