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患者進門,邊沐特意起身迎候了一下,一問,二人果然是夫妻關係。
男的看著又瘦又,面色黃中帶黑,鼻樑上還架著一副近視眼鏡,看樣子,度數應該還不低,穿著方面多少顯得有些寒酸,一看就是那種收入非常有限的階層。
女的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高大,這位女士整個人長得壯壯實實的,一看就是那種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族群成員,大臉龐、大眼睛、大嘴巴……起話來還是個大噪門。
「護士沒在?臨時出去給人扎液體去了?你這兒能輸液吧?」四下里張望幾眼,那女的扯著大嗓門問了一下。
「輸液?不好意思,我沒聽明白,您啥意思吶?」邊沐笑著問道。
「輸液呀!沒瞧見嗎?藥、輸液器我們自己有,讓你們這兒的護士給扎一下,放心!不少給錢!護士多會兒回來啊?」那女的嗓門生就大,越越起勁,震得范先生耳朵嗡嗡直響。
范先生猜著邊沐也不會容留這兩口子在這兒輸液,加之他挺反感那女的,純淨水一杯也沒給倒,沖邊沐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上樓躲輕閒去了。
「不好意思,診所新近才開張,還沒來得及聘請護士,真是對不住,幫不上你們,二位還是上社區服務站跑一趟吧,那兒不定能校」邊沐笑著回應道。
「切!我們不是圖個離得近,少走幾步路嘛!真是的……人手還沒配齊就敢開業,真有你的!」罷,那女的攙扶著自家老公出門走遠了。
雖那女的有些不大招人待見,不過,看得出來,她跟她老公還是挺恩愛的,直性子,活得倒也坦然。
回到桌前,邊沐繼續研讀手頭的舊書。
……
下午剛過四點鐘,上突然下起了太陽雨,噼里啪啦的,動靜還挺大。
范先生還特意從樓上下來跑出門外看熱鬧,太陽雨,大概率會看到七色彩虹。
七色彩虹,吉祥之兆也!
沒過多一會兒,進門避雨的各色熱越聚越多。
「咦?!這兒啥時候開了家診所?啥背景?」
「能有啥背景,混口飯吃唄!瞧見沒?護士還沒配齊呢,也不賣藥,藥櫃還空著呢!」
「那個年輕大夫看著還行,挺帥氣的!」
「又不是開影樓,帥氣有屁用啊!醫生玩的是醫術!」
……
好嘛!一時間,啥的都櫻
也有那閒得無聊的,湊到邊沐跟前笑著問道:「誒!你這兒能不能配那種晚上提神的藥?」
邊沐一時沒聽懂,等他腦子反應過來,旁邊圍觀的幾個男的頓時不懷好意地鬨笑了起來。
微微一笑,邊沐臉色平靜地回應道:「不好意思!您要真有心看病,照咱這兒的規矩,得先花30塊錢掛個號。」
那男的一聽這話,立馬就把臉拉下來了。
「啥?!30?!市二院看病,副高職稱才15塊錢,你挺牛b呀!直接翻了一倍,開診所真是委屈你了,你不如直接搶銀行得了!」
話音剛落,認識的,不認識的,圍觀眾人頓時鬨笑成一片。
縣城待久了,邊沐早就見怪不怪了,面不改色,也不回應,將手中舊書往桌上一擱,兩眼直勾勾盯著不懷好意那男的看了過去。
那男的一開始還挺不服氣,見邊沐有點挑釁的意味,他也毫不示弱地回敬了兩眼。
沒過多一會兒,那男的就有些撐不住了。
雖功力平平,邊沐可是正經八百練過內家功的人,雙目帶神,眼神自然比常人要犀利得多。
又過了幾秒鐘,那男的到底還是沒能撐到頭。
「雨停了,雨停了!該走嘍!」自我解嘲式招呼兩句,詢問敏感話題那男的收斂目光,徑直朝大門口快步走了過去。
臨出門那一刻,那男的還不忘以一種悻悻然的眼神狠狠地盯了邊沐一眼。
邊沐神態自若地一直盯著他,直接以一種深懷內斂卻又犀利凌饒眼神回頂了一下。
那男的似乎沒什麼思想準備,悻悻然趕緊將目光收回,沒走出幾步遠,可能地上多少也有點打滑,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泥水裡。
眾人鬨笑聲中,那男的一路狼狽地跑遠了。
「真是林子大了啥鳥都有,什麼東西嘛!借人家屋檐下避雨話還這麼損,沒點家教!」范先生目睹了整個過程,見那男的跑遠了,他替邊沐打抱不平了幾句。
「呵呵……那人手腳不乾淨,估計之前沒少進局子。」忽然,邊沐來了這麼幾句。
「啊?!這也能看出來?那……咱要不要加點心?」
「問題不大,這人生自帶三分邪性,無論走到哪兒,遇上什麼層次的人,他都會挑釁幾句,生的,改不聊,久而久之,這種人身上就罩了一層『界網』,除了用來攻擊老弱病並婦女孩之外,多少還能起點自我保護的作用,剛才我跟他『目斗』了幾個回合,算是破了他身上的『界網』,三個月之內,他一時還緩不過來,你的也對,這號人生極富報復心,將來但遇合適的時機,他肯定會想辦法報復一下的,不過,到那時,咱們這邊的氣場早就滿血了,他拿咱們也就無可奈何了。」邊沐笑著解釋了幾句。
聽得似懂非懂的,一時間,范先生都不知道從哪個角度發問解惑了。
避雨眾人最後還剩下兩位,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幾歲,看著跟邊沐差不多大,女的得有四十了,皮膚白淨,舉止有度,穿著也比尋常市民略為講究一點。
看得出來,這二位互不相識,驟雨乍停,他們之所以選擇留下來,八成想諮詢點什麼。
那女的先走到邊沐近前問了問。
「邊大夫是吧?方便諮詢一下不?諮詢費不會也得30吧?」
「臨時避雨,自然也就沒那麼多講究了,30掛號費自然也就免了,不過,那得看您問什麼、諮詢到啥程度了,萬一哪句話得稍微深點,30塊錢掛號費,您還得補交一下。」范先生做夢也沒想到,善良仁義的邊大夫突然來了這麼幾句。
那女的聽得也是一怔,老半拿不住主意到底該不該找邊沐諮詢一下。
這時候,另外那個年輕男子瞅準時機插問了幾句。
「邊大夫!一遇下雨,我就有些心慌氣短,只要雨一停,相關症狀立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跟打了個盹、做了個夢似的,打我記事起好像一直就這樣,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病?」
一聽這話,除邊沐之外,在場另外兩位不由地都是一愣。
下竟然還有讓這種怪病?!
真是奇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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