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個個名字從張執事口中念出,平台上的少年紛紛掃視著自己周圍的人,希望能夠到找出這些人,同時期盼著自己千萬別在第二項的考核中遇到他們。
趙冷霰也把其他十一人跟這些名字一一對應起來:已經知道的南郭焱、穿白衣的是白峰和白芙,彩衣少女是夏芸兒.、黑衣少年閆屠……
「孫元武?難道是他?」就在趙冷霰將這些人名記下時,張執事又把第二項考核的規則說了一遍,著重講了一下打鬥時儘量避免傷亡,如果對方自願交出匕首,便不得繼續為難對方,如果沒法繼續參加考核,吹響竹哨就會有玄水門弟子帶其離開,以及山中有不少的毒蟲猛獸,三日中的食物飲水都需要自己想辦法解決等等。
趙冷霰在心中暗笑,有幾人願意主動將自己手裡的東西交出去,而且給什麼東西作為任務道具不好,偏偏給匕首,這不是明擺著要大家真刀真槍的拼鬥麼,看來這項考核真肯定會血腥味十足了。
張執事給眾少年講第二項考核規則的同時,在山頂平台的一角,十幾名玄水門弟子用各種各樣的玉石材料布置出了一個類似八卦的巨大陣法。
陣法布置完成後,他們便開始將一張張畫著不同圖案的符籙貼在那陣法的外圍,還取出了十六顆下品靈石嵌入到了陣法當中。
做完這一切,其中八名看上去年紀較大玄水門弟子圍著這陣法各自盤膝坐下,他們先是雙掌相對,口中念念有詞,數十秒後,八人同時揮動雙手將掌心朝向陣法,按在了陣法外圍的那些玉石材料之上。
「嗡嗡嗡」陣法開始發出響聲,同時冒出白光,光芒越來越盛,最後形成一個數丈高,與地面陣法等大小的八角形光柱。
在那陣法發出聲響的一剎,山頂眾少年的目光就立刻被吸引了過去,一個個面露驚異之色。
「好了,現在開始分批進入挪移陣中,你們將會被挪移到玄印山南山腳下,那邊自有玄水門考核人員教你們怎麼做。」張執事用手一指那巨大的八角陣法,朝眾少年吩咐道。
雖然少年們都是第一見到挪移陣,但聽名字就猜到這陣法的功能是什麼了,都知道不會有危險,於是紛紛進入陣中。
挪移陣其實就是一種臨時性的傳送陣,比傳送陣簡單許多,傳送距離很短,還必須在目的地布置陪套的接收陣,不過挪移陣可以根據需要選擇布置規模,不像傳送陣一次傳送的最大人數是固定的。
當挪移陣中站了一百多名少年的時候,張執事宣布停止進入,挪移開始,剩餘少年等待下。
只見盤坐在挪移陣周圍的八名玄水門弟子口中再次念念有詞,挪移陣發出的嗡嗡聲越來越響,上方的白色光柱也變得更加耀眼,讓人無法再看清陣中的情況,就好像陣中眾少年完全被那白光淹沒了一般。
八人見時機一到,口中同時大喊:「挪移!」
「轟隆隆!」挪移陣發出雷鳴般的響聲,陣中光柱直射天空,升至空中百丈處時,光柱突然化作點點光芒,瞬間消散。
抬頭望向空中的眾少年再次回過神來望向挪移陣時,陣中已空無一人,頓時滿臉的驚愕,隨後便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第一批挪移完畢,第二批准備進入陣中。」張執事似乎對這些少年的表情見怪不怪,神色平靜的說道。
趙冷霰在第三批的時候進入到挪移陣中,挪移時他就覺得周圍白光刺目,壓力極大,眼睛不由的一閉,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隨那壓力懸浮翻轉,就像是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
他想要睜開雙眼,看看周圍發生了什麼,但一連試了數次都沒能睜開,仿佛自己的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了,別說睜開眼睛,連呼吸都做不到了。
大概過了四五秒鐘的時間,趙冷霰就覺得腳下一重,他雙膝一軟險些跪倒在地,還好這時大腦對身體的控制權回來了,他只是稍微曲了一下膝蓋就反應了過來,這才勉強站直了身子。
趙冷霰開眼睛,入目依舊是耀眼的白光,不過白光很快散去,露出了一個與剛剛那挪移陣差不多大小的八角形陣法,陣法周圍同樣是八名玄水門弟子,陣中的眾少年個個面無血色,竟有大半撲倒在地,還有幾人掩口乾嘔了起來。
看看周圍,這裡像是某座山的山腳之下,山上遍布高大喬木,山勢很平緩,整座山的山腳下都被一排兩人高的巨木柵欄給圍住了,按那位張執事的說法,他們會被挪移到玄印山的南面,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
離他們四五十步遠的地方,正有十幾名玄水門弟子指揮那些先傳送過來的少年們排好隊伍,巨木柵欄在那裡有一個四五丈寬的缺口,缺口處僅有多半人高的木樁,看眾少年的站位,待會他們肯定是要從那缺口處進入山中。
「都出來吧,去那邊排隊,還有最後一批人要穿過來呢。」陣外八名玄水門弟子中的一位開口道。
陣中的少年們待挪移後的不適稍微緩解,才開始走出挪移陣,在幾名玄水門弟子的安排下也站到了柵欄的缺口處,趙冷霰雖然並沒什麼不適,卻還是混在人群中和其他少年一起走了過去,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一會兒,又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落入陣中,那最後的一批少年也被挪移了過來。
柵欄缺口處,一名模樣有點兇惡的大漢對著眾少年道:「諸位小友,在下姓武,玄水門外門執事,負責你們這項考核的監察工作,考核的規矩張執事和你們說了,想必你們都已經了解,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只重複一句,進山後的前一刻鐘時間不許出手,必須等到發出開始信號後才允許搶奪別人的考核道具。
我可是要提醒你們,這山中雖然沒什麼怪獸妖魔,但到了晚上毒蟲猛獸還是很多的,不然的話也沒必要將這座山圈起來了,希望你們珍惜自己的小命,別去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無論你們身上帶著什麼東西,進了山里都可以隨意使用,當然到了山里以後,一切的事情也都只能靠自己。
第二項考核的截止時間是三日後的晌午,希望你們中能有儘可能多的人湊齊考核道具到達南城門空地,我在那裡等著你們,山中有不少的執法弟子巡邏,如果誰敢違反考核規定,那就別想從這山中出來了,若是覺得通過考核無望就吹響竹哨,到時候自會有人帶你們離開,當然若是遇到什麼巨大的危險也可以吹響竹哨,不過這樣做同樣意味著放棄考核。」
說到這,武執事雙腳一跺地面,飛身站到了一旁的巨木柵欄之上,他大手一揮道:「進山。」
話音剛落,就聽「嗖嗖嗖……」的聲音響起,趙冷霰等幾十名少年都是施展輕功從眾少年中一躍而起,腳尖輕點那多半人高的木樁,身影一閃就射入林中,轉眼不見了蹤影,讓後面那些手腳並用攀爬翻越缺口處木樁的少年羨慕不已。
這些施展輕功進入山中的少年,在通過缺口後互相看了幾眼,然後便如同提前約定好似的,仿若煙花般扇形散開,各自尋了一個方向上路了。
這些人都明白,與實力差不多的人爭奪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各走各的路,只對後面那些實力弱的人下手,這樣既能安全些,又能省下不少的時間。
玄印山南面的樹木雖然茂盛,卻並不密集,加之山勢極緩,趙冷霰施展輕功後只需腳尖輕點樹梢,就能從一棵樹輕鬆躍到另一棵樹上,看看天色,距離天黑應該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他打算在天黑之前就試著奪取另外兩把匕首。
他的想法是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藏好身形,然後安心等待後面趕上來的少年,不管到時候遇見的是誰,見一個搶一個,若是運氣好,天黑前湊夠匕首也不是不可能,想好這一切,他再次加快了腳步。
就這樣在樹與樹之間連續施展輕功前行了十多分鐘,趙冷霰飛身至視線中最為高大的一棵樹頂,四下遠眺後發現與其他幾個實力不弱的少年已經橫向拉開了很遠的距離,於是他從樹上躍下,收斂功力,稍微辯了辯方向,快速朝山上跑去。
「砰!」一聲信號彈響傳入山中,一瞬間那些位置較靠前的少年都拼了命的朝山上猛跑,急著與後面的人拉開距離。
而那些位置靠後且互相之間沒拉開距離的少年則是三三兩兩的手握匕首互相對峙起來,一場混戰無可避免,尖利的竹哨聲很快就在山中接連響了起來。
趙冷霰連續向山上跑了多半個小時,才逐漸放慢腳步停了下來,他看了看周圍,這裡有幾棵非常高大的樹木,大樹周圍還有一些小的灌木,非常適合隱藏身形,算算時間,能在天黑前追到這裡的人不會太多,選擇這裡作為埋伏地點應該不錯。
在確定附近沒有其他人後,趙冷霰選中了這幾顆樹中一棵最茂盛的那棵,他施展輕功連踏樹幹,朝樹頂處那根較為粗大的樹枝飛身而上。
然而他在那根樹枝上還未站穩,就覺得腦後一陣陰風襲來,他頭也不回,右手往肩後一甩,三枚四角暗器便朝著那陰風的來源射了出去,同時他整個身子朝旁邊一歪,直直的躺了下去。
「噗!噗!砰!」的響聲傳進趙冷霰的耳朵,此刻他已經反轉了一百八十度,用一隻腳的腳尖將自己倒掛在了那根樹枝上。
眼前忽的有一物落下,他伸手一把抓住,好重的傢伙,定睛一看,是一條兩米多長有他小臂粗細、渾身色彩斑斕的大蛇,大蛇的嘴裡被射進了一枚四角暗器,整個頸部都被切開了大半,蛇的腹部同樣被射進一枚,只露出暗器一角。
「呼…」趙冷霰舒了口氣,勾住樹枝的那隻腳一用力,便再次翻身站回到了樹枝上。
把周圍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在確定沒有第二條毒蛇後,他才把那枚射在樹幹上的四角暗器拔出,收了起來,然後他將手上的那隻大蛇搭在樹上,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三色斑磷蛇,應該不會錯的,他在書中見過這種蛇,但現實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蛇奇毒無比,在整個三源山脈都有它的蹤跡。
書中介紹說種毒蛇成年後大概兩三厘米粗,一米半長,自己殺死這條卻足有四五厘米粗,兩米多長,看來這山上真如同那武執事說的一樣,有許多的毒蟲猛獸。
這條蛇已經完全的死透了,他小心翼翼的將射進蛇體內的兩枚暗器取了出來,然後從身上取出一塊紗布開始擦拭暗器上的血跡。
這種四角暗器趙冷霰身上一共才帶了二十枚,他可捨不得用過一次之後就丟棄掉,擦完血跡,再看看手裡這兩枚黑色暗器,其中一枚竟然變成了暗紫色。
「是沾上毒液的原因麼?」趙冷霰瞅著手裡那枚變了顏色的暗器想道。
三色斑磷蛇的毒性雖強,但也只是見血或入口後才有效,皮膚沾染上並無大礙,只要注意些就沒什麼事情。
他看看毒蛇被劈成兩半的大嘴,嘴裡最長的四顆尖牙已被暗器齊齊切斷,兩顆管牙也不再往外滴毒液,但毒蛇眼下毒腺還完後無損,鼓鼓囊囊的,裡面應該還有不少毒液的樣子。
趙冷霰見此一時心血來潮,有了個想法,在等待搶奪對象的這段時間裡,他正好可以為自己再做點別的準備…….
為了這次考核,他幾乎被父親給武裝到了牙齒,身上除了考核給的那把任務匕首外,還有數不盡的武器裝備,只是這些武器都藏在衣服里看不出來罷了。
他的袖子裡有兩把短匕,那是他使用八極刀時的武器,其中的一把是他父親收藏多年的古兵刃,刃名劈風,自帶劍芒,鋒利程度遠超普通寶兵利刃,削鐵斷金,如砍軟泥。
父親不知道這把兵刃的具體來歷,這麼多年也只見過這一把自帶劍芒的兵刃,更沒聽說過有其他自帶劍芒的兵刃,所以一直將它當寶貝收藏,直到趙冷霰離家時,父親才將這把兵刃送給他。
另外一把則是趙清霜請富州最有名的鑄造師傅仿照劈風打制而成的,雖然無法跟劈風相比,但也算得上是鋒利無比的罕見寶刃了。
趙冷霰的衣服中藏有二十枚四角暗器、十把飛鏢以及其他兩種造型奇異的暗器,這些暗器他早就使的得心應手了,瞬發十餘枚不成問題,十步以內絕對百發百中,指哪打哪。
他小腿上綁有兩把巴掌大的連擊手弩,因為是微型手弩,所以有效攻擊距離才二十步,只比使用暗器的攻擊範圍稍大些,十步之內使用手弩的精準度還不如暗器。為了攜帶方便,每把手弩的箭矢並不多,只有十枝,動用一次就能將箭矢消耗光,這兩把手弩的作用更多是震懾而非攻擊。
他左右手的手腕上各有一個兩指半長的彩色護臂,護臂由一根根色彩奇異的金屬棍組成,除了顏色顯眼之外,看上去跟普通護臂無異,實際上這對護臂是一套構造奇特的十三發機簧筒弩,趙冷霰屈指扣掌間就可以控制它射擊,威力奇大,若是近身搏鬥時出其不意的使用,絕對能讓對方防不勝防。
除此之外,趙冷霰身上還藏有飛針絲線、煙霧彈丸等東西,這些武器裝備都是父親精心為他準備的,這些武器都非常輕巧,藏在身上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也不會給他增加多大的負擔,。
其實他的儲物腰帶里還有更多的武器裝備,只是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他不願意動用儲物腰帶里的東西,畢竟這山中明里暗裡都有不少的玄水門執法弟子在巡視,儲物腰帶暴露的話就大事不妙了。
儲物腰帶這東西即使是傳承數千年的玄水門也沒多少,到時候別說普通玄水門弟子會覬覦,就是門內的長老門主們恐怕也會動心,趙冷霰可不想被別人盯上,成為別人殺人奪寶的對象。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藥瓶,用手中那枚暗器將蛇的毒腺刺破,毒液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滴進了那小藥瓶中,然後他又取出了一小段紗布,用紗布蘸著瓶里的毒液,一點點的塗抹在自己的幾件武器上。
他這麼做倒不是為了用這幾件淬毒武器殺人,三色斑磷蛇的蛇毒並沒有人們口中說的那麼厲害,被咬傷之人都是因為注入了大量毒液才導致身亡的,微量是不會致命的,在懂行的人看來此毒算不得多麼高級,比用毒高手配製出來的毒液差太多了,不但有多種藥能解,稍有些內力的人還都能運功逼出來。
遇上普通的對手,趙冷霰是無需動用武器的,遇上高手這點毒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自己身上準備了解毒藥,其他有實力的人也應該準備有才對。這帶毒的武器只有在遇到山中的大型猛獸時,才能發揮出效果,這也是他往武器上淬毒的目的。
花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趙冷霰終於把幾樣武器都塗抹好蛇毒,這期間他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卻始終沒見有人過來。
將那幾件武器和剩餘的蛇毒收好,他又抓起了一旁的三色斑磷蛇看了看,猶豫再三,他還是那條蛇放回了樹杈上,雖然知道蛇肉能吃,他還是不打算把這條蛇留做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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