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不知道仇無衣的姓名,只是大致有一個印象而已。
「你是來嘲笑我的。」
正要衝入雷暴區域的人忿忿不平地大叫道,他不相信有人會做到這種事,雷暴是大自然的怒火,區區一人的力量,豈能與偉大的自然之力相互抗衡。
修羅之國的人,普遍對大自然報以敬畏,灼熱的太陽,無盡的沙漠,人類千辛萬苦開拓出能夠生存的區域,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大地仍然在大自然的支配之下,人類難以插足。
「要過就趕快過去,你以為你能做到什麼。」
又有一人冷冷地瞥了仇無衣一眼,雖然沒有直接表現出心中的厭惡,但是已經明顯地散發出了敵意。
「跟著我。」
低沉而堅定的聲音自仇無衣的圍巾下方透出,重重地擲在地上。
「你說什麼。」
剛才嘲笑仇無衣的人忽然斂起了臉上的冷笑,他發覺這個人是認真的,然而這是光憑認真就能做到的事麼。
被堵在雷暴區域之前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紛紛吃驚地望向這個誇下海口的人。
紅色圍巾遮住的臉看不出他的相貌,身材也並非高大,唯獨從衣著打扮上能判斷出屬於祿存之國,這樣一個普通的人,難道竟然擁有平息大自然怒火的力量。
無論如何這都沒法讓人相信,可是他的自信卻又很難讓人一口否認。
「我對閃電的抗性很強,只要所有的閃電一起引到我的身上,你們就能趁機通過。」
仇無衣踏出了最為沉重的一步,磐石般立在所有人面前,圍巾的縫隙下露出的是如火的雙眸。
「胡鬧,你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你又如何能做到,」
最開始否定仇無衣的那個人激動地大吼起來,他心中的懷疑現在已經沒有那麼深,可是他卻想不明白仇無衣為什麼這樣做。
退一百步說,即使他真的免疫閃電。那麼就應該一言不發地穿過雷暴區域。沒有本事通過的人只是因為弱小而已。縱使心中不甘。也沒有理由尋求他人的幫助。
「對於真正的戰士來說。決戰的地方是霸王之島。不是沙漠。我不想多說。因為接下來我也可能會很辛苦。如果誰想留在這裡。那就留在這裡好了。」
說著。仇無衣一把撕開遮住臉的圍巾。任憑飛旋的龍捲打擊著自己的臉。兩手同時向著天空舉起。
「那是……那是什麼東西,」
在場的所有人已然在瞬間目瞪口呆。
仇無衣的十指當中伸出了細長而筆直的金屬線。誰都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做到這一點。但世間功法眾多。有沒見過的也不算奇怪。真正令他們驚愕之極的是雷暴的反應。
所有的閃電居然像收到了某種命令一樣。一起向著那十根細細的金屬線涌去。恐怖的雷暴頓時全部集中在仇無衣身上。將他整個人映得電光四射。刺眼之極。
「怎麼辦。」
一個人抖抖索索地開了口。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心中的激動。
前方像大網一樣遮住一切的雷光閃電居然真的消散了大半。似乎這條路……真的可以通過。
「走,這是一個真正英雄的意願,他以自己的力量為我們開拓出了一條路。我們就該與他的意志一起走下去,」
開口的竟然還是最早發出質疑的人。他現在已經羞愧之極。明白了自己的淺薄與無知。
一群人沉重地低著頭。一個個沖向了龍捲的中央。看不出他們的表情。這份意志實在是太沉重了。只有脫離這該死的龍捲區域才是真正的報答。
他們已經徹底記住了仇無衣。記住了這個為他們開拓出一條路的英雄。
突然。仇無衣指尖的重弦再度伸長。一直延伸到了龍捲的最頂端。在狂風捶撼之下。不再能夠保持筆直的重弦被捲入了龍捲當中。然而弦的長度幾乎是無窮無盡的。被龍捲帶到天空頂端的弦已經籠罩了整個龍捲區域。將所有的閃電吸收得乾乾淨淨。
同時仇無衣有意將一根弦連接在地面。將多餘的電力釋放出去。很可惜。如此龐大的電力雖然是不錯的能量。卻無法被身體真正吸收。
就這樣。仇無衣一步一步向前邁去。每一步都會在地上打出猛烈的電弧閃光。就像明星登台之時亮起的炫燈。
龍捲對面。最先穿過去的巨門國人還在等待。因為飛車沒有繼續前進。
但飛車上的人也沒有下達任何命令。或許下一瞬間就會再度前行。
「看。那龍捲風裡面的閃電好像停了。」
其中一人指著遠處呼嘯的龍捲。大聲喊道。
「停了。他們運氣真不錯。這下就能老老實實過來了吧。哈哈,」
穿過龍捲。自然會給他們帶來一些優越感。不過這的確是巨門國人的優勢所在。不算沒有來由的驕傲。
龍捲中浮現出幾個模糊的身影。後面又多了幾個。正是辛辛苦苦衝出來的廉貞,祿存兩國的人。
這些人中,卻沒有仇無衣。
他們衝出龍捲之後,沒有匯合到飛車附近,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守在龍捲外緣,焦急地望著龍捲裡面。
「喂,你們怎麼不過來。」
遠處有人好奇地問道。
「我們在等人。」
一個守在龍捲外面的人同樣高聲喊道。
「等人。為什麼要等。」
這個回答令提問的人十分驚奇。
「因為我們是踏著他開出的路走到這裡的……喂,那是不是他,」
「沒錯,就是他,」
等待在龍捲之外的人們頓時一陣歡呼雀躍,守在飛車附近的人們也三三兩兩皺起了眉,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風沙中的那個人影卻閃著刺眼的電光,就像雷電匯聚成了人的形狀。
「怎麼樣。」
飛車之上,一個人向另一個人問道。
「果然是這樣。」
另一個人的回答似乎沒有什麼個性。
龍捲當中的閃電隨著仇無衣的出現而再度變得強烈起來,隆隆作響的雷聲與風聲重新匯聚成了無法跨越的障壁。
當仇無衣那沾滿塵土臉脫離龍捲的瞬間,外面的人們同時大聲歡呼起來。
「兄弟,多……」
「慢著,別謝了,你看,」
仇無衣揮手止住了這人尚未脫口的「謝」字,向前一指,所有人唰地一聲回過了頭。
天上懸浮的飛車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循序向前衝出,下面的人們也亂鬨鬨地拔腿就追,仇無衣也縱身追了過去,硬生生地把他們的謝意憋了回去。
「走,」
等待在龍捲前的眾人齊聲大喝,心中已經植下了對仇無衣的感激。
這沙漠,一走就是足足三天。
之後再也沒有如此巨大的龍捲,三天也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從現在開始,就再也沒有人掉隊了。
連續三日的長途跋涉使得仇無衣重新體會到了什麼叫艱辛,縱使身體能夠片刻不停地恢復體力,但所感受到的辛苦分好不少,所以在穿過沙漠之後的休息時間當中,他竟然睡得很熟。
短暫休整,所有人也恢復了精神,飛車卻沒有發布新的指令,只是在前面飛行,地上的人也只能跟隨,如此又是七八天。
本來就十分炎熱的天氣,現在似乎變本加厲起來。
「怎麼會這麼熱的。」
一個與仇無衣同屬中游的人抱怨道。
現在隊伍再度分成了三個階梯,最前面的依然是廉貞國人,他們當中有不少是經由仇無衣幫助才衝出龍捲的,雖然沖在最前,但那些人心中已經有了一種探路的自覺,並不是單純地跟隨著飛車。
中途則是輕身功夫略遜一籌的廉貞國人,以及仇無衣等祿存國人,速度屬於中游,壯碩的巨門國人雖然很多落後了,但依然有一些混跡在第一,第二梯隊當中,而且他們也並非真的落後,只是相對慢一點而已,跟上飛車還是綽綽有餘。
「兄弟,前面有一大片岩漿區域,我估計飛車可能要從上面通過,你能過去嗎。」
身在隊伍最前,甚至超越了飛車的速度,專門探路的一個廉貞國人突然折返,來到仇無衣身邊小聲問道。
「岩漿。」
「是的,就在飛車前進的那邊,大概有幾千米那麼寬,沒法繞道,我們過得去,兄弟,我們也可以帶著你過去。」
這個廉貞國人正是被困在龍捲中的一人,他時時刻刻都想著該如何報答這個恩情。
「沒關係,我過得去。」
仇無衣淡淡笑道,沒有多言,通過岩漿的辦法很多,不是個問題。
「那好,我們就先走一步了,看到了什麼奇怪東西,我就來告訴你。」
說著,這個廉貞國人重新回到了第一梯隊,來往之間輕鬆隨意,果然是輕身功法過人的類型。
差不多三五分鐘之後,越來越熱的空氣已經足以灼傷常人的皮膚,而前面不遠處閃爍著的紅色光芒似乎就是所說的岩漿區域。
廉貞國人化作一條條黑影在岩漿上面不斷躍進,輕而易舉地穿越了這道障礙,而剩下的人卻留在了岩漿池的邊緣處,面面相覷,似乎毫無辦法。
這裡面,同樣混跡了一個仇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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