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前,城堡的密室中。
「鄭天陽變成了司徒威的人。等等,如果說一個武神……改變立場的不一定是他自己,說不定是他原來的老大吧。」
當從焦木那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仇無衣想到的卻不是武神之間彼此的糾葛,不知為何,腦中很歪地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因為對於武神,仇無衣早已研究了很長時間。
名義上震國的武神有五個,遼太昊手下有三人,司徒威占據二人,皇帝沒有,不過事實肯定不是這樣,哪有國家傻到把自己全部的底牌公布於眾,而且一
個武神足已造成實力的崩潰,所以肯定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武神活躍在黑暗中。
一聽到武神倒戈,仇無衣想到的是遼太昊。
「沒錯,看來你立刻就想到了,雖然還沒有任何證據,不過在很多方面已經有這個傾向,司徒威也正是因此才準備與他短時間內決一死戰。」
焦木帶來的情報相當及時,也解除了仇無衣相當數量的疑惑。
「既然如此……我必須去聯絡我那海盜王兄弟了。」
仇無衣心中一動,立刻意識到有一個極為巧妙的機會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而這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主要還得看大家的演技如何。
之後,仇無衣立刻離開了領地,很快就從港口傳來了大批海盜出現的消息,為了復仇,海盜們將港口夷為平地,去收取糧食的士兵一個都沒有歸還。
這件事對仇無衣的聲望損失了不少,同樣也引起了相當程度的質疑,對於這件事,仇無衣保持沉默。
其實沒法不沉默,因為他現在根本就不在領地。
不僅是領主,水朝陽,強力援軍凌戚,隨軍準備作戰的柳莓莓與焦木,以及幾員最強力的大將也都神秘地離開了主城,這一戰,仇無衣依然要求范鈴雨不
要參戰,她只能隨便玩了幾天後鬱悶地回到了修羅之國當皇帝去了。
皇帝好玩嗎。其實一點都不好玩。
這些事情做得足夠隱秘,無論哪一方的密探都沒有發現,即使能發現領地里的核心成員都不在,也有一個討伐海盜的理由,海盜們據說沒有離開太遠。
短暫的沉寂之後,進攻青龍城寨的大戰開始了。
已經接近冬天,冬天的震國天氣很差,經常漫天都是灰濛濛的的,即使不下雪也是如此。
所以一片兩片的烏雲,誰都不會覺得有多麼奇怪,就算烏雲半夜落到了地面……不,這肯定不行,所以仇無衣趁著夜色做的這件事。
姬熊,姚碩,姜老萬,三名統軍大將分別統帥著自己麾下的數萬軍隊,在平原上排列成整齊的陣型。
攻城當然不是這麼攻的,幾十萬兵力肯定不能一窩蜂一起埋頭沖向青龍城寨,他們只是排列在這裡而已,因為這場戰鬥天啟公爵司徒威有著絕對勝算,如
此之多的兵力,為的是接下來能夠迅速占領大片土地。所以裡面有將近三萬的精銳騎兵。
青龍城寨號稱十二萬軍隊。能夠戰鬥的卻沒有這麼多人。畢竟是一個要塞。規模再大也有限。這十二萬人包括供給要塞生活物資的農民。鐵匠。牧民等。
以及他們的家眷。這些人在要塞附近建立了一座不大的城。與要塞部分連接成一體。接受駐軍的保護。
真正在青龍城寨中駐紮的軍隊只有五萬左右。將領的數量倒是很多。而其中最為重要的必然是天陽武神鄭天陽。
鄭天陽的年齡不明。與大多數修煉火系功法的人差不多。頭髮和鬍子會因為體內火元素的聚集而變得傾向於紅色。不過他頭髮的紅色有點怪。更接近橘皮
的顏色。非常之亮。
沒人知道鄭天陽有多大年紀。武神的年齡都是謎。仇無衣其實見過武神。那是一名叛逃到永國的武神。在天武堂中擔任教師。同樣是一個年齡成謎的老人
。
「天陽公。對面的軍隊開始行動了。」
名義上的青龍城寨守將霍志光畢恭畢敬地親自向鄭天陽匯報戰況。在鄭天陽來到之前。他是城中的第一人。
「無妨。這群人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我有伏兵。到時候他們自然陣腳大亂。到時候你們就一起殺出去。」
鄭天陽捋著橘紅色的鬍鬚。嗓音如洪鐘一般厚重沉穩。隱隱蘊藏著金鐵之聲。舉手投足之間衣袖自動被充盈得真氣沖得鼓起。已然躍躍欲試。
有鄭天陽在。整個青龍城寨都吃了一顆定心丸。甚至個別士兵變得有點自大。
「謹遵天陽公之命,」
霍志光聽鄭天陽這麼一說。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多算多勝。能算計到這種程度。難道還能吃敗仗。
鄭天陽的命令就這樣向全軍發布了下去。青龍城寨的士兵都是能夠嚴格執行軍令的有經驗老兵。也許有時候會耍些個頭腦。但當命令真的下來。每個人都
會一絲不苟地執行。
當最華麗的軍帳當中只剩下鄭天陽一人。身為整個城所有士兵精神支柱的武神大人頓時展露出冷冷的陰笑。
讓一支軍隊崩潰很簡單。但是想要將他們掃討乾淨。多少還是要花一些時間。而且他不想破壞這珍貴的青龍城寨。所以不宜在城中直接反水。
他擬定的戰術很簡單。就是趁著城內大軍殺出去的時候與對面的軍隊兩面夾擊。瞬間將這幾萬人全滅。然後姬熊等三人不在城內駐紮。立刻奇襲事先擬定
好的幾座城池。一氣呵成。力求一仗將遼太昊打成重傷。
不是為了錢財也不是為了榮耀或權力。身為武神。自己所得到的東西已經太多。現在充滿鄭天陽內心的僅僅是一種近似扭曲的執著而已。為了這種執著。
他甘願成為背叛者。
因為最先背叛的不是他,僅此而已。
到時候,姬熊等三位將軍的軍隊看似混亂,實則變成了一個口袋,就等著殺出去的士兵上當。
時間差不多了。
鄭天陽掀開軍帳向遠方望去,剛才他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莫非就是姬熊事先說好的行動信號。
「什麼聲音,」
姬熊乃是身經百戰的強者,怪聲一響,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他雖然安排了一支假的「伏兵」,現在卻遠遠不是發動的時候,而且這聲音絕對和伏兵之類
無關,怎麼聽都是炮響。
他的不祥預感是正確的。
數枚夾著白色硝煙的炮彈從高空毫無徵兆地落下,化作灼熱的死亡之花,爆炸的彈丸沒有什麼準頭,但滿地都是排列得極其緊密的軍陣,隨隨便便都能命
中一支部隊。
縱使是最為精銳的部隊也無法以自己的軀體抵擋襲來的大炮,也許身為小隊長的武者能夠勉強抵擋一兩下,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降臨在他們頭上的是死
神的凝視。
爆炸的光輝接連在平原上閃現,無數殘肢斷臂被炸上了高空,血雨頓時淋向了尚未遭到炮擊的士兵們,將他們呆滯的臉染得通紅。
這只是死亡序曲的第一幕。
一聲震耳欲聾的恐怖巨響,威力勝過十倍的巨型炮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平原的正中央,這一擊可非同小可,連堅實的地面都無法承受,巨大的深坑觸目驚
心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原來站在這裡的軍隊竟連一片殘渣都尋覓不到。
「這究竟是什麼,給我穩住隊伍,穩住,」
姬熊憤怒地咆哮起來,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現在所有的軍隊都陷入了一片混亂,空中落下的炮擊片刻不停,時而還有特別強力的炮擊出現,損兵折將之
後竟不知道敵人來自何方。
「開炮的地方是那邊的山,這炮彈不是守城的炮,是船上用的大炮啊,」
姜老萬戰爭的經驗比在場所有人都豐富,他從炮擊的頻率立刻推斷出是什麼東西開的炮,然而這一帶別說河流了,連個能划船的小湖泊都沒有。
「船。戰艦。你告訴我戰艦從何而來,從天而降的嗎,趕緊幫我穩住,」
姬熊已經怒得滿面漲紅,毫不客氣地向姜老萬吼道,至此,雖然軍心潰散,但三位主將與麾下的大小將領尚未失去冷靜,依然在全力整頓散了的隊伍。
「再來一輪,這一次要瞄準那幾個騎著馬的傢伙,一看就是主將,聽見了沒,」
十數公里外的山頭之上,凌戚對賣力填裝炮彈的水手指手畫腳道。
「老……老大,我們看不見啊,」
水手一愣,委委屈屈地地嘟囔了一聲。
「啊。那就沒辦法了,趕緊裝填,隨便轟隨便轟,哈哈哈,」
凌戚肩負著指揮幾艘海盜戰艦開炮的工作,其中也包括郭勇的旗艦,不過旗艦不在這裡,它和其他的船隻一樣,都「爬」上了高高的山頭,用樹枝等隱藏
在差不多極限射程的位置。
船為什麼會憑空無故出現在山上,自然是凌戚操縱浮游都市趁著月黑風高運上去的。
同時,這些人也正是「襲擊」了仇無衣領地港口的那些海盜,與之交戰的啟明星伯爵領軍隊自然沒有全軍覆沒。
繞過了兩邊敵人的耳目,仇無衣所布置的獠牙終於露了出來。
「繼續開炮,越多越好,不要擔心命中,」
凌戚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但是她好像不是一個優秀的指揮者,即便如此,水手們依然對她的話言聽計從,更多的炮彈從空中傾斜向平原之上司徒威的軍
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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