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辛亥 第六十一章 揚州驚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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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梟破城，攻占鹽運使衙門後縱火，燒殺略讀無惡不作。大火焚城，就連鹽運衙門裡的白銀都化為銀水，整個揚州成一片煙火海。三娘，我是不是太狠心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鏡清艦的甲板上，胡瑞望著遠處火光沖天，籠罩在一片黑煙中的揚州城。長嘆一聲，幽幽的問道。作為穿越者，後世以人為本的信念早已潛移默化的深入了內心。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他不是沒聽過，但是。。。那些百姓是無辜的啊！只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拿下揚州，就拿揚州數十萬百姓的生死作為交換，這，真的值得嗎？

    「老胡，你是安徽軍的統帥，作為一個統帥你沒有任何理由心軟的。慈悲為懷是好事，但是同樣也會干擾你的決定。你是統帥，你要為安徽革命軍的未來負責，從這一點上來說你的決定是正確的！別這樣，理性一點，這條路千難萬難，但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天下的百姓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就像你說的，一切犧牲只要是值得的，那就有價值。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只能希望能儘快平息動亂，把損失減小到最少吧。」

    三娘亦步亦趨的跟著後面去，全然沒有了燕子幫大當家的雷厲風行，有的只是柔情。一直以來三娘從沒怪罪過胡瑞軟弱，如果不是早年間的江湖經歷把她從一個善良的小姑娘磨練成沙發果斷的大當家的話，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做的不會比胡瑞更好。聯想起胡大帥早年間的留學經歷，三娘也逐漸的釋然了。泰西諸國自詡為人權國度，德國子普法戰爭以後本土在也沒發生過什麼戰事。太平盛世呆的久了。再回到國內，面對這樣的爛攤子，猶豫和心軟也是難免的。作為身邊唯一親近的人，三娘責無旁貸的守在一邊，溫言開導著。

    江上風大。三娘踮起腳尖，費力的把常服大衣披在了胡瑞身上。厚實的羊毛呢帶著一陣香風壓在了身上，胡大帥默默感受著熟悉的溫暖。身邊的燕女俠把頭上的卷檐帽給拿了下來，風太大，戴不住！蠶絲一般的秀髮沒有了束縛迎著江風，披散開來。三娘努力的維持著髮型。秀髮飄散中帶著一股倔強的美。

    「呼！艙面上好冷，咱們趕緊回去吧！」

    胡大帥趁著三娘分神之際，以掩耳不及盜鈴鐺的之勢，把身邊的燕女俠攬進了懷裡，在逛街的額頭上留下一吻。隨後親熱的攬著燕女俠的肩膀，把已經傻掉了的燕女俠拐回了艙室。

    「登。。。登徒子！」

    直到會艙後。燕女俠這才從那一突如其來的吻中回過神來。紅著臉，又羞又惱的扔下身邊的胡大帥，跑遠了。這。。。進展似乎是太快了點。這人也真是的，好心好意的安慰他、開導他，沒想到轉過頭來就冒冒失失的占人便宜！

    「登徒子！無賴！流氓！小淫賊！人面獸心。。。。」

    三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身後的胡大帥狠狠地打無數個噴嚏，趕緊把披在身上的常服風衣給傳好了。喃喃自語著：「這才11月。就冷成這樣了嗎？」）。

    「射擊諸元裝填完畢！」

    「碰炸引信裝填完畢！」

    「預備，放！」

    「轟隆、轟隆」

    江面上炮聲隆隆，發射藥在炮膛里不完全燃燒，留下的殘留物隨著炮彈一起呼嘯著飛出了炮管。不多時，整個江面上就瀰漫著一層嗆人的黑色煙霧。已經是十一月了，長江也進入了枯水期了，水位開始迅速下降。安徽軍所屬的海軍這支海軍艦隊，原是清末長江艦隊的一支分艦隊，共擁有訓練艦、魚雷艇、炮艦十三艘。隨著長江進入枯水期，艦隊內噸位較大、無備龐雜、吃水較深的訓練艦在長江內河中機動變得困難起來。貿然駛進江邊執行火力支援任務，有觸礁、擱淺的危險。因此艦隊臨時司令官宋文翽果斷的帶著包括旗艦鏡清號在內的幾艘訓練艦，載著胡大帥一行人在深水區游弋待命。包括建威、江元、保民等炮艦在內，連同一乾魚雷艇和裝甲炮艇鮮衣怒馬的靠了上去，用主炮不住的轟擊著城內作亂的鹽梟。情報部揚州站一直通過無線電。對火炮進行校準。數十發100毫米以上的重炮炮彈跟長了眼睛一樣，狠狠地砸在暴徒當中，轟天巨響中碎肉和殘肢橫飛，引得一陣哭爹喊娘。

    這其中尤其以那些繼承自前清長江艦隊的老式軍艦，乾的最為賣力。本來海軍艦炮的炮管壽命是有限的，達到一定數量膛線就會嚴重磨損，那時候就必須要更換，否則會有炸膛的風險。清末重建海軍之時，幾乎所有的艦艇都立足於外購，自然的艦上所用的火炮和各種型號的彈藥也全部需要外購，價格死貴不說，還特別的麻煩。不過現在就不會了。南京起義之時，胡大帥曾經給出了一份極為詳盡的改裝方案，當面承諾等拿下江南製造局就安排包括江元在內的內河炮艦如塢進行改裝。如今江南製造局已經拿下，據說德國克虜伯方面的特使也已經到了上海，看來這個諾言很快就要兌現了。一想到這裡，幾位艦長都是心花怒放的，至於這些舊式主炮自然是儘量的消耗了。江南製造局內庫存的所有海軍150毫米、120毫米口徑的炮彈全部被搜羅一空運到了這裡，彈藥絕對管夠。反正回去要換新炮，那就打唄！

    炮火掩護的同時，艦隊中一艘從青島德國遠東分艦隊手裡買回來的兩艘無千噸級貨輪正分別搭載著第二混成旅的各部，慢慢的脫離艦隊，朝著岸邊駛來。江水太淺，這個噸位的船舶無法靠近，因此人員和裝備的運輸就只能靠事先準備的幾十條小艇了。

    運輸船在江邊下了錨，水手們幫著搭載的陸軍官兵把船舷兩側綁著的小艇。挨個挨個的放下去，順手也把攀附用的網繩也一起放了下去。第二混成旅旅長方縱咬著牙、黑著臉，聽著耳邊轟隆作響的炮聲，特地挑了塊高一點的地方站著，準備做最後的動員。

    「安徽革命第二混成旅的兄弟們。這一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使我們延誤了戰機，現在自然也是由我們補上！來的時候海軍的宋文翽誇口說，他用艦上的大炮一個時辰就能打的揚州城裡那些土匪丟盔棄甲，用不著我們陸軍！嘿嘿，戴罪之身啊，就連這幫牆頭草都看不起咱們了！兄弟們。是個漢子的就跟我上！咱們抄傢伙狠狠地教訓一樣那群小丑，順便給那幫牆頭草上一課！告訴他們咱們安徽軍陸軍都是好樣的！咱們第二混成旅都是好樣的！咱們大帥手下就他媽的沒有孬兵！」

    方縱聲嘶力竭的吼了一通，隨後狠狠的整了一下鋼盔，推開身邊的警衛，率先順著繩網朝著江面上的小艇爬去。

    「tmd，弟兄們。別給咱們大帥丟臉！別給咱們陸軍丟臉！別給咱們第二混成旅丟臉！是爺們的，走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群情激憤之下，運輸船的兩側船舷紛紛如下餃子一般的鬧騰開來。

    「腳踩橫繩，手抓豎繩，注意風向搖晃！」

    先下去的軍官們，站在小艇上。扯開嗓子大聲提醒著。海軍的炮火正在猛烈的炮擊著揚州，鹽梟早已自顧不暇，根本不會開火攔截正順著船舷下到小艇里的登陸部隊。但是江面上風大，吹的攀附往隨著風向搖晃不已，身上背著二十公斤重的裝備，一不小心真能一頭栽進進江里。

    「快！上了艇的部隊，別耽誤，趁著炮火還沒停趕緊的朝著岸邊劃！後面的抓緊趕上來！」

    方縱望著江風中不斷搖晃著的攀附網，官兵們正一個挨一個的順著網繩一點一點的下到小艇里。急於將功折罪的方縱有些等不及了，大聲命令道。說著就從警衛員手裡一把搶過船槳。牟足力氣死命的劃了起來。他等不及部隊集結完畢了，直接先帶著已經上到小艇上的部隊先行朝著岸邊划去。遠處，揚州城依舊籠罩著黑煙和火光中，隱約可以聽見依稀的槍聲和嚎哭聲。

    在方縱的帶領下，先行下到小艇里的官兵們紛紛效仿。掄起船槳就死命的劃了起來。倒不是他們輕敵，第二混成旅好歹也是參加過南京戰役的老部隊了，裝備、士氣、鬥志哪一方面都不是烏合之眾的鹽梟可以比擬的。早在成軍的時候胡瑞就給所有的官兵灌輸了這麼一個信念：狹路相逢，勇者勝！有我無敵，有敵無我！縱使明知不敵，也要敢於亮劍！從成軍那天開始，這支部隊的詞典里就沒有過害怕這個詞！看到旅長率先帶著部隊划船走了，還留在攀附網上的官兵急得快哭了，時間可不等人啊！心急之下，一些膽大的乾脆咬緊牙關把步槍、背囊和子彈帶解下來，順著網繩直接扔到了小艇上。自己一閉眼，鬆開纏著繩索的手腳，直接落了下去！江面上都有自己的人，就算落不到小艇上，掉進江里也不用怕淹死。有了第一個，求戰心切的眾人立馬效仿開來，於是船舷兩邊紛紛如下餃子一樣水花直濺。

    「嗚嗚嗚嗚~」

    隨著數十艘小艇滿載著第二混成協的官兵，朝著岸邊駛去。一陣悽厲的警報聲在江面上響起，在之前的炮擊中一直保持沉默的江防炮艇隊陡然敲響了戰鬥警報。整治炮艇隊迅速的以兩艘裝甲炮艇為中心，轉舵，全速朝著岸邊駛去。十二艘炮艇翻騰著浪花，高掛著戰鬥旗幟，殺氣騰騰的靠了過去。江邊水淺，對岸據距離火力支援在沒有別的艦艇比他們更適合的了！

    「上戰位，準備戰鬥！」

    每一艘炮艇上，艇長們用德語、漢語兩種語言，興奮的下達著同一條命令！接下來就是屬於他們的表演時間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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