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新娘子好象怕了,沒敢再回嘴,壓抑的抽泣起來。
「哭什麼哭?」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話音尖銳得有些刺耳:「老子大喜的日子,你嚎什麼嚎?你不就是還想嫁給那個倒霉蛋趙家嗎,等老子玩膩了,把你送給他就是了。反正他們家也就那樣了,估計再過個十年還是光棍一條,我江家看不上的破爛貨,他一樣還是會當個寶的。」
隨著一陣腳步聲,那個刺耳的聲音慢慢的移到了衛風的頭上方,伏在地上的衛風只看到一雙腳來到了跟前,那兩隻腳得意的抖動著,顯示出主人壓抑不住的得意,那個驕橫的聲音繼續響著:「都滾出去,別打擾爺睏覺。」
「喏。」鶯聲燕語響成一片,中間還雜著那個蒼老的聲音,其中的諂意聽得衛風直起雞皮疙瘩:「爺,你就好好休息吧,這女人啊,就這脾氣。別看她現在倔得很,只要上了身子,就是爺的人了呢,到時候啊,有她戀著爺的時候呢。」
「知道,知道。」那個刺耳的聲音大笑起來:「誰不知道爺的功夫好啊,嘗過的就忘不了。王婆,你出去吧,明天來爺這兒領賞錢。」
王婆開心的應了一聲:「那老婆子我就先謝過爺了,爺,你用著。」說著,她倒退了門口,輕輕的帶上了門。那雙大腳轉了過來,站在榻前,一陣悉悉窣窣的聲音,跟著一件喜服扔在了地上,那個刺耳的聲音瞬間變得淫蕩起來:「小美人,快點休息吧,爺都快等不急了。嘖嘖,瞧你這一身嫩肉兒,可把爺饞壞了。爺在前面喝酒啊,都沒敢喝多,就怕辜負了美人。來,爺給你脫衣服,嘖嘖,真是又嫩又滑……」
新娘子無助的推擋著,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哪裡抵得上一個精蟲入腦的色狼的蠻力,很快就被色狼壓住了雙手,衣服也被撕開了一片,色狼淫笑著,眯著眼睛湊了上來,拱著一張臭哄哄的嘴在她雪白的胸口蹭了蹭,心滿意足:「香,真是香,這處子的香味,真是百聞不厭……」
新娘子羞怒交加,卻又無力可施,頹然的閉上了眼睛,放棄了反抗,任憑那張臭嘴和一油膩膩的鬍子在自己貞潔的身體上蹭來蹭去,忽然,那個腦袋重重的壓在了她的胸前,跟著又離開了。新娘子渾身一松,大感詫異,睜開眼睛一看,只看那個色狼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個臉上蒙著紅布的人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誰?」新娘子大吃一驚,轉眼就看到那個色狼四肢張開,以一種怪異的大字形躺在地上,眼睛翻著白,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嚇得她驚叫一聲,連忙掩著衣服往榻角縮了縮,驚恐的看著這個不聲不響象鬼魅一樣突然冒出來的人,不知是禍是福。她盯著衛風,長吸了一口氣,一旦有什麼不對,就準備著驚聲尖叫。
「咻——」衛風很驚異於這個女子的表現,她看似弱不經風,表現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但是衛風從她的眼神里,卻看不到太多的驚慌,相反倒有些狡黠。他生怕她叫起來,連忙豎起手指示意她噤聲,手一松,將一隻香囊在她面前晃了晃,壓低了聲音:「我是趙安國的朋友,一起來救你的。」
新娘子認識這隻香囊,這是她親手繡給趙安國的。她一下子撲了過來,搶過香囊看了又看,淚流滿面:「安國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別叫,他就在外面等著呢,我們走。」衛風抬手示意新娘子跟著自己走。新娘子身手利索的跳下了榻,拔下頭上的首飾扔到色狼的身上,跟著衛風就走,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過身來,衝著那個色狼的胯下就是狠狠一腳。被衛風砍暈的色狼疼得「嗷」的一聲叫了起來,衛風大驚,跟上去一掌砍在他的脖子上,又把他砍暈了過去,他瞪了一眼杏眼圓睜、銀牙咬碎的新娘子:「現在不是鬧的時候,快走。」
新娘子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就走。衛風蹲下身子,招呼道:「快,我背你走。」
新娘子沒有立刻伏上來,卻手腳麻利的脫下了身上的喜服,奔到樓的那一邊,用力扔了出去,扔到隔壁的院子裡,然後飛快的跑過來,伏在了衛風的背上,摟緊了衛風的脖子。衛風背著她跳下了樓,沿著屋脊飛跑,跳過小巷,李維看衛風這麼快就背著新娘子出來了,有些驚訝:「這麼快,我還沒喘勻呢。」
「快走。」衛風懶得理他,背著新娘子率先就跑。李維跟在後面跑了兩步,哼哼唧唧的直抱怨衛風太快,留給他休息的時間太少,沒想到新娘子忽然尖聲叫了起來:「快來人啊,有賊啊——」
清脆尖銳的聲音在夜空裡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宅院,片刻之後,院子裡亮起了無數的燈,不少家丁拿著武器衝出了門,循著聲音向這麼沖了過來。
「靠——」李維大驚,象只受驚的兔子,忽然加速,飛快的衝到了衛風的後面:「快走快走!」
衛風也吃了一驚,也顧不上遮掩行蹤,撒開腿一陣狂奔。下面嘈雜的人聲很快聚攏了過來,不過讓衛風和李維意外的是,相反方向的院子裡很快響起了一個驚喜的聲音:「新娘子的喜服在這裡,他們向那邊去了,快追——」跟著一大群家丁喊叫著向那邊追了過去。
「快走。」新娘子拍著衛風的肩膀催促道。
衛風一頭冷汗,這小娘們夠精明的,片刻之間居然想出這個點子,不簡單。他顧不得多想,背著新娘子飛快的出了院落,來到了圍牆跟前,飛身跳了下去。
趙安國和田默已經聽到了裡面的聲音,正緊張的等著,一看衛風背著一個人跳了下來,連忙迎了上去。趙安國捧著新娘子的臉一看,眼淚立刻出來了:「細君,真是你啊。」
「安國,快走。」細君摟著趙安國的脖子,狠狠親了一口:「背我,快走。」
「唉。」趙安國如夢初醒,象甩一隻小雞一樣把細君甩上了背,撒開兩條長腿就跑,速度比馬也慢不了多少。衛風看得目瞪口呆,這傢伙跑得真他媽的快啊,跟驢子似的。
「這個匈奴種,真他媽……的快。」剛剛跳下圍牆的李維哈著腰,狂喘著:「唉喲,累死我了。」
「別廢話了,快走。」衛風知道,細君那一招聲東擊西很快就被人發現,那些家丁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知道他們真實的方向這裡,當下招呼著田默和李維快跑。跑了幾步聽得後面聲音不對,回頭一看,只有田默跟著,李維落下好遠,看他那樣子真是再也跑不動了,眼看著就要癱在地上。
衛風急了,回過要去拽他,田默一把拉住他,吼了一嗓子:「賊在這兒,快來人啊。」
院子裡隨即傳來了聲音:「這邊,這邊,快追——」
李維吃了一驚,一下子跳了起來,飛一般的掠過衛風和田默,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夜幕之中,遠遠的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他的罵聲:「悶子,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衛風和田默相視而笑,看了一眼身後出現的火光,撒腿飛奔。他們跑出十里地去,快要到霸橋驛了,才停了下來,江家的那些家丁早就甩得沒影了。趙安國背著細君,感激的對衛風說道:「大人,多謝你了,我把細君安頓下來,然後再趕回去。」
「也好。」衛風點頭同意,他們不能把細君帶回驛站去,也只能由趙安國自己安排了,看著趙安國背著細君消失在夜色之中,衛風嘆了口氣,和田默拉著倒在地上象一攤爛泥的李維回驛館。田默見衛風愁眉不展,輕聲說道:「公子,你別擔心,剛才你們在裡面的時候,我們在外面商量過這件事了。趙安國想起來,他家在附近有個小莊園,那裡住了幾個老家丁,都是當年跟著老將軍打仗受了傷的人,應該是信得過的。他把細君安置在那邊,一年半載的都不會有人發現。」
「那就好了。」衛風鬆了一口氣。
他們悄悄的回到驛館,李維和田默自去休息,衛風仔細檢查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破綻留下來,這才脫衣上床休息。他擔心趙安國,一直沒有睡塌實,眼睛雖然閉著,耳朵卻豎著,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寅時,外面門一聲輕響,傳來了有節奏的三聲敲門聲,衛風一躍而起,打開門,滿頭大汗的趙安國一閃身進了屋,關上門,對著衛風納頭就拜:「衛大人,趙安國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大人以後有何吩咐,趙安國萬死不辭。」
衛風連忙把他拉了起來,將他拖到榻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趙大人,說這話見外了,小事一樁,就是不是你的事,我也當玩一回了。天色不早了,快點洗洗睡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趙安國連連點頭,脫了靴子,倒頭就睡,這次他睡得特別塌實,很快就打起了雷鳴般的鼾聲,不時的還笑兩聲。衛風苦笑著搖了搖頭,早知道這豎子睡覺這麼大聲音,還不如早點讓他別外找個房間睡呢。這下好,他是睡著了,自己甭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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