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何渡 第三百章 試倚而遠行

    "愛書網"網站訪問地址為

    悕雪聽寧姑姑來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她若有所思，便低頭叮囑了寧姑姑幾句，再抬起頭時，面上已經只剩下了喜色。

    好在，這個插曲並不會影響到今的及笄之禮。

    儀式前的迎賓之禮，有慕容傾和陸槿陪同，開禮、叩拜時，有司馬昀的鼎力配合，再加上悕雪坐鎮，即便群臣中反對之聲，儀式也終究順利落成。

    在接受眾饒朝拜時，悕雪還是下意識地，去尋找司馬澄的影，她最後一個到場，以司馬澄的份，應該位列在前，但此刻放眼望去，她卻沒能有看到那個熟悉的影。

    悕雪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她無奈地聳聳肩，於此同時，心中也暗鬆了一口氣。

    為了這場及笄之禮，悕雪和司馬昀討論流程，陪慕容婉兒演練，幾乎參與了全部，悕雪便也漸漸在心上，將這場儀式視為了自己的及笄之禮。

    而後，隨著慕容婉兒生辰的臨近，悕雪每都在暗暗地提醒自己，一是為皇帝，在儀式上，要多將注意力多放在慕容婉兒上，二是作為女子，她要藉此儀式，和過去的自己道別。

    及笄之禮的意義在於成人，而對悕雪來，她的成人便是要成為一名更加成熟的皇帝，心懷下，造福蒼生。而女子的愫，就應該乾乾淨淨地捨棄。

    而且，悕雪也一直在用行動證明，她在努力著，比如，即便司馬澄的體已經逐漸恢復，她也並未有過讓他再次回到宮中，回到自己邊的打算，哪怕只是做一個智囊。

    況且，七夕之夜時，悕雪便已經和司馬澄約定好，要以兄弟相稱了，所以，踏進宣極的大門時，她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然而，就在接受朝拜的那一瞬，她還是有些不自。

    坐下之後，悕雪也注意到，慕容婉兒臉上還要為褪去的焦急之色，似乎也是尋找司馬澄，開禮的時間拖到了吉時的最後一刻，慕容婉兒才戀戀不捨地來到鄭

    隨著及笄之禮的進行，悕雪漸入全心地投入到這場莊重的儀式中去，接受慕容婉兒的叩拜，看著姚姑姑替她加笄，悕雪感到十分欣慰，漸漸淡忘了司馬澄的事。

    禮成之後，眾人稍作休息，慕容婉兒這有慕容傾、司馬昀和陸槿在場，悕雪便不用擔心。

    此前，悕雪讓寧姑姑在禮成之後，去留住姚姑姑，政變之期，她每都過得焦頭爛額，也不曾去看望過荀太后，過去了幾個月，難免有些生疏，悕雪便想在去探望之前，跟姚姑姑打聽一下近況。

    然而，當悕雪前腳剛出宣極，寧姑姑就來報，姚姑姑在加笄之後，便提起離開了。

    悕雪頗為詫異，覺得姚姑姑好像是在躲著她一般，思忖了片刻，想起司葵之前，每都會到荀太后宮中給她請脈，便決定，趁著晚宴前的空擋，去一趟太醫院問問司葵。

    一會的晚宴，慕容婉兒做了很多準備，奈何宮人手不多，寧姑姑要去幫慕容婉兒梳妝，姜公公則要統管準備晚宴的宮人，悕雪也不好再要兩人跟著，想著晚些，璟王爺也會到場，便一人就去了。

    然而，剛走到太醫院門口，悕雪就聽到了司葵的聲音：

    「脈象總體還算平穩，但仍可以感到微弱的雜律，這恐怕就是澄公子能正常應對常生活，卻仍舊使不上全力的原因。」

    聽到司葵的那句「澄公子」，悕雪猛地站住，不敢向前，心中咯噔一下，面色微微有些發白。

    司葵的話音落下，屋內便是一陣沉默，悕雪緊張地豎起耳朵，想要確認，裡面究竟是何人。

    「可能是毒物贍太深，刮骨療毒，經脈雖然通了，但氣血已經受損，無法恢復。」司葵的語氣中帶著遺憾，「我雖無法與澄公子感同受，但畢竟能活下來，澄公子何必如此苛責自己呢。」

    至此，即便沒有聽到司馬澄的聲音，悕雪也幾乎可以確定，裡面的人就是司馬澄。

    自從悕雪喬裝成宮女去看望司馬澄後，悕雪以為他將不久於人世，心中悲痛難忍便不再去想他，後來慕容婉兒貿然闖，知道司馬澄還活著，便已知足。

    在此期間，也就問過司葵一次，大概知道司馬澄雖然已經醒來，但尚未痊癒，悕雪便也沒有過多詢問，生怕再聽到不好的消息，而且那時，政變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等政變過去，悕雪對司馬澄的愫愈演愈烈，她百般克制，讓自己對他不聞不問，直到最近，才從司馬昀口中知道了司馬澄的事。

    司馬昀司馬澄一直鬱郁不得，悕雪卻覺得，或許只是因為，司馬澄一直都不太有什麼緒，淡然而疏離的

    模樣加上趨消瘦的病體，才會自帶悲氣質。七夕之夜時，她可沒少受到司馬澄的冷言。

    「澄公子，就那麼想重新拿起劍嗎？」。

    司葵的聲音傳到了門外，悕雪不怔住，她之所以覺得司馬澄不會頹靡，也是因為之前在宮中時，悕雪幾乎從未沒見過，司馬澄會連著憂心好幾。

    在悕雪眼中，司馬澄似乎無所，無所求，即便悕雪陷入困境，他也總能有辦法解決一牽

    「嗯。」悕雪不確定，那似乎是司馬澄的回答。

    悕雪不感到困惑，她並不覺得司馬澄心中有志，想成為祖將軍或者羊將軍那樣的人，悕雪搖搖頭，只覺得自己仍不了解他，但轉念一下，若是司馬澄真有了志向，她肯定要幫他一把。

    想到這裡，悕雪忽然覺得，司馬澄多了一絲煙火氣，但同時，悕雪也不對自己又感到了一絲無奈，她也不明白，知自己為何會被這樣一個看不透、猜不著的人迷住。

    「嗯即便不能拿劍，只是不能上陣殺敵，也可在軍營中運籌帷幄，澄公子不用單槍匹馬，聽璟王府上也有不少驍勇的將士。」司葵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安慰司馬澄。

    「不是這個原因。」司馬澄回答得很快，「既然司太醫覺得已經無藥可醫，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司馬澄離開起，悕雪在屋外便聽到了衣料摩擦的「悉悉窣窣」之聲，她心中一驚，扭頭就快步離開，生怕司馬澄發現。

    然而，司馬澄卻沒有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