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山,一座不出名的山,具體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沒人知道,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只能說在這座山的東面有一條自上而下的小溪,小溪的水非常清澈,水面倒映著周圍紅的似火的楓葉;偶爾可以看見幾隻魚在追逐打鬧著,如果有文人在這,一定會先讚嘆著這唯美的畫面,然後詩興大發做幾首詩。
可是這裡沒有詩人,有的,只有一個滿臉鬱悶的道士和一個一臉不自在的大漢。
那道士先是蹲下,用清澈的溪水洗了一把臉,然後搖頭嘆了一口氣,「汪兄,不是貧道說你,你真的知道路嗎?這都已經兩個時辰了,連天色都快暗了,再找不到路,估計我們就只能睡到地上了。」
那被稱為汪兄的大漢老臉一紅,有些無奈,「道長,是汪某的錯,是汪某走錯了路,等到了襄陽,一定要自罰一杯。」
這兩人正是玄元和汪劍峰,當天,他們從鳳陽城出來,往襄陽趕去,一直走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風平浪靜,沒什麼大問題,也就是偶爾一些山賊或江洋大盜,都被玄元和汪劍峰解決了,玄元也因此得到不少對敵經驗。就是今日上午,汪劍峰意外發現了一名專門禍害良家女子的採花賊。汪劍峰當時就是怒髮衝冠,就要斬殺這個採花賊,替天行道,只是那採花賊機警的很,發現了汪劍峰,立刻逃走,可汪劍峰又怎麼能饒恕這等淫賊在眼皮子底下逃走?於是就追了上去,玄元也跟了上去。不過那採花賊除了輕功真是不錯,還會一點奇門之術,讓兩人吃了不少苦頭,所以即使有著玄元協助,汪劍峰還是花了兩個時辰才殺了這淫賊。
只是當他們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早已不認識這裡是哪裡了,熟悉當地情況的乞丐也早已被甩開。
汪劍峰說這裡似曾相識,自己好像來過,於是就自發奮勇的帶路。只是……他好像記錯了,來到了這清溪山。於是才有剛才那一幕的發生。
「好了好了,自罰賠罪的事等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個可以過夜的人家,如果找不到,就真的只能睡樹上了。我剛才無意中發現,在這山里似有炊煙,如果運氣好,就可以不用睡樹上了。」玄元一臉晦氣,不過他並沒有太怪罪汪劍峰,他也是非常討厭那些毀女子人生的採花賊的,自己的怨氣單純只是因為汪劍峰帶錯了路。
說完,運起浩淼真氣,接著就消失在了原地。汪劍峰見此,也沒管玄元語氣中的不滿,只是讚嘆著:「玄元道長這風神腿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攻防一體,速度也快,真是不知道是哪位驚才艷艷的前輩所創,那位前輩是何等風采?」說完,也不幹什麼,直接躺在地上,欣賞這難的一見的美景,只是他看著看著,居然打起了呼嚕。
沒一會兒,玄元回到了原地,看到了似乎睡著的汪劍峰,以他的脾氣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好你個汪幫主,帶錯路就算了,竟然在貧道辛苦的時候睡覺?你怎麼不被老虎熊瞎子什麼的叼走,也省的貧道心煩!」
只見汪劍峰一個鯉魚打挺站立起來,一副「我倆很熟,這算什麼事」的表情大笑著,拍了拍玄元的肩膀,「道長,我倆都這麼熟了,這算什麼啊?等到了襄陽,汪某一定請你吃頓好的,犒勞犒勞你。」說完,還若無其事的問:「那炊煙在哪裡,快走吧,天都暗了。」
玄元已經不想說什麼了,這汪劍峰,在熟了之後,在幫眾面前還會顧忌一下身份,嚴肅一些。但是一旦沒人了,就是各種不拘小節,讓玄元哭笑不得。
玄元沒好氣的看了汪劍峰一眼,「這邊。」說完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汪劍峰趕緊跟上。
兩人走了大概兩柱香時間,原本紅的似火的楓樹漸漸稀疏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蒼翠的竹子,這竹子蒼翠非常,即使是在這萬物將要凋零的秋天,仍然昂直挺拔,充滿了一股不屈的味道。
很快,稀疏的竹子演變成竹林,偶爾有飛鳥從兩人頭上飛過,發出清脆的鳴叫。過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座石橋前,石橋下是小溪,橋的對面是一所寺院。這寺院不大,卻有一股禪意,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兩人過了橋,來到寺院門前,汪劍峰上前一步,敲了敲門。很快,門打開了,走出了一名鬍子花白的老和尚,以及一名歲數不大的小和尚,老和尚先是念了句佛號,然後向前看去,只見門外是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大漢,以及一個道士。
老和尚雙手合十,再念了句佛號,然後問道:"在下清溪寺主持方悟,不知兩位施主敲我清溪寺的門,有何貴幹?"
汪劍峰也是雙手合十,"方悟主持,我們二人是迷路的路人,因天色已晚,希望能在貴寺院借宿一晚,不知主持可否同意。"
老和尚微微一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施主的請求自然可以,正好寺院裡還有空房,就借給二位施主吧。不過寺里還有一位施主,請二位施主儘量不要打攪那位施主。"
玄元和汪劍峰大喜,紛紛答應。
老主持笑了笑,對他身後的小和尚吩咐道:"圓通,你將兩位施主帶到那兩間空房吧。""是,住持。"小和尚恭敬的應下。
然後對玄元二人說:"兩位施主請隨我來。""麻煩小師傅了。"玄元二人謝過,然後進了寺院。
很快到了休息時間。玄元躺在床上,實在睡不著,只得睜開眼睛,見到皎潔的月光照進屋內,就穿上道袍走出房間到庭院中散步。
庭院中種了一些竹子。此時,月光如水,竹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子參差交錯,就像水草一樣交橫著,格外美麗。
玄元欣賞著這幅畫卷,享受著別樣的安寧。
這時,對面走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見到玄元愣了一愣,停了下來,明顯是沒料到在這和尚的寺院,居然還有道士?
玄元也是愣了一下,現在已經很晚了,居然還有人沒睡?看樣子,這人就是方悟主持說的另一個施主了。
今晚的月光很亮,因此玄元可以清晰的觀察到這人的相貌:這人三十六歲左右,儒生打扮,留有三縷鬍鬚,眼睛明亮,渾身散發一股書卷氣。
儒生很快回過神來,溫和的問道:"在下蘇軾,字子瞻。不知道長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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