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對方又一刀向自己劈來,赤羽搏已經感覺到死亡威脅,在這生死關頭,他急中生智,手中突兀出現一柄大到離譜且波光流轉的巨劍。
手握劍柄,用力一揮,由於這柄劍太大,太長,嚇了對方一跳,不得不收回攻擊閃身退避。
赤羽搏踉蹌起身,嘶吼一聲,揮舞大劍向那人亂砍。
事到如今,已經對擊敗對手不抱希望了,只有儘量拖延時間,等亞若等人趕到,圍攻之下或許有希望。
這一招果然起到一定作用,璃玉劍太大,胡亂揮舞下對方竟有些無從下手。
那人似乎也怒了,體內再次湧出那奇異力量,鋪天蓋地向赤羽搏撲來。
無形無質卻覆蓋很大範圍,想躲也不容易。
赤羽搏再次感受到那種力量,非常有侵略性,仿佛無數細針向體內侵入,進入身體之後,瞬間攪亂氣血運行,一種狂暴的怒意直衝大腦,但氣血不受控制,力量反而減弱。
強撐著身體揮舞大劍,卻聽那人輕咦一聲,道:「你竟然可以抵禦血魔氣?」
赤羽搏覺得渾渾噩噩,這也算抵禦?只不過強壓胸腹間一口鮮血而已。難不成正常情況下自己該立刻栽倒在地?
那人似乎怒了,也失去耐心,掄起大刀對著璃玉劍砍來。
只要力量足夠,將這柄大劍崩飛,一切就結束了。
下一刻,「咔」的一聲脆響,「嗚!」又是一道風聲,對方大刀竟被璃玉劍切為兩段。
那人一驚,躍開兩步,赤羽搏也因此得到一絲喘息機會。
但僵持只持續了一瞬,那人將手中短刀猛地揮出,直奔赤羽搏飛來,同時,一抖手,又取出一柄大刀。
赤羽搏大驚失色,趕忙閃避,「噗」的一聲,手臂外側被劃開一道深深血槽。緊接著,那人已經撲來。
赤羽搏已經手忙腳亂,卻不得不強打精神應對,璃玉大劍交到左手,右手猛地多了一面八棱大盾。
「咔!」響聲震耳,赤羽搏身子再次倒飛出去,只覺右手臂酸痛無比,盾牌也險些脫手。
那人舉刀又至,赤羽搏只覺天旋地轉,出於本能左手一揮,璃玉大劍帶著呼呼風聲直奔那人攔腰砍去。
那人多少畏懼這東西,不敢硬擋,便暫時退了一步。
突然,一側林中「嗖嗖嗖」竄出六道身影。亞若等人終於趕到!
赤羽搏長長舒了口氣,但這口氣尚未喘勻又瞪大了眼睛。
借著朦朧月光看到邵文丹允手持長槍直奔那人撲去。
「邵文兄小心!」只喊了一句,大刀和長槍碰撞的聲音便震耳襲來。
「咔」的一聲巨響,長槍猛地震顫,從邵文丹允手中飛了出去。
眼見那人要對邵文丹允下殺手,不遠處,陸光遠手中木劍綠芒暴漲,一條綠色靈光虛影纏住邵文丹允腰身,將其往後猛拉,同時,亞若一抖手,幾根森冷冰錐直奔那人面門打去。
邵文丹允險險被救下來,驚得目瞪口呆,緊接著,卻又大吼一聲去撿長槍。
他是六人當中武力最強的人,如果連他都沒有招架之力,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有性命危險。
其餘五人各種攻擊打出,暫時拖住那人,而邵文丹允暴喝一聲,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又向那人衝去。
下一刻,一股陰冷氣息自那人體內湧出,直接將邵文丹允籠罩其中。
邵文丹允身子一震,僵立當場,周身血管突起,臉色漲紅,「噗」的噴出一口鮮血,緩緩仰倒下去。
這一變故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亞若等人都目瞪口呆。
那人舉刀撲來,「咔!」巨響之中一柄大刀和一柄黑色長劍在亞若面前停住。
赤羽搏咬牙挺住,怕璃玉大劍誤傷亞若,他手中只是之前用的長劍。好在對手似乎沒用全力,這一擊才勉強接下。
想來,那人認為擊殺一名女子無需動用太大力量。
不得不說,亞若反應極快,身形飛退,大喝一聲:「遠距離攻擊!」
只見她雙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雙潔白的古怪手套,雙手連揮,一道道細小冰錐帶著森森白霧直奔那人。
水屬性攻擊!而且,那副手套似乎對她的力量有很大幅度加成。
陸光遠等人也保持一定距離,各展手段向那人發動了攻擊。
赤羽搏已經漸漸從之前的古怪狀態中恢復,看一眼倒地的邵文丹允,不由心中巨震。
那股陰冷氣息雖然對自己造成很大影響,卻不至於像他那樣直接倒下。
為什麼?難道自己和其他弟子有什麼不同之處?
也來不及細想,赤羽搏換回璃玉大劍與那傢伙糾纏,亞若等人則從旁輔助,通過遠程攻擊儘量對那人造成傷害。
這一次交手,赤羽搏感覺那人的力量弱了幾分。
大量放出那種陰冷氣息似乎對那人造成很大負擔,連帶著肉身力量也有所減弱。
原來那不是純粹的肉身力量,他們的力量根本就是那種氣息,與普通修者靈力和肉身相對獨立的情況不同。
這次交手,那人終於現出頹勢,陰冷氣息對赤羽搏影響並不太大,璃玉大劍輕易不敢碰,亞若的冰錐也令他遍體生寒,動作僵硬。
眼看撈不到好處,那人抽身便走,雖然後邊有瘦猴擋著,可他身上黑氣湧出,瘦猴反應跟邵文丹允一樣,氣血翻湧,仰倒在地。
很顯然,這種等級的圍攻根本困不住他。
赤羽搏見他要走,取出靈符剛要丟出去,足夠距離下這東西必然要了他性命,自己人也不會有事,卻被亞若攔住。
眾人沒有追,眼睜睜看著他逃了。
赤羽搏不甘心,沉聲問道:「為什麼攔我?」
亞若輕輕一嘆,道:「敵人的強大已經超出我想像,既然靈符沒有使用那就省下吧,說不定在更危險的情況下能救一個人或者更多人的命。
也不要追,我們地處荒野,周圍沒有幫手,又怎知對方沒有?何況,還有兩個傷者不能丟下。」
赤羽搏腦子漸漸冷靜下來,他是個熱血有餘,思慮卻有些不周的人,打出真火之後容易衝動。
亞若說得一點不錯,單單為一名敵人就用掉靈符確實不太值得,那可是十萬靈石呀!
眾人來到邵文丹允和瘦猴跟前仔細檢查,他們並沒有太大危險,只是瞬間氣血衝擊嚴重,昏厥過去。
有人背起兩名傷者,一行人快速返回城中。
大殿內,邵文丹允和瘦猴已經醒轉,只是渾身酸痛,使不出力氣。
赤羽搏已經脫了上衣,露出肌肉虬結的上身,還有胸口一個烏青的腳印和左臂深深的傷口。
亞若臉上微紅,道:「我這裡有上好的傷藥,給你擦一點吧。」
赤羽搏也有些尷尬,接過傷藥道:「我沒事,自己來吧。」
亞若轉移話題道:「那人並不是修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魔修。」
陸光遠道:「敵人到底有多強?咱們接下來又該怎麼做?」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亞若,卻見她兩手一攤,道:「別看我,我還沒想好。」
邵文丹允問道:「怎麼能沒想好呢?你向來鬼主意多,眼珠一轉就是一個,怎麼到了緊要關頭反而沒主意了呢?」
亞若苦笑道:「你們也知道木冬青那個人,真的不好對付。」
赤羽搏不解道:「跟木冬青有什麼關係?」
亞若道:「很顯然,咱們力量不足,附近又沒有援兵,再派人回宗門送信的話,從哪個角度看都捉襟見肘。
唯一可以利用的力量就是木冬青他們了,可那傢伙,我真的沒有把握。」
赤羽搏道:「那人特別固執嗎?就連你也束手無策?」
還不等亞若答話,邵文丹允道:「那不是固執,簡直是油鹽不進。
剛開始時我們打過幾次,亞若鬼點子多,讓他們吃了點虧,但我們沒下殺手。
之後,那傢伙就吸取教訓了,不管什麼情況,他們絕不會分開,始終七個人一起行動,而且,不管我們說什麼,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就算指著他鼻子大罵,他也只會一笑置之。」
赤羽搏不由苦笑,那是把人家騙的慘了。
略一遲疑,他道:「這樣吧,讓我去試試,勸他跟我們合作。」
邵文丹允道:「沒用的,你說什麼他都不會信。」
亞若皺眉道:「也未必,咱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可如果有一個他必須相信的人就不一樣了,比如說入雲宗弟子。」
赤羽搏臉色微變,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這丫頭早就懷疑自己身份了?
果然,亞若道:「有些人對這件事表現的太過熱心,不像局外人,但他確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
或許因為什麼原因暫時離開幾年,回來之後,發現情況不對,卻對兩國弟子都沒有惡意。」
赤羽搏心中暗嘆,剛張開嘴想坦白交代,卻見亞若朝自己走來,柔嫩小手在胸前傷處輕輕碰觸,道:「當然,我是說如果,只是不著邊際的瞎猜。也可能有些人傻乎乎,一看就是直腸子,說的話他也許會信。」
赤羽搏眨了眨眼睛,亞若猜的很準,可她為什麼又這麼說?
略一思索,似有所悟,雙方還沒開始合作,自己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紐帶,如果現在就揭穿身份,說不定瘦猴幾人不再相信自己。
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亞若竟然不著痕跡按了一下。
赤羽搏強忍著,明知她在鬧脾氣,卻不好表現出來,道:「嗯!說不定我就是那個傻乎乎的直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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