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大!」
「去了!」
仇無衣和窮奇王一先一後同時大喊。 .
程鐵軒不假思索地揮起鼓槌,猛地敲打在戰鼓之上,一圈圈綠色波紋立即將恢復的力量加諸於凌戚身上,而窮奇王也發揮出了速度上的絕對優勢,以自己的身軀當做墊子接住了她。
仇鶴鳴也不追擊,雲淡風輕地背著手,像是一般,臉上卻沒有半點的興致。
人救了,也沒有追擊,按理說這事兒似乎就該這麼結束。
「哥!阿凌的樣子不對勁!」
范鈴雨正要鬆一口氣,卻突然戚好像完全沒有因天衣的恢復能力而清醒,反而變得越來越痛苦。
按理說受點傷承受點痛苦不算什麼大事,這裡面誰不曾戰到遍體鱗傷?別說天衣毀壞,身體崩壞都不算什麼大事,誰都是見多識廣的。
可是凌戚的狀態卻變得越來越糟,不僅天衣龜裂的損傷部分完全沒有回覆的預兆,本來已經十分蒼白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大的汗珠不住從額角滾下去,緊緊閉合的眼皮下面狂跳不止,更無法回答他人的問話。
如此這般持續了幾秒鐘,仇無衣黑著臉過去捏了捏凌戚的手腕,頓時變得滿臉冰霜。
這回可不是鬧著玩的,脈象什麼的仇無衣也就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混亂不堪,可更糟糕的是她身體的溫度,一時焦熱如火,一時冰冷如雪,程鐵軒的鼓聲似乎起到了一點點作用,不過也只能暫時不讓狀況惡化。
救得來麼?
謝凝腦中迅速浮現了幾十種想法,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以她的影魔力量,足以生死人肉白骨,但對於現在的凌戚而言,毫無用處。
「了?」
酒鬼大師發覺謝凝面色有異,開口問道。
「雖然來,可是依然做不到,這就是『裁縫』這兩個字真正的含義吧?」
謝凝的回答仿佛有些答非所問,也沒有怎麼理睬酒鬼大師,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屏幕。
「是啊,天衣的研究者被稱為『裁縫師』,正是因為具有這種力量,那還是連縫紉用的天衣還沒有開發出來的時代,不,就算是現在,他也依然是最強的。」
回想起自己經歷的那些歲月,酒鬼大師一時間感慨萬千,好似已經忘記了凌戚。
其實他完全不擔心,自己的朋友自然有應有的分寸,不會對這些年輕人下重手。
果然,仇鶴鳴凌空點了兩點,將指尖凝集的無形力量彈到凌戚身上,到底是解鈴還需系鈴人,藥到病除,眼戚破破爛爛無法恢復的天衣終於開始復原。
「呼……」
這時候程鐵軒才舒了口氣,停止了敲擊戰鼓的行動,因為凌戚這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喂!這是怎麼一回事!」
顧不得休養,凌戚蠻橫地掙脫了范鈴雨的手,更顧不得身上帶傷,指著仇鶴鳴的鼻子就大聲喝問。
她倒不是輸不起,正相反,而是完全輸得起,正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失敗這個事實,心中才如此迫切地想知道其中的答案。
剛才仇鶴鳴的手法依舊刻在仇無衣的心中,令本來已經十分沉默的仇無衣愈發深陷。
至於父親的用意,現在早已猜測出來了。
「怎麼回事?事到如今,你還以為天衣堅不可摧?」
仇鶴鳴的嘲諷已經幾乎化作實體,從高空狠狠地擲了過來,只差把誰砸一個跟頭。
「這……以前的天衣自然不是的……」
凌戚一時語塞,知道是自己過於大意的緣故,不應該小用天衣的仇鶴鳴,不過輸人不輸陣,態度上強硬一點也是有必要。
在一般人的印象當中,天衣自然不是堅不可摧的東西,這是學習的最基本知識之一,然而當天衣數次進化之後,凌戚開始覺得自己的天衣的確足夠結實。
但這一回卻被徹底打臉了,凌戚知道一般情況下自己的天衣就算損傷大半也能輕易回復,卻根本不知道竟然有如此直接的天衣破壞之法。
「如果天衣真能永恆不滅,那倒是有意思了,真是天下無敵。」
倒也沒有直接責備,仇鶴鳴也仿佛被湧上的記憶所沉浸,言語倒是一如既往的尖刻。
「前輩,這麼說的話……即使是始源級別的天衣……」
程鐵軒心頭一動,靈光忽地閃過,急忙高聲問道。
這也正是仇無衣所推測出來的東西,而現在他的沉思,正是為了尋找這個答案。
「自然也是能夠破壞的。」
仇鶴鳴點了點頭,對程鐵軒迅速的反應很是滿意。
瞬間,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仇鶴鳴的用意還需要猜測麼?
顯然是要傳授這破壞天衣的訣竅了。
雖沒人主動提起,但誰都心知肚明,步九重這一等級的敵人,斷然不是憑著圍攻就能夠取勝的,少不了要投機取巧。
「難道……就算是聖子的天衣……也有破壞的可能……」
生怕仇鶴鳴臉色由絲毫變化,程鐵軒像親眼見了仇人一般,狠狠咽了一下口水,目不轉睛地盯著,就等最後的那個答案。
「理論上如此,但最好不要抱著這樣的希望。」
沒有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兒子而猶豫什麼,仇鶴鳴直白地說出了這個萬眾期待的答案。
「這可能麼?」
飛龍乘雲當中,謝凝半信半疑地問道,仇鶴鳴的話似乎沒有太多可疑之處,但若是說真的要像他那樣空手破壞天衣,就算是天賦異稟,也少不了幾十年的專門訓練才行。
幾十年訓練才能做到的,那也叫理論上如此。
「可能,不過……我是沒親手接觸過,但既然所有的天衣發源都是相同的,那就說明一定有縫合的『結痕』在上面,問題是……能不能找到。」
酒鬼大師雖給出了一個贊同的意見,腦袋卻輕輕地搖了搖,顯然認為這個做法不太可靠。
步九重可不是當做衣服架子的模特,想要在他的攻擊之下尋找結痕,估計比空手找摘取星星簡單不到哪兒去——這還只是尋找,不算上出手將其天衣破壞的情況。
「至今為止,所有的天衣都源自三件由星核得來的始源天衣,它們的名字是天宸諸星,森羅萬象與光明聖帝,分別為天衣聖門最強三人所有。」
這的確是真正的如數家珍,仇鶴鳴提起這三個名字,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嘆息。
「相同的怪物有三個啊。」
凌戚也不忌諱什麼,心直口快地說出了自己的感想,其他人還算能理解仇鶴鳴的心情,基本保持了沉默。
三件最強的始源天衣,分別處於他的家人身上,這種感覺必然不太好。
「咦?這麼算一算的話,不是應該還有一件的嗎?」
范鈴雨扳了扳手指,腦中迅速過了一遍擁有這幾件天衣的人。
很容易對的上號,這幾個人,就是步無極,夜無明和步九重。
所以范鈴雨就心有不甘了,明明仇無衣也擁有始源天衣級別的力量,憑什麼不能與之抗衡?能有這種想法,亦是人之常情。
「他?你不妨自己問問他,就這麼一點點實力,該如何與真正的始源天衣相互抗衡?做得到麼?」
仇鶴鳴還是像以前一樣,大略還是護著范鈴雨,對仇無衣的口氣就沒有那麼客氣。
「不能。」
仇無衣結束了閉門造車般的思考,是以誠實地回答道。
既然實力等同,那麼其他兩件始源天衣的力量一定也是不能抵抗的東西,一對一尚且沒有勝算,最好就不要考慮其他的狀況。
「還算有自知之明,你的天衣的確與始源天衣的形式相同,但總體實力相差甚大,說是天淵之別也不過分,別說兩個月,盲目修煉的話,就算是二十年也照樣贏不了。」
對自己的兒子肯定是沒什麼可客氣的,仇鶴鳴三言兩語丟過去,扎得仇無衣一身是洞,宛如篩子。
另一邊仇無衣也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地等著下文到來。
「既然您這麼說,那就是還有其他辦法吧?」
程鐵軒主動代替仇無衣說出了他心中所想的,這種時候當然要老大出馬,對此,程鐵軒視為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
「有,唯一的途徑,就是得到這裡所有的星核力量。你們也知道,世間沒有什麼永遠存在的東西,即使有,也同樣必須遵循某些條件,絕不是隨心所欲的。如果想要有最大的把握,只能讓他一個人進入天稟之頂去探索力量的存在,不能讓其他人插手。」
仇鶴鳴的口氣終於稍稍變得嚴厲了些許,因為這是最為重要的一點。
「那自然。」
凌戚首先舉手同意,她清楚力量必須聚集起來才有意義的道理。
「道理上講,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程鐵軒點了點頭,身旁的窮奇王似乎對仇鶴鳴依然有些戒備,話並不太多,也很擔心仇無衣的狀況。
「那……我們呢?總……總不能只讓他一個人踏上戰場!」
范鈴雨見仇無衣已經默認,心中卻突然著急起來,生怕沒辦法分攤他的壓力。
「這段時間之內,我將破壞天衣的手法傳授給你們,能學會多少,將來能不能用上,就的資質了。」
全然不管已經向天稟之頂邁步前進的仇無衣,仇鶴鳴降落在眾人面前,對他們一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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