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龍驕雄 第十八節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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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節消息

    「主人，在鼠人的社會裡，魔石可是作為錢而使用的。之所以會出現面對龐大的魔石礦卻不肯動手的情況，從本質上說，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不知道『收益』到底有多少，所以捨不得一次性下太多本錢。第二個就是面對矮人族的堅固防禦，並沒有必勝的信心。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害怕別人漁翁得利之類的想法，但是那些不是關鍵。相信我，主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想要發生的事情，一定會發生的。」

    艾修魯法特點點頭。目前為止，嘉莉的判斷都很準確，他應該相信才是。

    「主人，我建議我們出去走走吧。雖然說可能性不大，但是您必須警惕某些利令智昏的鼠輩發動偷襲。」

    在巴庫族的地下城鎮周圍，已經在艾修魯法特的設計下形成了一個嚴密防禦的區域。由於在之前的大規模交易中獲得了大量武器裝備，所以巴庫族的戰士裝備十分精良，此外還有大量的魔石武器和戰獸作為支援。對於軍隊的戰鬥力，艾修魯法特有很大信心，但是對於他們的紀律，他的信心就沒那麼充足了。所以他時不時的巡視整個城鎮，特別是對於關鍵位置工事的境界情況。如果有什麼傢伙膽敢摸魚偷懶，他立刻毫不容情的將其處死或者貶為奴隸。

    像往常一樣，一小隊黑色毛皮的風暴戰士跟隨著他。作為艾修魯法特的親衛，這些風暴戰士的裝備已經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他們全部穿上了厚重結實的金屬盔甲，手中拿著利用魔石科技製造出來的武器。鼠人將魔石處理成適當的粉末，使之和金屬融合，變成了一種閃著綠光，不停流淌著毒液的邪惡武器。在普通氏族中，這種高檔武器只能由氏族內的大佬使用的，但巴庫族中，艾修魯法特用這些玩意把所有的風暴戰士都武裝起來了。

    城鎮外的廣場上，交易正熱火朝天。由於現在幾乎所有的鼠人氏族都知道巴庫族有著充足的魔石，而且願意高價採購糧食、武器裝備等物資，使得每天都有著十幾支商隊奔赴巴庫族的城鎮出售物品。此時此刻正好有兩支商隊抵達，一支商隊正在出售食物，並且和巴庫族的負責人唇槍舌劍的在價格上激戰不已。另外一支商隊帶來了一些價值較高的魔法武器，正準備拿出來演示。

    其他人馬上發現了艾修魯法特的抵達。由於使用了赤血盔甲的變形能力，此時艾修魯法特的外觀看起來是一個長著火紅色毛皮，異常高大的鼠人，因此顯得格外注目。就算這些鼠人過去沒見過艾修魯法特，至少也從這幅與眾不同的外貌認出了他。

    巴庫族的鼠人紛紛向他行禮。不過艾修魯法特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自己的工作。

    兩支商隊人數加起來大概兩百人左右，艾修魯法特評估了一下把這些商隊放進來的風險。就算他們的貨車上都有暗藏的人手，數量也不會超過四百。假如這是一次蓄意的襲擊，這種規模還沒有超出巴庫族的應對能力之外。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定到處都有巴庫族的戰士在這裡警戒，以防萬一。看起來那些負責安全的傢伙總算沒有瀆職。

    一個商人打扮的陌生鼠人從商隊那邊走過來，直直的對著艾修魯法特而來。兩名隨從立刻迎上去，將其擋在前方。

    「你是誰？」一個風暴戰士威脅的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武器。

    「我是來見艾修魯法特大人的。」那個鼠人的眼睛裡閃動著狡猾的光芒。「為了一份合同而來。」

    「哦。」艾修魯法特應了一聲，示意自己的親衛讓開。「什麼樣的合同。」

    「這個。」陌生鼠人從身上掏出一個又髒又厚的本子，遞到艾修魯法特面前。艾修魯法特隨手接過，翻看了幾眼。他立刻明白這是黑衣刺客送來的情報，眼前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鼠人居然是埃辛氏族的使者？他們派個使者幹嘛鬼鬼祟祟的？

    「這個東西，要多少魔石？」

    「不，我們不需要魔石。」使者的眼睛中的光芒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到看著遠方肥美鹿群的老虎。「事實上，作為這些東西的報酬，我們希望能和艾修魯法特大人來一場正式的會面。」

    艾修魯法特微微一笑。這種回答早就在預料之內了，這也說明他們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派一個傢伙隱瞞身份鬼鬼祟祟的過來，而不是讓一個光明正大的使者來收錢。

    「主人，您必須拒絕。」腦海里，嘉莉提醒。「胃口吊的高，才能讓您在談判中處於優勢地位，這是原則。」

    「我記得我當時的承諾，我會用魔石現金付款，但並未答應來一次會面。」他放大了聲音，使得較遠地方的鼠人——包括巴庫族的和外來的——都能夠聽見他的話。「所以我必須拒絕。我會按照合理的價格付款，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能答應！」

    那位密探看起來很狼狽。在很多雙目光的集中下，他變得有些畏縮。所有的秘密使者一旦身份曝光都會變得不安的。說實話，他也並未想到艾修魯法特居然會是如此的答覆。

    「埃辛氏族不會忘記您的答覆的！」或許是預料到這件事可能不能善了，他用一種曖昧的口吻做出了帶有威脅意味的回答。「艾修魯法特大人，請記得你的話！」

    下一瞬間，艾修魯法特一把抓住了這個鼠人的脖子，用單手將他提起來。埃辛氏族的使者徒勞地掙扎著，卻無法擺脫艾修魯法特強勁的手腕。他的手指深深的勒入使者的脖子，使得他的喉嚨里發出「嘶嘶」的微弱聲音。

    接著，艾修魯法特用力他將使者舉了起來，狠狠砸向地面上。在骨頭斷裂的脆響聲中，這個鼠人無力地滑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居然膽敢威脅強大的艾修魯法特大人！就為你剛才這句話，我就該把你舌頭扯下來！」說完這個，艾修魯法特輕蔑的朝著已經不能動彈的使者看了一眼，然後掉頭離開。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提出這種私下會面要求的使者了。而正如所有鼠人一樣，在他們的要求得不到滿足的情況下，就會不假思索的進行威脅。艾修魯法特的答覆也都是相同，用同樣的辦法弄斷這些口出狂言的傢伙幾根骨頭。

    他現在已經徹底的搞清楚權力的遊戲了，或者至少是鼠人的權力遊戲。每個使者都以為他們背後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卻忘記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些靠山會毫不猶豫的甩掉他們，就像甩掉一塊不起眼的土塊一樣。他們以為自己是某個巨大存在的一部分，卻忽略了他們只是那種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當然，艾修魯法特很確定沒有任何敵人會為這些原因來攻打他。因為他做好了戰爭的準備。一言不對立刻舉兵開戰，那是綠皮的風格。在鼠人的世界裡，一切都圍繞著利益。和平都是建立在自身的實力之上，而不是奴顏婢膝之上的。

    「埃辛氏族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延壽藥劑的事情。」艾修魯法特一邊走，一邊在腦海里和嘉莉商量。「我記得他們的大佬距離年邁還有不少時間。刺客可是賣命的職業，年紀大的可無法長期占據位置。」

    「這一點很難說，他們可能打算利用延壽藥劑來對其他氏族施壓。」嘉莉倒有不同的看法。「不過無論如何，根據從部下那裡得到的情報，似乎關於我們魔石的來源，已經是謠言滿天飛了呢。」

    雖然所有報告表面上都經過艾修魯法特的手，但實際上他幾乎沒有看那些報告。每次他實際上只是把報告拿在手裡用最快的速度翻頁，真正在看這些報告的是嘉莉。

    「主人，我們原先預計的是正確的。其實在鼠人的下層之中，各個氏族之間的交流遠比預想的要廣泛和深入。正是因為如此，巴庫族內的成員也能打探到各種傳言。」

    「現在有些什麼謠言？」

    「最廣為流傳的說法是我們找到了一個罕見的富礦……一個偶然的，延伸到矮人族防線之外的魔石富礦。這個謠言雖然合乎邏輯，但是卻不是我們想要的呢。也許我們應該釋放屬於自己的謠言了。」

    「釋放屬於我們自己的謠言？」

    「嗯，主人，不要小看謠言哦。謠言不能動搖智者，但是任何社會任何種族，智者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社會成員都是『愚者』哦。所謂的謠言，能夠侵蝕人們的信念，動搖他們的意志，雖然不能說做出最後一擊，但是卻是很好用的武器。特別是幾乎不需要成本。」

    「那我們需要什麼樣的謠言？」艾修魯法特有些奇怪的問道。

    「當然是我們和矮人族戰鬥的故事。渲染矮人族容易對付，渲染魔石礦的豐富……對了，主人，上一次不是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古代的戰場嗎？」

    嘉莉說道是挖掘過程中發現了一處遺址——那實際上是一個古戰場，應該是上一次卡拉克—格羅姆被綠皮攻占時造成的。一批矮人逃入一個隱秘的礦坑，但是卻遭到綠皮的窮追猛打。最後不知道是矮人的炸藥還是綠皮的魔法摧毀了礦坑，使得坑道崩塌，讓整個地方變成了一個活棺材。這一次雖然矮人族奪回了卡拉克—格羅姆，但是時過境遷，他們也不知道這處礦坑的存在，同時也沒有閒暇在地下世界挖坑找礦。總之反而是鼠人的魔石挖掘隊意外的發現了這個古代戰場。當然，現在這裡只有無數的屍骨了。

    不過除了屍骨之外，遺址上還能找到很多武器。大概是因為和外界隔離的緣故，很多武器看上去狀態還不錯。

    「我們的運氣很好，有了這些古代的武器裝備，我們的謠言一定可以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