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血蝠而起的一場混戰就這樣收場了,修者和魔修都沒有贏,而贏的那個人卻被一個怪物吸乾鮮血死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江平真跟修者們一路,被他抓出來的兩人正是宣月曉彤和南圃。真是可笑,原本是敵對關係,卻成了救命恩人。
經此一役,雙方也不像之前那麼疏遠了。宣月曉彤心急問道:「前輩,我們那個同伴在裡邊到底怎麼樣了?」
江平真回想起最後看到的一幕,輕輕一嘆道:「像野獸一樣關在籠子裡,骨頭好像斷了,全身都是血,詳細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隨即問道:「那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他利用我在魔修面前演了出戲,主動去了那個地方是不是?」
宣月曉彤再也忍不住淚,點頭道:「是,回魔窟的計劃早就有了,卻差一個藉口,而前輩的到來正好給了他機會,這樣,他回去之後就不會被那些人懷疑。」
江平真心頭一緊,問道:「他瘋了嗎?那是個什麼鬼地方,他進去幹什麼?」
宣月曉彤哭道:「他要一個人偷走血池,毀了大陣,只有這樣修者才能將那些魔修一打盡。
是他自己要這麼做的,為了死去的人,為了活著的人,他不顧自己的命,不顧我們的感受,就這麼去了。」
江平真突然覺得鼻子一酸,這顆心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那是什麼?是震撼!是感動!
在自己面前,那小子不怕死,因為他心中早已有了死的覺悟。
他受盡折磨,一次次慘遭毒打,就連大地都隨之震顫,卻終究沒有屈服,因為他有一身傲骨。
為了別人,他甘冒這種危險,承受這種苦難!相較之下,自己那個少主雖有分魂期強大力量,卻顯得渺小了。
可悲可嘆,想不到自己奉命追殺的是這樣一個青年,而殺他的理由,只因少主為了兩個本不屬於他的女人吃醋。
這天下間力量為尊,可除了力量之外是否還應該有其他值得珍惜、值得維護的東西呢?
或許應該有吧,自己之前一直忽略了一些東西,可是現在感受到了。
這一行渾身浴血的修者,他們並不算強大,可他們值得尊敬。
還有那小子,自己要殺的人,就算他要死,也該有個像樣的死法,符合他一身傲骨的死法!
這片天地孕育無數生靈,而這些生靈當中,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粗淺的見識之外,原來還有許多可歌可泣的存在。正所謂:
天生萬物兮,周轉輪常,
生而復死兮,乾坤消長,
萬物有靈兮,求索彷徨,
物換星移兮,唯余滄桑。
歲有人傑兮,敢與天抗,
有子赴死兮,慷慨激昂,
人生在世兮,終何所圖?
傑之一字兮,萬古流芳。
此子年紀不大,修為不高,卻堪稱一代人傑!
經過這次的事,江平真的心態發生很大變化,親身感受那些痛,那些血腥,又感受到一顆赤子之心,令他對以往的觀念產生了懷疑。
魔窟之中,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血腥味道前所未有的濃重。這一戰的起因出乎魅護法預料,結果也令她頭痛不已。
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魔修竟然一夜之間損失了大半,這該如何跟風尊者,跟殿主交代。
一聲令下,無數屍體被魔修收集起來扔進血池,除了血蝠的屍體。
赤羽搏仍被關在籠子裡,邊渠也被關了起來,禁止自由走動,那個吸血的怪物被陰羅抓住重新送回籠子中。
說也奇怪,他那時不斷飲血,身上的氣勢迅速攀升,可過後,隨著時間推移,那股氣勢又漸漸削弱,似乎力氣也沒那麼恐怖了。
陰羅對付他並不算吃力,關回籠子後也未能再次靠蠻力逃出來。
這種情況非常古怪,難道,血是他的力量來源,或者說,血可以激發他體內的力量嗎?
自從掌管這處巢穴以來,魅護法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心中惱恨,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將事情通知風尊者。
對赤羽搏、邊渠、還有那個怪物的處置都交給風尊者拿主意吧。
第二天,風尊者就急匆匆趕到這裡,巨大的魔窟滿目瘡痍,他這個負責外界事務的尊者也有責任。
看到已經冰冷僵硬的血蝠,聽魅護法講述事情經過,風尊者一肚子氣沒處發泄,親自將血蝠的屍體扔進血池,化作了血水。
說到習山、邊渠、邵文丹允三人,風尊者微微皺起了眉頭。
習山利用那件空間寶物大量取走魔血,導致血魔噬魂大陣失去作用,從而放走了修者。
邊渠就在一旁看著,明明可以早些阻止,卻藉口驚呆了,任由事情發生。
邵文丹允莫名其妙吸乾了血蝠的血,讓血蝠的儲物戒指成了影響整件事的關鍵。
嚴格說起來,這三人都有問題,應該受到懲罰或者殺死。
可是,習山是自己的記名弟子,修煉速度快,骨頭夠硬,腦子也可以。
邊渠是雲尊者的記名弟子,修煉速度可以,雖未帶去那邊修煉,可在這裡這些魔修當中也算是棵好苗子。
邵文丹允渾渾噩噩,神志不清,可他最古怪,無法修煉魔氣,卻可以在濃郁魔氣侵蝕下不發瘋,不死,甚至身體出現了些古怪變化。
思索片刻,風尊者有了決定,他要將邵文丹允帶走,在另一處巢穴中,仍要被關在籠子裡,經受更濃郁的魔氣。
反正他平時一直很安靜,不會影響到其他人修煉。
至於習山和邊渠,這是兩個問題人物,弄死吧,略顯可惜,不弄死,總是惹麻煩。
尤其是那個習山,手腳被打斷,關在籠子裡,仍無法阻止他將事情搞得一團糟。
那好吧,就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能耐。
他對魅護法道:「魅,這次的事主要問題在血蝠,是他聯絡修者並關閉大陣,這才造成這麼多弟子死亡。
可他現在已經死了,我們也無從追究。
至於習山和邊渠,他們的理由雖然說得過去,可我知道,他們心裡還抱有幻想。不願成為魔修,不願待在這裡。
對於這樣的人,我們只能給他兩種選擇,一是放棄心中的奢望,二就是死。
你去把他們放了,並說清楚,他們可以好好活在這裡,可如果再有哪怕一絲不軌行為,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絕對沒有下一次。」
籠子中,赤羽搏正呼喚邵文丹允:「邵文兄?邵文兄?這次可多虧了你,否則,我要死在血蝠手上了。」
邵文丹允緩緩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又恢復死氣沉沉的樣子。
赤羽搏心中起伏,又小聲道:「邵文兄,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我?如果我能帶你出去呢?」
邵文丹允又緩緩睜開眼睛,那眼中除了血紅竟看不出任何波動。
赤羽搏輕輕一嘆,看來他都不記得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邵文丹允,而只是個吸血的怪物。
就在此時,黑影一閃,一名長眉老者出現在面前,竟然是風尊者。
他冷冷瞥了赤羽搏一眼,不屑道:「小子,你好自為之吧。」只說了這麼一句便拎起邵文丹允所在的籠子飄然而去。
邵文兄竟然被帶走了,難道要去那個隱藏巢穴?如此一來,就算自己能毀掉這裡也救不了他了。
死死盯著風尊者離開的背影,卻沒注意到邵文丹允的目光,那雙血眼中似乎多了什麼。
魔氣可以改變人的身體,影響其性情,摧毀其神智,卻不可以抹滅人的記憶。
對於以往,雖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可這個怪物其實都記得,然而,他已經不是曾經的他,甚至連個人都不算了,聞到血的氣息他可以對任何一個人下手,哪怕曾經的朋友和親人。
他早就認命了,不存任何幻想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讓曾經的一切就此結束吧,然後,以一個新的身份開始,怪物也好魔鬼也罷,累了,不想掙扎了,就這樣沉淪吧!
再見了,我的朋友!或許有一天再見到,我也會吸乾你的血,那時,希望你已經不把我當做朋友。
大出赤羽搏預料,風尊者並沒有為難自己,相反,他走後魅護法竟然將自己和邊渠都放了出來,還安排了住處。
赤羽搏暗暗高興卻也有些擔憂。果然,魅護法說了風尊者的交代。
從今天開始,他們倆跟其他魔修一樣,可以在這裡自由行動,可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懂得珍惜,再有任何不尋常舉動,等著他們的就是死,絕不會有迴旋餘地。
原來這突如其來的自由是最後通牒,好啊!那就看看誰先把誰毀了,反正這已經是最後一賭,早就押上了性命。
赤羽搏終於可以鬆口氣,好好調養一下傷勢,順便考慮一下如何破壞大陣。
突然聽到骨中虛的聲音:「你能出來真是太好了,我正有要緊事要做。」
赤羽搏一愣,問道:「你要幹什麼?」
骨中虛不無得意道:「重新煉化一下千魂鍾。」
赤羽搏略感失望,那東西雖重要,可眼下,似乎幫不上什麼忙。稍有閃失就小命不保了,還在意那東西?
不過,這跟其他事完全沒有衝突,隨他吧,自己先養好傷勢要緊。
哪知骨中虛正在幫他準備一件大殺器,為他之後大殺四方做鋪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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