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雙就是陣眼,不能隨意亂動。看到胡媚兒衝上來,口中快速誦念咒語,一張紙人從葉雙身上飛出來,在空中變成葉雙的模樣,對著衝上來的胡媚兒,從上方直接壓了下來。
砰!
一聲響!
我身體又摔在了地上,這次摔得更狠,身子在地上彈了兩下才停下來,胡媚兒咽喉一甜,一口血噴出。
葉雙似是擔心胡媚兒再次衝上去,身體散出十幾張紙人,護在她身體周圍。
這是一場完全沒有勝算的戰鬥!
我心底一涼,這次怕是大家要死在一起了!
葉鸞試圖站起來,但身體的力氣都被抽離了,她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胡媚兒頭垂著,似是放棄了似的。我更加覺得沒希望了,心灰意冷之際,突然聽到胡媚兒開口,「林天,借我五年陽壽用!」
這是第一次胡媚兒叫我名字,嚴肅的聲音讓我一愣,真沒想到胡媚兒還有如此認真的一面!
胡媚兒身體是蹲在地上的,一雙眼睛血紅,眼底閃爍寒光。她雙腳踏地,騰空而起。地板砰的一聲,被踏出了兩個腳印的深坑。胡媚兒周身燃起喋血的狂怒,眨眼間就衝到了葉雙面前。
圍在葉雙身側的紙人紛紛衝過來,胡媚兒利爪抓過去,在紙人化成形態之前,就將紙人全部割成了碎片。
葉雙沒想到胡媚兒竟然燒我的陽壽,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仙家精元已收集過半,葉雙咬了咬牙,不得不放棄餘下的仙家精元。雙手將收集好的精元抱起,轉身就想逃。
胡媚兒豈能這樣放過她!
葉雙剛轉過身,胡媚兒身形閃現,瞬間移到葉雙面前,伸手掐住葉雙的咽喉,居高臨下的怒視著葉雙,「我能背負得起仙家之名,就有仙家之能!去死吧!」
胡媚兒利爪捏碎葉雙的咽喉,葉雙連呼救都沒來得及,就咽氣了。
葉雙的屍體被胡媚兒如破麻袋一般,狠狠的摔在地上。
燒我陽壽,胡媚兒也累成狗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嘴裡還不忘了吹牛逼,「小娘子,看到我的厲害了沒!我只燒了你四年半的陽壽,還給你留了半年,我對你好吧!」
仙家已死亡過半,餘下的也都癱在了地上,修為被吸走,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而胡媚兒卻在跟我天南海北的吹牛逼!
我心裡不禁疑惑,「胡媚兒,你不是家仙吧?」葉雙的陣法是針對家仙的,胡媚兒沒有理由絲毫不受影響!
胡媚兒一怔。她在我的身體裡,我能感覺到她的緊張,看來我猜對了!
「我不是家仙是什麼,我只是修為高,比她們都高出一大截子!」
我看著胡媚兒一臉自豪的樣子,也摸不准她是不是在騙我。
葉雙的屍體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胡媚兒喘息夠了,起身想去拿葉雙握在手裡的仙家精元。可剛走過去,就見葉雙屍體動了一下。
「臥槽?!」胡媚兒嚇得後躍了一步,警惕的盯著葉雙。
葉雙脖子被胡媚兒掐斷了,頭埋在地板里。她的頭像只皮球似的,向旁邊一滾,露出正臉來。
看清葉雙的模樣,嚇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嘴才能讓自己叫出聲來。
葉雙半張臉是人形,半張臉是紙人,而紙人那半張臉上還用血畫滿了符咒。一顆人的眼球在紙人眼眶裡滴溜溜的轉,看到胡媚兒之後,硃砂畫的嘴發出咯咯陰笑聲。
「咯咯咯,千年不見,你修為竟退步至此。連我一個紙人分身,你都對付不了了!」
「廢她媽什麼話!」胡媚兒像是怕葉雙說出什麼,伸手就要捏爛葉雙的頭。
葉雙身體突然從內而外綻出一束束金光,將整個大廳都籠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井天大叫一聲,「不好,快跑!」
「葉雙,你她媽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別落在我手裡!」胡媚兒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衝過去一手提起葉鸞,一手提起昏死的美啞,就向門外沖。
井天抱著烏韻已經逃出去了。
胡媚兒使用的是我的身體,肩上扛著葉鸞,懷裡抱著美啞。看上去,別提我有多彪悍了!
葉鸞身體沒有力氣,只能任由胡媚兒扛著。她頭垂在我胸前,眉頭緊蹙,臉色比受傷時候還要難看。
餘下的仙家也都紛紛四處逃竄。
我們逃出來之後,大廳里發出砰的一聲爆炸聲,整個別墅瞬間被一片火海籠罩。火光沖天,映紅了半個天空。
一顆閃著銀光的圓球從別墅里飄到半空,是葉雙收集起來的仙家精元。
圓球停留在半空,葉雙的聲音從中發出來,「葉鸞妹妹,你竟然還將她帶在身邊,當年的事情你都忘了麼?」
「葉雙,你她麼給我閉嘴!」胡媚兒暴怒,將葉鸞和美啞摔在地上,起身向著圓球沖了過去。
「哈哈……」葉雙發出囂張的狂笑,圓球飛進了雲層,不見了。
烏韻捂著肩頭的傷,不可思議的看著消失的圓球,「葉雙到底什麼人,剛剛收集起來的仙家精元,她也能控制?」
「葉雙就是個賤人!」胡媚兒氣憤的罵了一句。
「他不是控制了仙家精元,他用的是驅鬼術的絲線,將自己與仙家精元連在了一起。使用這種法術,他肯定就在這附近。」井天扶起葉鸞,警惕的掃了四周一圈,「我們走!」
也許葉雙就住在後苑裡也說不定。井天第一次覺得,自己住的這裡竟然這麼不安全!
別墅發生爆炸,項震和項雯臻喪命火海。這成了國家的第一大要聞。打開電視,新聞里就在播這個,有人懷疑是恐怖組織的行動,井天是軍事大臣,項震死後,掌握實權,忙的是不可開交。
當天晚上,井天就將美啞送回了美家。小叔看到美啞傷成那副樣子,恨不能當場把我們全殺了泄憤。美芽說了一句活該,狠狠瞪了我幾眼,最後還是幫著小叔去給美啞治療了。
烏韻是貫穿傷,為了保住胳膊,只能乖乖在醫院躺著。
偌大個別墅里,就只剩下了我,葉鸞和胡媚兒。
葉鸞回來之後,就上.床歇息去了,並告訴我別打擾她,她需要調息。
胡媚兒離開我的身體之後,我覺得自己鼻樑骨都斷了,又酸又疼,眼淚撲簌撲簌向下掉。
胡媚兒還在一邊嘲笑我,說我毀容了,本來就不好看的一張臉,變成一張大餅了!
聽她這麼說我,我可不高興了,我開始跟胡媚兒鬥嘴,絞盡腦汁的想挖苦她的詞,連疼都忘了,一直到天快亮,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才倒在沙發里睡過去。
一覺睡到了下午,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一條毯子,胡媚兒蜷縮著身子,睡在我旁邊。狐狸腦袋搭在我肩上,是本體的姿態。應該是我睡著了之後,她靈體才回身體裡,又連夜趕回來的。
我驚人的恢復力,睡了一覺,身體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我肚子餓的咕咕叫。胡媚兒聽到聲音,毛茸茸的大耳朵輕顫了一下,狐狸眼睜開,眯成一條小縫,「小子,你肚子打雷了。」
「廢話,我從昨晚就沒吃東西!」我走到廚房去找吃的。
胡媚兒跳到我肩上,告訴我她要吃雞。
我橫了她一眼,「我不會做!」
因為有井天有生活秘書,他家的冰箱裡瓜果蔬菜都是全的,但就是沒有熟食。
我看著一堆花花碌碌的食材,吞了吞口水。我要是能吃生的就好了!最後終於翻出來一袋方便麵,剛想撕開袋子煮,胡媚兒從我肩上跳下來,前爪啪的一聲把方便麵打在了地上,「我要吃雞!」
我從冰箱裡拿出一隻生雞,「給你,方便麵還我!」
「我要吃熟的!生的不好吃!」
媽蛋,你在華才良那裡,生吃黃雞的時候,你怎麼不要求熟的!
我橫了胡媚兒一眼,「我不會做!把方便麵還我!」
「你特麼是不是個人!剛受了傷,要吃有營養的!」胡媚兒嫌棄的罵了我一句,化成女人的墨陽,連推帶趕的把我轟出廚房,「等著!」
我想在廚房外偷看,胡媚兒是不是用法術什麼的,結果胡媚兒廚房門一關,還反鎖了!
不讓看拉倒!我百無聊賴的趴在餐桌上,不停的催,「胡媚兒,我要餓死了,你就給我方便麵吧,胡媚兒……」
廚房門打開,胡媚兒不知從哪找了一個圍裙,系在腰上,她麻溜的將做好的飯菜端上餐桌,四菜一湯。
只聞香味,我口水都要下來了,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立刻被驚艷到了,對著胡媚兒直豎大拇指。
胡媚兒坐在我對面,自豪的看著我,「小子,姐姐我厲害吧?」
「嗯!」我嘴裡都是飯菜,只能對著她一個勁的點頭。
吃人家的嘴短,最主要我嘴裡還都是吃的,沒空搭理她,就瞪了她一眼,繼續吃自己的。
胡媚兒見我竟沒跟她吵,魅眼一眯,繼續跟我講,她有多厲害,短短几天請來了三百號仙家,讓葉鸞去,葉鸞都做不到。更何況三百位仙家都是有牌位的,越發顯出她的厲害。
她說這些話,讓我想起葉雙說的話。
我咽下嘴裡的飯菜,抬頭看向胡媚兒,「你們認識?」
胡媚兒正說在興頭上,聽我突然這麼問,她一下子愣住了,牙齒咬在舌頭上,疼得她皺起了眉頭。
聽到我這麼問,胡媚兒立馬明葉過來,我這是在試探她。她不高興的瞪了我一眼,變成了狐狸的樣子,跑到沙發上埋頭睡覺去了。是不想理我了。
她不理我,我理她呀。這種事情,她不告訴我,葉鸞就更不可能告訴我了。
我又吃了兩口菜,跑到沙發上,把胡媚兒抱起來,「從葉雙說的那句話里,我都猜到了,你肯定跟她和葉鸞是認識的。你們究竟什麼關係?」
胡媚兒起初裝死不搭理我,我就一直問,最後煩的她沒辦法了。她狐狸眼一睜,「告訴你也行,我要吸血。華才良那次,我還沒吸到呢!」
那次險些變成我吸她的血!想起來,我還滿心的愧疚,我點點頭,「沒問題,快說!」
聽到我答應了,胡媚兒狐狸眼發出精光,身體幻化人形。胡媚兒是被我抱在腿上的,她這一變,整個人就坐在了我的腿上,伸出舌頭舔在紅唇上,看著我的眼神,也變得慵懶魅惑起來。
「現在就吸,吸完我再告訴你。」
她的頭埋進我的脖頸里,吐出的熱氣,弄得我痒痒的,我想推開她,卻被她伸出小手將我的手扣住,「別亂動,我咬錯地方就不好了。」
我還不敢叫,生怕吵到葉鸞。我倆這副姿勢,要讓葉鸞看到,我可就慘了!我心裡只盼著胡媚兒快點吸完,趕緊從我身上下去。
胡媚兒鼻尖碰在我皮膚上,先聞了兩下,接著又向下聞。我看她越來越過分了,忍不住罵了一句,「不吸血就滾下去!」
胡媚兒抬起頭看著我,臉色已十分難看,擰著眉頭,眼底儘是擔憂的神色,「你身上怎麼會多了一股鬼氣?」
她還不知道我吸血的事情。我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聽我講完,胡媚兒臉色鐵青,眼底燃著一片怒火,恨不能去殺人似的,「該死的老怪物!所以葉鸞要爺請來三百號仙家,是為了做法引出你體內的鬼氣?」
我點頭。三百號家仙,葉雙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大多修為受損,回去重新修煉了。這些仙家都是胡媚兒請來的,她的責任最大。保家仙里最看重的就是輩分和規矩,胡媚兒惹出這麼大的事情,還不知道會引來多大的麻煩。
我既有內疚又擔憂的看了胡媚兒一眼,誰知胡媚兒明顯沒拿這件事當回事!
胡媚兒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怒氣一掃而空,臉上揚起猥瑣的笑,說道「小子,我也有法子,引出你體內的鬼氣。」
「真的?」
「這個法子,葉鸞肯定也知道。她沒做,只能說明她不行!真是苦了你了。」
胡媚兒是坐在我腿上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身體向我身上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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