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這名字只是聽起來很厲害,其實不過是一群為了不讓這個世界被不小心毀滅而守望在一邊的,一群活了太久沒事幹的老頭子們的自稱而已。」
令喬治失望的是,舍公對神秘的「守望者」的描述,卻僅僅只有這麼寥寥數語而已。
看樣子,就連性情隨和的舍公,也不願意深入這個話題。
篝火里的柴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夜鶯在遙遠的枝頭輕快的歡唱,海風徐徐吹來,不斷的拂過喬治凌亂的頭髮。
一老一少就這麼靜靜的坐著,沉默不語著,寂靜的夜色環繞著他們,前幾分鐘的相談甚歡仿佛只是一場幻覺。
如此不自然的沉默持續了許久之後,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兩人忽然同時開口道:
「年輕人」
「那個」
突然發聲的默契讓一老一少曬然一笑,縈繞在空氣中的尷尬氣氛在這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喬治做了個請的動作,讓老人先行發言。
「年輕人,老拙有一個不情之請。」
「舍公請講。」
「關於守望者雖然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組織,但還請你不要到處張揚。」
「敢問為何?讓所有人知道您等的卓越付出,不才能讓後代世世代代歌頌這些豐功偉績麼?」
喬治有些納悶,那些英雄們的傳奇故事早已家喻戶曉,而這些真正的強者反而讓自己的身影淡出歷史的舞台,這又是為什麼?
「是啊聽著普通人傳唱著我們的豐功偉績,的確讓他們安心,也讓我們舒心」
「但,年輕人,你也是見過世面之人,或多或少總歸看到過那些受到強者庇佑便不再努力的安逸之輩。英雄、霸主,甚至是極惡之徒,人們總是渴望依賴少數的強者,無論在形式上,人們是去敬仰強者,去羨慕強者,或者是被強者剝削,結果,習慣了強者存在的人們,便開始停滯不前,不再努力。」
「誰都有自己的極限,誰都希望這世界有更強者撐住這片天地,但你看看如今的老拙,就算此身已是世界之巔的守望者,何嘗沒有被世界淘汰的一天呢?等那一天來臨之時,已經習慣被守望者保護的人們,又有誰能替我們撐住人們心中的天地呢?」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當我們不存在的世界裡,你們小輩之中不是也有很多優秀的人才麼?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我們這些老古董們,難得出山幾次,幫小輩們擦擦屁股,算不上什麼大人物的。」
老人的視線不自覺的看向遠方的盡頭,那遙遠的海岸線,也是這個世界的盡頭。就像老人所說的一樣,無論擁有再強的力量,畢竟都是有極限的。而守望者們選擇的低調行事,就是對這個世界最好的守護。
「年輕人,你剛才是想要和老拙道別吧。別誤會,老拙可不是什麼惡靈,不會把你強行留在此處陪我的。」
「舍公您說笑了。」
被老人一語中的的喬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心系同伴的他的確也十分想要回到現實之中去,在那裡還有無數的事情等著他去解決。
「走吧走吧,老拙也得告辭了,順便,再幫老拙一把,把這篝火也弄熄滅吧。」
「告辭?您這是要去哪兒?」
喬治驚訝的問到,這裡可是老人的世界啊!然而從天空之中傳來的巨大翅膀揮舞的聲音,卻是吸引了喬治的注意力。朝上看去,天空之中竟是驀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龍,黑龍無視了喬治,朝著盡頭的海岸線飛去,而原本在喬治身邊的老人舍公,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黑龍的背上,與黑龍一同漸行漸遠。
那竟然是傳說中被人類馴服的第一頭巨龍,法夫尼爾!
看著黑龍法夫尼爾漸行漸遠的背影,喬治眼角的淚珠竟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這麼多年了,舍公的生命力早已消耗殆盡,全憑一股執念殘存於世。當舍公把自己最後的那些力量寄託給喬治以後,這一下,他最後的執念也消散於無形,所以他就這麼駕龍西去,再也不打算回到塵世了。
擦了擦淚水,喬治回過頭,身前的篝火也不復旺盛。由於身體對火焰傷害免疫,喬治便直接把手伸入篝火之中,而當喬治不停撥開木頭的時候,他似乎也同樣摸到了一個像是劍柄一樣的東西。
但,就當喬治將這劍柄攥入手心的那一刻,忽然之間,仿佛喬治手心裡攥著的是一個迷你的魔力旋渦一樣,眼前的那些,由舍公遺留下來的法則之力所幻化而成的篝火、遺蹟、夜色,等等等等,瞬間都被吸入之中,消失不見,再度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非常低矮的洞穴頂,還有那嘈雜異常的謾罵聲。
「我這是回來了?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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