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後,人臉先是一怔,然後桀桀怪笑起來。
「小子,看來你是真虎啊,連死都不怕?」
我淡淡地說道:「不是不怕,而是我很清楚,你根本沒有能力殺掉我們,所謂的一百零八隻付喪神,裡邊有多少濫竽充數的,我都懶得說。」
人臉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冷哼道:「哼,老子承認你眼力還不錯,不過就算付喪神里摻有假貨,剩下的數量也足以置你們於死地了。」
我不屑地挑了挑眉頭:「哦,那要不,試試看?」
此話一出,人臉沉默了,估計內心正在激烈掙扎著。
一旁的王剛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問我是怎麼看出白燈籠里有水貨的,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正當局面有些冷場的時候,雪怡面露不耐之色,抬起芊手,十分優雅地打了個哈欠。
聲音很輕,卻像平靜的湖面投入一塊巨石,竟讓所有的白燈籠都為之一顫,並下意識地往後飄了一小段距離。
人臉瞬間不淡定了,就這一個哈欠,它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小子,今天算你走運,我們山水有相逢,告辭!」
眼見白燈籠就要飄走,王剛突然開腔了:「老東西,來都來了,連個名號都不敢留下,也太雞兒膽小了吧?」
人臉冷哼一聲,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看來城府還是挺深的。
我微微一笑:「肥剛,你就別難為人家了,再不走的話,他估計得尿褲子了。」
「看得出來,老東西,胖爺給你個忠告吧,下次出門最好多穿條尿不濕,還得是大吸量的,這樣就算真嚇尿了也沒事,哈哈哈哈哈哈!」
白燈籠微微顫抖了起來,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裡邊的那張人臉正咬牙切齒,竭力壓制內心的怒火。
「兩個臭小子,記住你們今天的話,總有一天,老子會讓你們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喲嗬,你這老東西還敢留狠話?」
王剛從地上撿了塊鵝卵石,正要擲出,白燈籠突然提速,倏地一聲就飛到了院牆外,其他白燈籠也像收到命令一樣,立馬作鳥獸散,逃了個乾乾淨淨。
王剛悻悻地扔掉石頭,朝地上啐了一口:「算你跑得快,不然胖爺非把你燈芯砸出來不可!」
「付喪神裡邊沒燈芯,只有霄火。」我嘆了口氣,「這老東西真能忍的,我倆罵得這麼難聽,他愣是不為所動,連個名字都不肯說。」
「就是,臉皮比胖爺還厚!」
就在這時,一旁原本瑟瑟發抖的唐有德,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兩位小哥,如果我說出他名字的話,你們能不能放我一馬?」
王剛一愣:「你認識他?」
唐有德弱弱地說道:「不算很熟,只見過一次面,這人說話時左邊嘴角喜歡往上翹,右邊眉毛還一抖一抖的,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王剛追問道:「他不會就是那個江湖術士吧?」
「不是,但他是術士的朋友,兩人曾經一起來我家做過客。」唐有德滿臉誠懇地說道,「兩位小哥,我不但知道他的姓名,還知道他住的地方,只要你們答應放過我就行了!」
我和王剛對望一眼,他小聲問道:「老九,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試一試。」
「好。」
王剛轉過頭去:「唐有德,機會只有一次,敢忽悠我們,胖爺絕對饒不了你,聽明白了沒有?」
唐有德點頭哈腰:「明白,明白。」
「說吧,那人到底什麼名字?」
「他叫巫行雨,住在……噗!」
話剛說到一半,唐有德眼珠子突然暴鼓,嘴裡還噴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
幸好王剛反應夠快及時避開,不然絕對要被噴個一頭一臉。
他驚愕道:「老九,他這是怎麼了?」
我面色一沉:「大意了,他之前中過詛咒。」
幾乎是眨眼之間,唐有德的臉已經變成了灰白色,像癩蛤蟆一樣突起的眼珠子裡,有許多細小的條狀黑影在遊動。
意識到不妙,我大吼一聲:「快躲開!」
「喔!」
我和王剛同時後躍,下一秒鐘,唐有德的兩顆眼珠子砰的一聲爆開,威力之強,直接把整個腦袋都給炸飛了。
漫天血霧向外噴灑,我和王剛早已逃到安全距離之外,但抱著譚嘉誠的侯珠珠根本來不及反應。
她本來離得就比較遠,誰曾想血霧範圍如此之大,而且速度快得驚人。
眼看兩人就要被沾染到時,雪怡芊手一指,天井中憑空出現一道旋風,直接將血霧全部吹到了對面的牆壁上。
滋滋滋滋滋滋!
沾到血霧的牆壁直冒黑煙,硬生生被腐蝕了一大片,然後成塊成塊地脫落。
而身處爆炸中心的唐有德更慘,無頭屍體直接被融成了一堆渣渣灰。
王剛額頭直冒冷汗,大呼僥倖,侯珠珠也是花容失色,一臉的心有餘悸。
要是沒有雪怡及時出手的話,她和譚嘉誠已經步了唐有德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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