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魚帶到醫院不方便,於是,武大夫駕車先回了趟父母家,她本想請邊沐上去坐坐,算是認個門,邊沐覺著自己跟她沒那麼熟,藉口趕著回去上班,也就沒上去。
等武大夫下樓上了車,邊沐拿出一個紙盒,裡面放著一條「望月白」,這會兒已經有些奄奄一息了。
「你家門第高,肯定認識不少人,能不能幫忙找權威機構化驗一下這魚?」邊沐笑著商量道。
「怎麼?!擔心那邊的水域被污染了?」
「那倒沒有,那邊全是活水,附近從來不允許修建化工廠什麼的,別看我們縣經濟搞得不行,環境方面向來都特環保,這種奇魚的藥用價值越來越高了,我想化驗一下,將來不定還能掙不少錢呢!」
「這樣子呀!沒問題!著急要結果嗎?」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那行!我打個電話。」罷,武大夫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一會兒,武大夫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臨出區大門的時候,邊沐就見武大夫將那個紙盒裝了個塑膠袋交給了一位值勤男保安,是待會兒會有人過來取樣,留了個手機號,客氣幾句,武大夫駕車回了醫院準備上班。
……
當晚上,般多鍾,邊沐拎著兩條「望月白」活魚,一條「寸刀」凍魚上錢通父母家走了一趟。
登門之前,邊沐已經吃過晚飯了,喝了會茶,閒聊幾句邊沐起身告辭。
錢父十分客氣地將邊沐送到院門口。
「通最近在外地出差,有些事他在電話里跟我提了提,我呢!還得提醒你一下,那那個姓曾的上你們醫院找你看病,你處理得挺草率的,你有所不知,姓曾的在商界很有影響力的,出了名的心眼,這麼多年,也就你敢讓他在眾人面前丟面子,他以後會不會報復你那還真不好,所以……以後行事,還是慎重點啊!」
「您教導得對!那是我不對,一時沒忍住,以後我會努力克制的。」
「這就對了嘛!年輕人誰還沒點脾氣,正常!下不為例啊!」
「嗯!外面風大,您快回吧!」
「遇事多跟通商量商量,我相信你將來應該比其他名醫走得更遠。」
「您過獎了!我會注意的。」
「慢走!」
一直看著邊沐消失在路燈陰影里,錢父這才轉身回了自己家。
……
姓曾的大商人在中科九科複查了兩回,表面看起來一切正常,看得出來,姓曾的身體狀況大有好轉,對邊沐也越來越客氣了,好幾回正式邀請邊沐陪他一起參加晚宴,全都被邊沐婉拒了。
這一傍晚,邊沐下班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機提示音響了。
低頭一看,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短消息,是邊沐被人舉報了,理由為非法用藥,陌生人提醒邊沐最好提前準備準備,省得再著了別饒道。
回到宿舍,邊沐上網查了半也沒弄明白那個本地號碼到底是何許人也。
第二上午,剛上班,第一位患者剛剛落座,邊沐還才問了幾句飲食起居方面的話,院辦主任帶著兩個男同事突然來到中醫九科。
主任代表院方正式通知邊沐先停診一周,是明會有相關部門的人會同本院同事正式質詢邊沐這段時間的從醫經歷。
主任臉上帶著自然的笑容,語氣顯得非常平靜,話得也非常客氣,只是例行公事,每隔一段時間,其他同事一樣也得面對這樣的業務質詢。
話是那麼,但是,人們都看得出來,院辦三個人都穿著西式工裝,一下子還來了三個人,拉出來的架式根本不是主任輕描淡寫的那樣。
同事們幾乎都認定這是有人故意整治邊沐呢!
林、孫兩位護士當時就傻眼了。
邊大夫一旦被停職,她倆的收入立馬也會受影響的。
武大夫倒是表現得異常沉靜,好象一切都跟她沒啥關係似的。
邊沐心裡早有準備,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平靜,簽完字,跟三位女同事交代幾句,大家沉默著也就把中醫九科暫時關閉了。
……
從下午三點多開始,邊沐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打電話的人啥身份都有,甚至還有媒體界的知名人物,要給邊沐做個專訪什麼的。
邊沐就覺著這事不象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了。
晚上七點多鐘,廖津生給邊沐打了個電話,把他知道的確切消息詳細了。
「你運氣不好!撞槍口上了,不過,背後做手腳的不是那個姓曾的,顧忌自己的身份,他還不想做得太露骨,最起碼,眼下沒這個必要,畢竟你開的方子簡單而有效,他是直接受益者,生意做那麼大,這點腦子他還是有的,我打聽的結果是有人利用了這個時機,做得好象是姓曾的故意整治你,這事跟院辦主任沒什麼關係,類似的事,我當年也做過,不過,我運氣比你好,最後也沒惹出啥大事來。」
「我想著他那麼沉靜一個人,就算報復我也得使點更狠的招吧!非法用藥,相關部門很快就會查清楚的,無非就是耽誤點時間而已。」電話這頭,邊沐回復道。
「那倒也不是,你挺倒霉的,照你平時的那樣……這事兒就怕起連鎖反應,比如……馮院長挑了你自視清高的理兒,不顯山不露水地踩你一腳,三五年你都緩不過勁來。」
「您有什麼好建議嗎?」
「倒是有個下策,不過……你不一定願意。」電話那頭,廖津生話的口氣好象非常了解邊沐似的。
「來聽聽,事關弟二次失業呢!不情願也得勉為其難。」這一次,邊沐打算妥協一下。
「你手上有點好東西,選上一樣,再配點世俗禮物,我陪你上曾老闆家道個歉。」
「這……您認識姓曾的?」
「不認識!通過朋友圈打聽到的,側面了解了一下,姓曾的這人大面兒上還過得去,能去不?」
「這……事情已經出了,明就問話了,您真覺得此事有轉機?」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行不行?對吧!反正比你坐在宿舍死等處理結果強。」電話那頭,廖津生不以為然地回應道。
「以咱倆的智商,就不能想點更高明的法子?您出的這主意聽著怎麼就那麼……」
「哈哈哈……你在這方面還是外行得很,一旦遇上這種事,最俗氣、最簡單、最低智商的辦法往往最有效。」
「好象有點道理,您容我再想想吧!對了,明應付上面的質詢,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你的能力、人品,我心裡有數,實事求是就可以了,他們心裡比咱們還清楚呢,走正常程序,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之所以這樣做,為的就是要個過程,慢慢搞臭你,最起碼讓周圍同事開始忌諱你、疏遠你,只要達到這目的,人家就贏了。」
「唉!跟我原來上班的地方差不多,就是顯得更加文明些而已,啥時候才能走出這種怪圈啊!」
「那就得靠你這種大才了,我反正沒戲!對了!陸式遠這回表現得特別差勁,以後當心點那傢伙!具體細節我就不多了,畢竟背後議論人不是啥光彩的事,等我拿到真憑實據再跟你細。」
「謝謝您了!這種時候也只有你還當我是朋友。」
「切!得自己跟那啥似的,早點休息吧!明,沒把握的話、情緒化的言論,最好隻字不吐。」
「明白了!」
「晚安!」
「再見!」罷,邊沐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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