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黎雙平身子一晃,眼神變得靈動起來。
呆呆看了一眼正在進行的混戰,不由一激靈,趕忙往後退。
說到這個老傢伙,有必要交代一下他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身為血魔殿奸細,黎雙平這個人非常奸猾,明擺著吃虧的事他是不會幹的。
當初在地下秘境之中,衛長輝的精神力爆發開來,控制了其他結丹期修者,卻只剩下赤羽搏和黎雙平沒受影響。
赤羽搏是因為有骨中虛保護,而黎雙平,只因為修為較高,精神力相對較強,而且,心性也過於沉穩老辣,不易被影響。
雖然並未被控制,他也感覺到那股詭異的,侵入靈魂的可怕力量,所以,第一時間逃了出去。
到達地面之後,他並沒有逃走,因為他的使命就是跟著赤羽搏等人。
後來,眾人結束地下的探索,來到星耀帝國這座小城,其實黎雙平一直遠遠跟著,暗中監視。
問題是,他的一舉一動根本無法躲過那隻鬼的感知。
發現赤羽搏等人留在小城之後,黎雙平遠遠修了處洞府,就在這等著,希望最後能有所收穫。
今天,衛長輝打算在修者最虛弱的時候再給他們一次打擊,因此,捨棄了金虎,只憑精神力找到凌昊,帶著乾屍回來。為了增加勝算,他又廢了好大力氣將黎雙平也控制住,一起殺來。
此時,衛長輝已經沒有那麼多力量控制黎雙平,所以,就連他也清醒過來。
他只被控制了一會兒,因此,不良反應小一些,不像凌昊,一直被控制,現在還趴在地上。
對眼前的混戰,黎雙平並不太理解,可他卻樂見其成,巴不得雙方都死了。
腦子一轉,凌昊還趴在地上,醒來之後也不知是哪一頭的,不如趁此機會把他殺了,反正這些人也不知自己是否清醒。
「咔嚓」一聲,隨著劍光閃過,凌昊的人頭骨碌碌滾了出去。
黎雙平把劍一收,身子筆直站在那裡,就連眼珠也不怎麼轉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依然處在某種身不由己的狀態。
另一邊,混戰仍在繼續,眾人奈何不了那具乾屍,但在赤羽搏和璃玉大劍的糾纏下,乾屍也沒多少機會殺人。
木冬青勢單力孤,根本敵不過修者,但大家也都不敢把他怎樣,怕傷了木冬青肉身。
唯有骨中虛和老七拼了命的釋放精神力,壓得木冬青喘不過氣來。
終於,木冬青決定放棄了,因為,在亞若的不斷水屬性攻擊下,身子已經有些僵硬,動作遲滯,所剩的精神力也只夠換一次宿主了。
木冬青猛地抬手,短劍直刺向自己小腹,那隻鬼最後竟然想殺死他。
好在他動作有些僵硬,短劍剛剛刺入小腹就被亞若一把抓住。下一刻,木冬青身子一軟,不再掙扎。
不遠處,隨著木冬青癱軟下去,那具乾屍動作也微微一滯,赤羽搏終於等到機會,一下從側面將他抱住。
姚一凡的劍隨後而至,刺入乾屍小腹。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甚至一放鬆下來,覺得周圍景物都在旋轉。
赤羽搏穿著盔甲,「哐當」一聲仰倒在地,拼鬥過程中他受到乾屍的攻擊最多,真的已經快虛脫了。
姚一凡臉色慘白,也「撲通」一聲,仰面躺倒。失去一條手臂的她,氣血已經嚴重虧虛,能在這種大戰中堅持下來本就是超越極限的。
其餘人也都不好受,紛紛坐倒,亞若甚至坐在死屍上,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黎雙平眼珠一轉,看來最後還是這些小傢伙贏了,還真不得不佩服他們。
他滿臉痛苦,捂著腦袋,哎呦一聲,慢慢蹲了下去。
亞若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黎雙平,你不覺得該說點什麼嗎?」
黎雙平站起來,一臉凝重道:「哦!是啊,我是怎麼到這裡的?我、我腦子很亂,好像從上次遇到你們,所有事都變得很模糊。」
亞若笑道:「那現在清醒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黎雙平老臉上有點掛不住,道:「我說丫頭,咱們好歹也相識一場,能再次遇到是緣分,用不著這麼咄咄逼人吧?」
亞若挑眉笑道:「就看你不順眼,怎麼著?」
嘿!那囂張的小模樣就連赤羽搏也覺得新鮮。
黎雙平真有點不高興了,道:「別這麼趾高氣揚的,說句不好聽的,就你們幾個現在這樣子,還真未必打得過我。」
亞若還沒說話,赤羽搏呵呵一笑道:「我說黎雙平,咱們又沒什麼交情,不管你怎麼來的,她讓你走你就走唄,怎麼還賴在這兒了?」
黎雙平眼珠兒一轉,道:「不是賴在這兒了,原本我也要走的,可被你們這樣無禮的趕走我接受不了。」
赤羽搏臉色微微沉下來,之前對黎雙平這個人的印象還可以,就是覺得有點眼熟,有點可疑。
可是現在,覺得有點討厭了,若非身體吃不消,說不得要教訓教訓他。
正在這時,一道遁光出現在高空,從遠處偷偷往小城中看著,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逃走的婁軒澤。
這老傢伙原本一路飛逃,沒想著回來,可漸漸跑遠了,並沒發現有人追來,又覺得不對。
說不定那些人拼個兩敗俱傷,自己回去撿也能撿一身寶物。
總之,他們這些偏遠小國的修者對靈石和寶物太渴望了,怎麼也放不下。
謹慎起見,他先飛到高空,觀察一下城中情況,見下邊人基本都不動了,大部分都在躺著,似乎虛弱之極。
他緩緩靠近,心中既興奮又緊張,終於漸漸看清城中情況。
乾屍毀了,看起來那幾個小傢伙又贏了,還真不簡單吶!
不過,經此一戰,想必他們也沒什麼戰力了,其中兩個身上滿是血跡,似乎傷得不輕。
猶豫片刻,他還是慢慢降下來,因為他發現尤輝已死,而姚一凡還在。
赤羽搏等人也發現了他,不由沉了臉色。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婁軒澤這次回來明顯沒安好心。
婁軒澤落到地面,首先看著姚一凡,道:「一凡吶,你怎麼樣?我以為你們會跟著我一起走,卻萬萬沒想到,你們竟留了下來。
我走出老遠,心裡始終不忍,咱們幾十年交情怎麼能如此斷了,於是,我又回來了。」
表情真摯,言語懇切,真是個情真意切的老哥哥。
姚一凡只是微微點頭,什麼也沒說。不過,她平素就是這個樣子,大家也覺得見怪不怪了。
婁軒澤又微笑看向赤羽搏幾人,道:「你們幾個小傢伙果然都是人中龍鳳,老朽心中只剩下羨慕。
不多說什麼了,老朽的心思想必各位都已經看清了,再說什麼虛偽的話也沒意思,不知各位作何打算?」
眼下形勢很明顯,這幾個小傢伙已經到極限了,再構不成什麼威脅。
姚一凡就算看不慣自己所做,頂多保持中立,這麼多年了,她怎麼也不會跟自己動手吧。
赤羽搏面色凝重,亞若雙眼微眯,卻首先看向黎雙平,道:「你怎麼說?現在就走,或者站在他那邊,或者站在我們這邊,沒有可能中立。」
黎雙平老眼不斷打量眾人,良久才道:「我,站在你們一邊。但你們要明白,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以此反駁你們剛才對我的態度。
年輕人不該沒來由的敵視別人,侮辱別人,懂嗎!」
這一番言語反倒說得亞若一愣,難道真的想錯了?這老傢伙並不是自己想的那種人?
不對,自己的感覺不會錯,黎雙平是否另有企圖尚不敢斷言,但他這種人絕不會是忠厚老實人。
婁軒澤冷冷看了一眼黎雙平,心中暗恨。這個人起著決定性作用,有他在,想輕鬆那些幾個年輕人怕是不可能了,不過,只要姚一凡站在自己這邊也不是沒有勝算。
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柄劍從婁軒澤腹部穿了出來。
是姚一凡,就在婁軒澤背後,冷不防給了他一劍。
婁軒澤臉上的表情僵硬了,緩緩轉過身,呆愣愣看著姚一凡,訥訥道:「一凡,你……」
姚一凡冷著臉,道:「夠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讓一切擾人心境的東西都徹底消失吧。
我累了,厭倦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好好靜一靜。」
婁軒澤依然滿臉難以置信,可腹部傳來的劇痛又是那樣真實。
幾十年了,雖然一直也不算親近,但終究在一起幾十年了!
「噗」的一下,姚一凡撤出劍,有故意往上一撩,婁軒澤腹部的傷立刻擴大開來,鮮血狂涌,甚至腸子都流了出來,緩緩倒了下去。
亞若淡淡微笑,對姚一凡抱拳道:「多謝姚前輩,這次的事到此應該結束了,想必姚前輩也不會願意留在這裡。」
姚一凡一臉冷漠看向幾個年輕人,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終究沒說出來,只是發出淡淡苦笑,轉身而去。
走出老遠,有兩個字傳來:「保重!」
看著她失去一臂的落寞身影,身軀挺得筆直,赤羽搏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酸楚。
這個從剛認識就一直冷冰冰的女人其實心裡很溫暖,相對於婁軒澤和尤輝,她才是個真正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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