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 第525章 出發尋寶
「世間還有這樣的地方，」
郭勇的表情幾近痴呆，這個人別看平日頗有幾分威風，當一遇到什麼意外事件而心中驚詫的時候，一張臉就會變得相當微妙。
「如此惡劣的地方，人類可有辦法生活麼，」
凌戚緊握的拳頭不自覺地鬆開了，她不會懷疑仇無衣說的任何事情，即使這種事情聽起來荒謬之極，如同夢囈。
「很困難，雖然是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卻不是什麼世外桃源，如果遷徙到那裡，就命中注定要與艱難的生活鬥爭，當然也可能時時刻刻伴隨著死亡的危險，將來的道路也必然充滿荊棘，但是那個地方卻永遠不會被天衣聖門滲透，叫做修羅之國……」
在仇無衣的詳細說明之下，一個原始，古樸而又神秘的奇異國都呈現在二人的面前，為了掩飾某些不必要的危險事情，在解說當中主動忽視了與舊帝國，始魔和天衣聖門相關的內容，這些事情，仇無衣暫時還不想公布於眾。
很多人的心中都曾幻想過不存在於俗世的理想之鄉，也許這只是一種逃避，面對過於辛苦的現實，不得不將自己的理想寄託於虛無縹緲的幻想當中。
幻想中的世界無疑是完美的，沒有活著的艱辛，也沒有現實中存在的不公與痛苦，然而仇無衣所描述出來的世界無異與任何人的幻想都大不相同，甚至幾近殘酷。
粉碎夢想，自然是一種殘酷。
「既然過去的人有辦法在那裡活下去，我不信現在的人就做不到……可是，應該不會有人想去那種世界，而且真的能隨隨便便把一切都搬過去麼，那邊的統治者叫……元將的雖然和你關係不錯，搬過去幾萬人或者幾十萬人總不是小事。」
郭勇已經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緊鎖眉頭沉吟道，三人都坐在附近，沒有接近遠方的村落。
「如果到了無路可退的時候，可能只剩下這一個選擇了，無論前往多麼惡劣的地方，人至少還有機會活下去，烈國消失的那些人現在又在哪裡，如果真要面臨這個抉擇，我寧可去修羅之國博一條活路，我想大多數人也會這麼想。」
凌戚將帽子摘下，以指尖不住地旋轉著，這是她思考之時的小動作。
「在理，現在我也只是還有退路而已，要是真的被逼到絕望，那邊的修羅之國簡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地方了。」
郭勇的坐姿是盤膝，臉上的陰霾也隨著想通這件事而消散了大半，倒有點像修羅之國人們的常見姿態。
「如果真要向那邊移民，從現在就開始逐步遷徙過去一些人比較好，畢竟兩邊的世界只是看上去可以互通，還不知道巨大化的食物和水到底對一般人有沒有害，萬一突然出現什麼變故，難民數量增多，到時候就不太好辦了。」
仇無衣繼續說道，關於這件事，其實以前也已經考慮過。
修羅之國的人與大陸四國的人同文同種，不過當時仇無衣只想到給自己領地中的民眾尋求一條戰爭時的退路，尚且沒有意識到更眼中的事態。而今烈國亡國，雷國馬上就要踏上與永國作戰的道路，老而陳舊的震國雖然處於最重要的位置，連公爵帶皇帝卻好像誰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果然，這個時候，也只能自己出手了吧。
只要能打敗一個公爵，一個就可以，到時候或許就能有力量強行進入皇都，埋藏在暗處的大陸歷史就在那裡。
「這件事好辦，交給我就行了，這兒的人還是挺信任我，而且很多人夜覺得即使在這種小島上也很不安全，都是被嚇壞了，不如現在就出發去那個修羅之國看看，」
凌戚對所謂的修羅之國十分感興趣，這也是關係到她安置在島上的難民的將來，是以在很多時候顯得比仇無衣還要積極。
「慢著，」
郭勇卻突然站起身來，大手一揮。
「你要怎樣，」
凌戚以為郭勇有反對意見，聲音立刻提升了八度。
「我沒意見，不過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島上的寶藏。」
仇無衣的拳頭啪地一聲敲在手掌上。
「有這種事，」
一聽到寶藏二字，凌戚像所有對此類神秘事件感興趣的人一樣，雙眼放出了光芒。
「這個嘛……要不要看看，究竟埋著什麼好東西，」
郭勇的牙齒一笑就會露出來，儀態顯得很差。
任何人都對這一類的事情很感興趣，不一定是貪圖什麼東西，完全是因為這件事本身的有趣，仇無衣亦然。
不過郭勇祖先留下來的寶藏卻不在島「上」的任何位置，對於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人來說，的確是一件很龐大的工程。
「海底，」
凌戚一怔，手中抄起來的鏟子馬上被隨意地丟到了一旁。
「喂喂喂，你們把我們當海盜的看做什麼了，說到大海，真正讓人害怕的可正是海底哪，傻子才把所有的東西放在誰都能一眼看到的地方，你們看，」
郭勇從懷中掏出一卷已經看不清形狀的羊皮卷，展開之後，上面畫的東西同樣無法辨認。
「這上面除了坐標以外，其餘的全都認不出。」
仇無衣瞪著羊皮卷看了好久，就算系統地學過海圖的看法也照樣看不懂上面寫著的隱語，宛如詩歌的八行字句其實一點都不通順，大致描繪了一扇通往「偉大知識」的門，門的背後隱藏著虛空與混亂的結合體，以及勝利和榮耀，以及很多無法解釋的擬聲詞，如同發瘋時候的囈語。
「你當然看不出，跟我來就行了，對了，你們兩個的潛水能力如何，」
郭勇終於尋得了一個可以賣弄的地方，隨手打了個響指，指尖部分彈出了一個大大的水泡。
不過沒有人羨慕他的能力，無論是仇無衣還是凌戚，若不涉及戰鬥，在「潛水」的方面絕對不在其下。
由於看不懂地圖，所以只能讓郭勇一個人在最前面帶路，下水之後，仇無衣才發現島嶼附近的水居然異乎尋常的深，這很不符合自然規律，想必是埋藏寶物的海盜特地花力氣將島嶼附近漸漸傾斜的地貌進行了改變，確實是一種壯舉。
郭勇所抓住的點應該是完全正確的，因為這個點下水之後隱隱能夠察覺出一道人工暗河，暗河則一直通向島嶼的內部，凌戚開啟了天衣的裝甲，這一身名為無光之鷹的天衣擁有眾多能夠控制戰場的力量，但對於水底還是毫無幫助。
仇無衣則不需要開啟身上的任何能力，現在的身軀早已不需要氧氣，不過他還是屏住了呼吸，就像一個平凡的人類一樣。
暗河是完全黑暗的，也無法通過語言來傳聲，郭勇在最前面走得相當快，顯然有某些不尋常的力量在代替他的眼睛和耳朵引路，身為海盜王，其水中的平均能力絕不是故弄玄虛。
突然，郭勇的身體停止了，現在已經沒有一絲光線，只能從體內溢出的力量氣息來判斷郭勇的位置，凌戚最為擅長的眼力也失去了作用，可是她卻沒有落後，顯然也是另有絕技可以認路。
不知道郭勇動了什麼手腳，周圍的水忽然開始劇烈減少，不一刻，整個暗河就好像完全枯竭了，只剩下一些潮濕的岩石而已。
「真是難以想像，這到底是多少年前埋藏的寶物，」
凌戚跺了跺腳，甩去鎧甲外側沾著的海水，一開口，聲音就嗡嗡地迴蕩在附近。
「誰知道是多少代之前的老祖宗，搞不好有個上百上千年，其實連我爹和我爺爺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東西，應該就在這條道的盡頭了。」
郭勇的帽子上突然亮起了一盞燈，仇無衣貼過去一看，發光的竟然是插在帽子上的一根羽毛，這情形倒是有點像深海裡面的大安康魚捕食時候的樣子，這麼一想，心中就不禁有點笑意。
借著郭勇頭頂這一盞「燈」，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暗河的盡頭，有了光亮，仇無衣才看到這暗河果然是完完全全的人工造物，牆壁上排水的機關十分巧妙，而且竟然有空氣，分明是被埋在地下的暗河，也不知道通氣孔在哪裡。
「看，」
凌戚突然興奮地指向前方，只要有一點點光芒，她的強大視力就會立即發揮出效用，連引路的郭勇都沒看到那邊有什麼。
繼續走了差不多兩百米，仇無衣終於也看到了暗淡的隧道中矗立著一閃關閉的大門。
「一點都沒有生鏽。」
走到大門之前，郭勇擦了一下大門的外緣，不過一直泡在水裡的東西似乎本來就更不容易生鏽，郭勇的成績果然也就那麼幾分而已。
「怎麼打開，」
仇無衣推了一下大門，根本不用想，就是紋絲不動，拉一下也是如此。
「如果轟開的話，可能會非常危險吧，」
凌戚話雖這麼說，卻儼然是一副要暴力破解的樣子。
「不行，很多寶藏裡面都有爆炸物，硬把門打開的話，咱們幾個雖然不至於多危險，裡面的東西可就泡湯了。」
說罷，郭勇蹲在大門之前，開始檢查周圍的一切可疑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