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節暗招
「戰鬥無關的手段?」艾修魯法特想起了之前的馬文和羅金的事情。「那個散布瘟疫的混沌巫師?」
「應該說我們很幸運,」貝勒爾看了艾修魯法特一眼。「原本這個問題是無解的,不過我們的伯爵大人最終還是解決了這個問題。」
「貝勒爾大人,你的意思是……會有另外一個混沌巫師來散布瘟疫?」
「這個倒不是,」貝勒爾回答。「如果有的話,我們恐怕已經遇到了吧。我擔心的是白堡的那事重演……比方說這段時間我們就抓到了一個混在我軍之中的,混沌的探子。」
「這個……」
「其實在戰場上,自荒野賢者加魯納斯建立三重防線以來,格魯尼從未輸給過入侵的混沌軍團。當然,這是單純的指戰鬥而言的。上一次混沌軍團的入侵之所以會造成前所未有的眼中破壞,關鍵就在於他們採取了『超越戰場』之上的手段。我想大家都會同意這樣一個事實:若非混沌軍團利用內奸攻破白堡,那種危機是絕不會發生的。」
「同樣的手段……內奸嗎?」巴蘭卡沉思了一下。「但是,不可否認的,那一次有著白堡守軍粗心大意的因素在內。而現在我們就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那麼,之前拉法將軍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呢?」貝勒爾微笑著環視四周。幸好帕里不在場(他派人來說自己身體不適),否則的話,大概會因為貝勒爾的這番話而氣得滿臉發紅吧。「我想,因為拉法將軍的緣故,在入侵之前,混沌軍團就對於我軍各方面的兵力布置了如指掌了吧。我們囤積重兵卻被混沌軍團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拉法將軍的緣故,不是嗎?若非女王陛下迅速平定拜倫的叛亂,那麼此時此刻,格魯尼恐怕距離滅亡只差一線了。」
他說的話很不客氣,但是大家卻也無法反駁。畢竟這都是實情。
「那麼你覺得,危險會來自我們內部?」艾修魯法特問道。
「可能性很大。」貝勒爾說道。「說句實話,以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覺得混沌軍團最大的優勢既不是他們悍不畏死,也不是他們身體素質格外強韌……而是他們邪神的那些蠱惑人心的能力……或者說那些誘人的條件。我們誰也不敢保證我們昨日的戰友今日就會投奔到邪神麾下。這就和拜倫一樣……當年他是對抗混沌軍團入侵的重要中堅力量,最後……哼,相信大家都聽說福諾羅斯城裡找到的東西了吧。」
之前攻破福諾羅斯城,平定拜倫叛亂的同時,也發現了祭祀混沌邪神的祭壇。經過教會的高階祭司的確認之後,這已經是拜倫利慾薰心之下投入邪神懷抱的鐵證了。沒人知道在拜倫的領導下,福諾羅斯城到底有多少人變成了邪神信徒——這也是後來教會在屠城事件中保持沉默的根本原因:顯而易見,那座城裡早就成了混沌的老巢了。
眾人皆沉默不語,貝勒爾則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都知道,現在戰略態勢上,混沌軍團正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狀態。他們犯下了分散兵力的大錯——根據推測,高華城下的混沌軍團只剩下三萬或者四萬。如果我軍能夠在他們重新聚集起來之前將其擊破的話,我方就等於已經取得了勝利了。」
「他們在高華城下有堅固的營壘。」巴蘭卡回答道。「我軍如果不能一舉將其攻陷……那麼敵人回援的部隊就可能對我軍形成反包圍,那是非常不利的。而且在這種戰鬥中,混沌軍團會有很大的優勢。除此之外,現在混沌的掠奪者騎兵控制著整個區域。他們的消息比我軍靈通。而攻打營壘必須有大炮……我軍出發的時候或許那裡只有三萬混沌軍團,但是等到我軍抵達並進入戰鬥的話……到底要面對多少混沌軍團就很難說了。」
「對,我方哪怕迅速的發動攻擊,也不一定能保證獲勝。」貝勒爾回答。「勝算應該在五五開……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和諸君才坐在這裡,而不是督促部隊加速前進。但是,縱然我們在權衡利弊之下做出了這種決定,混沌一方就如此無謀嗎?畢竟這可是關係著這一次入侵的勝負成敗——用混沌軍團的話來說,關係著諸神的榮耀和恩寵!」
「你的意思是……」
「為了避免我軍直撲高華城下,混沌軍團一定有牽制我軍行動的密策。」
「信奉恐虐的統帥,也許壓根就不會想那麼多。」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聲。
「恐虐的信徒也許不會,但是奸奇、納垢、色孽的信徒呢?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做點什麼,避免這種危機的發生啊。特別是這種選擇不涉及軍隊的調動使用的時候……那就更容易做出了。」
「那麼,貝勒爾大人,您是如何認為的呢?」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我軍之中,控制一個身份十分重要而關鍵的人。比方說,控制我們的軍需官。」貝勒爾看了一眼位於末席的那位高大壯實,穿著華麗軍服的男人。後者立刻愕然,瞪目結舌卻說不出話來。「製造一場焚毀糧草庫的火災……或者是控制一位負責偵察的斥候隊長……」他的目光掃過全場,「帶來完全錯誤的情報,或者引導一條錯誤的道路。這些都可以直接的影響到我軍的行動。」
「如果沒有教會的祭司在的話。」艾修魯法特終於說話了,他的目光停在坐在中間的那位魔法師身上。後者微微頷首,以示遜謝。「這種花招確實很容易得手。但是教會的祭司們會負責處理此類問題了。」
貝勒爾笑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
「將軍大人,」貝勒爾沿著走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的時候,羅賓跟在他身後。「您不該這麼說的。要知道……教會的那些人可能會因此對你有成見……」
「羅賓,這只是以防萬一。」貝勒爾說道。「實際上我只是提醒一下教會的人。」
「哦?」
「有教會的祭司在,混沌勢力的滲透沒那麼容易。」貝勒爾回答道。「但是教會的祭司們最近似乎全心全意的在下層士兵中找混沌滲透的痕跡。」
「你的意思是……向他們提個醒?他們不該這麼做,而應該將目標放在關鍵位置上?」
「嗯,這種做法毫無任何意義,反而會影響士氣。」貝勒爾回答。「戰場之上,哪怕是懷有二心的士兵也只能和同伴一起同敵人作戰……因為單個人的臨陣反戈只能說是自殺。所以,查找士兵中有沒有混沌探子是毫無意義的。如果沒有成果,那就是浪費寶貴的時間,如果有成果,那會很容易讓士兵們產生了『混沌力量無所不在』的恐懼。這對於士氣是很不利的。特別是我軍之中,和混沌軍團有過交戰經驗的老兵並不很多。」
「原來是這樣,但是,將軍大人,您為什麼不直說呢?」
「當然是防止我們的艾修魯法特將軍不快了。」
「不快?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們的艾修魯法特將軍藏著一些不能告訴人的小秘密。」貝勒爾微微的笑了一下。「至於是什麼秘密,你可以自由想像。為什麼我們的艾修魯法特將軍會知道混沌巫師的詳細動靜呢?為什麼那個納垢的巫師自爆了,而他卻平安無事呢?甚至我可以加問一個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徹底毀滅福諾羅斯城呢?這看上去多麼像滅口啊。」
……
紐斯特里亞城裡早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軍營,實際上,這座城市裡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不是軍人。為了方便管理,此類人全部被集中在城市南側的一個小區域內。這裡現在也變得很熱鬧,幾座旅店客房全部客滿,占據這些客房的是新來的商人們。
在擅長生意經的商人眼裡,軍營里可到處都是賺錢的機會。商人及他們僱傭的夥計們都在里里外外的忙著各種各樣的活。道路上人來人往,一片繁忙的景象。
一家很普通的靠街旅店的二樓的窗戶被推開,一張年輕女性的臉出現在窗口,但是只是略微掃視了一下就馬上關上的窗戶。
「薩加斯,你太謹慎了。」房間中央,這個女人的身後,站著一個散發著綠色光芒,半透明的虛影。如果艾修魯法特或者小丫頭在場,他們可以立刻說出這個身影的名字。此人正是混沌的巫師領主——馬文。
「謹慎一點總沒錯的。」少女發出了一聲輕笑,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孔上浮現了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馬文,你不要這麼大白天的冒出來,你不怕魔法的波動被那些南方人的魔法師察覺嗎?」
「不會的,這和魔法傳訊不同。這是我特別研究出來的魔法……呵呵。那些低能的南方人魔法師是絕對發現不了的。我有這個信心!還是回到正題上來吧,事情怎麼樣了?」
「很順利。」薩加斯回答道。「就在剛才,幾位僕人送來了消息,那位小少爺想要買下我,哦哈哈哈哈……」
雖然這個笑聲中明顯的蘊含著惡意,但是卻一點沒有影響她的美色。
「順利就好,這次你可要小心。這一次你的身份被揭露的話……恐怕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真不像是奸奇的巫師會說的話。」薩加斯抿嘴回答道。「亦或者,在羅金死之前,你也給過他同樣的提醒?」
「羅金是被南方人殺的。我發誓,這件事情和我無關……」
「奸奇巫師的誓言倒真的是件稀罕東西。」薩加斯不以為然的說道。「如果奸奇巫師有誓言的話。好吧,馬文,我們還是不要玩這些花招了。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我甚至沒有挑選那位艾修魯法特伯爵……」
「我說過,你對他的誘惑成功率不大。那個男人已經有老婆了,而且不止一個……」
「我倒覺得這個理由說明他這才最合適的對象,不是嗎?」
「他意志堅定,而且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還是個魔法師……好吧,其實是他活不了多久了。是他殺了羅金,也受到了羅金臨終的最後詛咒。羅金把自己化成碎片以釋放這個詛咒,你可以想想這個魔法有多少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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