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不裝了,化為原形朝我撲來。
就在它張牙舞爪之時,我亮出棺材釘,精準地抵在了它的脖子上。
感受到釘上蘊含的強大靈力後,厲鬼打了個哆嗦,立馬舉起雙手,原本血紅色的雙眼瞬間變得清澈起來。
「大大大。。。大哥,我只是跟你鬧著玩的,千。。。千萬別衝動!」
這語氣,這動作,跟活人沒什麼區別。
欺軟怕硬,這就是所謂的厲鬼?
我收回棺材釘,將一張符咒貼在了它的額頭上。
轉眼之間,厲鬼恢復了死前的形態,原來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青,還染著一頭黃毛。
一番詢問後,我算是了解了個大概。
它叫許三強,原本是飛車黨的一名混混。
飛車黨的活動範圍,並不僅僅是榕鎮,還囊括了周邊的幾個縣城。
他們勢力龐大,裝備齊全,算是本地最大的幫會之一。
上個月,飛車黨與打閒兒會幹了一場硬仗,雙方兩敗俱傷,死了不少人。
而許三強就是其中之一,他腹部中了兩刀,強忍疼痛逃到了旅館。
因為不敢去醫院,只好自己嘗試清理傷口和包紮,結果失血過多,當場就掛掉了。
後來不知怎地,就成為了一隻孤魂野鬼,每逢夜晚就在旅館裡四處遊蕩。
它嘗試過離開這裡,想要回家看看父母,可一到門窗邊時,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
煩燥之下,許三強開始把怒火發泄到客人身上。
從最開始的嚇唬,到現形傷人。
不過它信誓旦旦地表示,只是簡單的小傷而已,沒有害到任何人的性命。
對於它這些話,我自然是不信的,不過倒是對那股無形力量產生了興趣。
許三強並不是地縛靈,如果它真無法離開的話,那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這家旅館,被高人下了禁制。
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無論門窗和陽台,都看不到任何符咒或者陣法的存在,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難道這個高人的修為遠在我之上,所以什麼都發現不了?
我摸了摸下巴,然後問許三強,認不認識這家旅館的老闆。
許三強說認識,老闆名叫許大民,是他三叔。
所以他受傷的時候,才能躲到賓館裡療傷。
我深思了一會,問它有沒有上過樓頂?
許三強搖了搖頭,說它上不了天台,因為天台門上也有一股無形力量攔著自己。
我大概是明白了,如果真有高人設禁制的話,貓膩十有八九是在天台上。
不過這事跟我沒啥關係,我也沒多管閒事的打算。
正想再問問飛車黨和打閒兒會的情況時,王剛和侯珠珠回來了。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光食物就買了好幾百,大都是火腿腸和肉罐頭,還有很多方便麵。
我哭笑不得,說肥剛,用得著這麼誇張嗎?
王剛說不誇張,咱們現在是逃亡,路上未必有機會做菜煮飯,還是弄點速食的比較方便。
說著說著,他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
原因很簡單,許三強就站在他身邊,一人一鬼幾乎貼在了一起。
然而王剛沒有天眼通,根本看不見它。
「捱雕,這屋裡怎麼感覺涼嗖嗖的,好像開了空調的大商場一樣,太奇怪了。」
侯珠珠若有所思地看向許三強的方向。
她體質與常人不一樣,能感應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我淡淡笑道:「你之所以感覺到冷,是因為我們屋裡鬧鬼了。」
「啥?鬧鬼?」王剛愣住了,「老九,你沒開玩笑吧?」
「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
我摘掉許三強額頭上的符咒,解除禁制後,它的身形一下就顯露了出來,讓王剛大吃一驚,立馬跳開。
「媽呀,原來就在胖爺身邊!」
「老九啊老九,你咋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我聳了聳肩膀,「用不著害怕,不過是個小鬼而已,就憑你身上的陽氣,它也害不了你。」
「話是這麼說,不過鬼這玩意,總是有點讓人害怕的。」
王剛仔細打量許三強,然後咧嘴一笑:「喲,還是個黃毛鬼啊,挺潮流的。」
這個年頭,染頭髮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江城也不常見。
倒是港島比較風行。
許三強訕訕一笑,不敢答話。
王剛小聲問道:「老九,一個小鬼而已,幹嘛不滅了它?」
「你總不會想把它留下來吧?」
「先留著吧,或許有用也不一定,最起碼,它曾經是榕鎮的地頭蛇。」
「什麼地頭蛇?」
我把許三強的身份說了出來,王剛不屑地撇了撇嘴。
「什麼狗屁飛車黨,一聽就像是三流幫會,就這種貨色,胖爺一拳一個不吱聲。」
「別大意,現在這情況,我們絕不能鬧出太大動靜,那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王剛撓了撓頭:「那倒也是,現在咱們就跟喪家之犬差不多,還是低調行事比較好。」
侯珠珠白了他一眼:「什麼喪家之犬,不會形容就別形容,有你這樣損自己人的嗎?」
王剛尷尬地笑了笑,被女朋友教訓,他是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老九,東西已經備齊了,我們是今晚出發,還是休息一夜再走?」
我說白狐和旺財骨頭剛剛才接回去,需要靜養,如果折騰得太厲害,恐怕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王剛點點頭:「我明白了,那咱們就暫住一晚,明早出發。」
侯珠珠說道:「難哥,那這隻小鬼怎麼辦?」
「好辦,收了便是。」
我從桌上拿起一個熱水瓶,倒空之後將瓶口對準許三強。
「自己進來吧,別耍花招。」
「是是是。」
許三強不敢怠慢,直接化為一道青煙鑽進了熱水瓶里。
我塞上瓶蓋,將剛才那張符咒貼在了瓶身上。
為了安全起見,我讓王剛和侯珠珠也在這間屋裡一起休息,這樣晚上萬一有什麼動靜,也好第一時間應對。
王剛吱吱唔唔地說道:「你這屋裡就一張床,不太好吧?」
認識這麼多年,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他想拉屎還是撒尿。
「嫂子身子剛剛恢復,同樣經不了折騰,你就多忍幾天吧。」
侯珠珠俏臉一紅,輕輕拍了王剛一巴掌。
王剛一臉遺憾,只能答應了。
勞累了一天,連晚飯都還沒吃。
我本想吃個泡麵,隨便對付對付得了,然而王剛說附近就有家宵夜攤子,要不去打包點炒粉炒螺啥的,吃點熱呼的吧。
我猶豫了一下,同意了,讓侯珠珠和他一起去。
「記住了,千萬別惹事,打包好了趕緊回來。」
「放心,胖爺穩著呢。」
兩人下樓之後,我走到窗邊,朝樓下瞅了一眼。
這一瞅不要緊,我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白天碰過面的秦雪。
她站在陰暗中,身子斜倚在牆上,正在打電話。
旁邊還蹲著兩個穿皮夾克的混混,腰間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揣了傢伙。
糟糕,不會是沖我來的吧?
我皺起眉頭,就在這時,王剛和侯珠珠走出了旅館。
兩人並沒有注意到黑暗中的三名飛車黨,徑直朝街口走去。
秦雪呶了呶嘴,一名混混立馬跟了上去。
我心念轉動,掏出手機想打給王剛,看到全黑的屏幕後,這才想起大家的手機卡都拆掉了。
現在除非大聲嚷嚷,否則根本提醒不了他。
猶豫片刻後,我將許三強放了出來。
指著秦雪問道:「許三強,你認不認識那個女人?」
許三強連連點頭:「認識,他是老大的親妹妹秦雪,我們一般都叫她雪姐。」
「知道她為什麼要監視我們嗎?」
「監視你們?」許三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可能吧,以雪姐的身份地位,一般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要監視也是派小弟來。」
「除非你真惹急她了。」
「又或者……」
「或者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或者她看上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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