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碩鼠石中拿出一包又一包的藥粉,像是當調料似的,全都灑在了一株肉靈芝上,然後囫圇吞下。
長歌看著眼前有些狼狽又有些瘋狂的長卿,皺了皺眉,聲音帶著一絲悲憫。
「你把自己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即使得到了你想要的,又有什麼意義。」
「呵呵......」
長卿笑了笑,他的嘴角不知為何流出一縷鮮血,帶著一種詭異的黑色。
不止如此,連他的眼睛,鼻子,耳朵,也流出黑色的膿血。
但他卻沒有露出絲毫痛苦的表情,收斂了笑容,依舊是平靜地看向長歌。
「怎麼,你確定,一條路走到黑,頭也不回了麼。」
長歌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表情還是凝重了起來。
起初他只以為長卿和邪道有瓜葛。
後面發現長卿深藏不露,並且遠比自己想像的要更加陰險毒辣。
而現在他已經完全把長卿當做怪物來看待。
就算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弟弟,即使今天自己殺了他,是除魔衛道,可今後呢,是非功過,又當如何評說。
他的身份太過敏感,平白背上弒親的罵名,值得麼。
這裡再無第三雙眼睛,又有誰能證明這一切不是他自導自演,心胸狹隘,為了除掉弟弟而做的局?
不,不是這樣。
令羽家族是正道家族,無論是族長,還是學院的師傅,亦或是書本上,都教這個道理。
墮入邪道太深之人,已經不能當做人來看待,已經失去了做人的資格。
何況如果他想,他可以讓長卿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不,沒有必要這樣做,他是誅殺邪道,這已經不是他的弟弟,就算被人知道,又何妨。
「你有多少手段,儘管使出來吧,不用故弄玄虛,今天我定殺你。」
想到此處,長歌的眼神恢復了堅定,展開架勢。
而長卿只是舉起那被他剛剛磨好的長劍。
「噗」的一聲。
鮮血紛飛。
長卿竟然揮劍直接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從他的脖頸處瞬間噴出了大量的血霧,遠超過了剛剛長歌砍中他的那一劍。
若是普通人,即使脖子被砍開,即使噴濺出血霧之後也會馬上停下來,因為血壓會在瞬間降到很低。
而長卿以的血氣,又剛剛吃過肉靈芝,如果他想,他可以不停地一直噴下去,反正還能繼續吃肉靈芝補充。
靠外力能殺死他的方法有很多,斬首,分屍,砸成肉泥,但絕不包括失血。
從他脖頸處噴出的血霧極其詭異,竟是暗紅色的,而且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幾個呼吸間,那血霧竟然就飄散在了空中,形成了淡淡的霧氣,彌散了整個洞窟。
長歌的視線一下就模糊了起來。
他只能隱約看見不遠處屬於長卿的那道人影,正把被砍裂的脖頸歪成了一個恐怖的角度,緊盯著他。
片刻的功夫,血霧已經徹底將洞窟完全覆蓋,長卿和長歌兩人隔著一些距離,已經難以再看見彼此。
「叮」的一聲,一柄長劍劃破血霧,斬向長歌,卻被他手中的軟劍輕易擋住。
「我當是什麼手段,不過是卑鄙的障眼法而已。力!」
長歌一劍彈開長卿,手中軟劍再次化為那如山嶽一般的巨劍,向長卿退去的方向橫掃而來。
巨劍如長風破浪,在血霧之中破開一道巨大的缺口。
「咣」的一聲,長卿將長劍橫在胸前,勉勉強強擋住了這一擊,卻被長歌擊飛數米。
「迅!」
巨劍變為雙劍,長歌速度飛快,雙腳一蹬,整個人如同貼地飛行的雨燕,向他在血霧中撕開的那道缺口極速飛去。
兩人再次交戰在一起,長歌這次改變了目標,他也發現了,長卿就和當初在靈脈中的那個黑衣邪道一樣,自愈能力極強。
所以他的目標已經從長卿的要害,改成了他手中的長劍。
他看出來了,長卿手中的長劍只是凡品,全靠幾枚御靈的強化,才能勉強支撐。
但御靈也有極限。
打破這個極限,長劍就得靠自身的強度來接下這份傷害。
所以只要長歌的每次攻擊都打破這份極限,等待長卿的必然就是碎劍的結局。
長歌也看出來了,只看肉身的話,長卿也是肉體凡胎,自己的戰劍砍殺他的肉體和殺豬宰羊沒有區別。
屆時只要將其斬首。
不,是削成人棍,再將其斬首,不可能殺不了他。
於是長歌開始緊盯長卿手中兵器,他已經和長卿纏鬥在了一起,兩人的距離夠近,這片血霧即使再濃再深,也幾乎起不了什麼蒙蔽視線的作用。
長歌雙劍連環斬擊在長卿的長劍之上,就好像打在蛇的七寸之上,隨著他速度的越來越快,每一擊都開始讓長劍發出悲鳴。
長劍在他的斬擊之下火星四濺,鐵屑泵飛,眼看就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嘭。」
強化長劍的鋒利靈,轟然破碎。
「嘭。」
隨著長歌又是一劍,強韌靈,轟然破碎。
「嘭,嘭」
不止是堅硬靈,就連和唐梓晨贏來的在玄靈中頗為強悍的劍風靈,竟然也破碎開來,徹底泯滅。
最後只剩下那枚雪刃,獨木難支。
長卿手中的長劍已然幾乎變成了一塊廢鐵,布滿了裂痕和鋸齒,搖搖欲墜。
長卿又怎會看不出長歌的打算。
可他卻依舊面不改色。
長歌眼見勝利在望,又將那雙劍變為了詭異的軟劍,全力砍了過去。
「幻!」
軟劍好似最後索命的死神,纏在了那已經破敗不堪的長劍之上,好似上吊繩子勒住了人的喉嚨。
一陣金鐵交錯之音響起,軟劍直接將長劍攪碎成了紛紛散落的碎片。
雪刃在一瞬間回到了長卿的竅穴之中,看來石秋齊親手煉製的御靈果真還有些門道,並沒有隨著長劍一起破碎。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長歌眼見已經擊碎了長卿的兵器,頓時一鼓作氣,手中軟劍再次向長卿襲來。
這次沒有了兵器作為抵擋,長卿只能抬起雙臂擋在胸前。
然而那軟劍就如同靈活的長蛇,順著雙臂的縫隙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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