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軍接二連三的衝車、井闌等大型攻城利器的掩護下,袁軍諸部亦是進展迅速。
此刻,一架架的雲梯上面的拋勾已經緊緊固定在城牆之上。
隨後,袁軍士卒開始前仆後繼的登上雲梯,步步往城頭奔上。
一時間,戰鬥進行得越發激烈無比。
兩軍開始率先於城牆一線展開了殊死搏鬥。
此刻,殘肢斷腿的慘烈景象比比皆是。
只在袁軍士卒持刀登城之際,劉繇軍趁勢居高臨下從城上打落滾石滾木,將一位位軍士砸落城下,給砸得血肉模糊。
慘烈之狀此時在戰場到處上演著。
一股股濃郁的血腥味此時亦是撲鼻而來。
而隨著井闌與衝車逐漸的推進下,距離城池越發之近時,城上的壓力方才體現了出來。
井闌的高度與丹徒城牆持平,但由於井闌有遮掩物的庇護,袁軍弓弩手在受到防護的情況下向城中發動強有力的箭矢打擊。
一時間,反而是在遠程打擊上壓制了劉繇軍。
城垛居高臨下守城,是天然的防護屏障。
但對於擁有同等高度的井闌來說,視野幾乎一覽無餘。
故此,自古以來,井闌便是攻城利器,此理絕非妄言。
「張英,命將士們速速準備好猛火油,待敵方井闌與攻城車抵足城下時,便予以焚毀。」
「喏!」
號令傳下,張英立即拱手應諾道。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攻城車持續推鋒必進猶如巨無霸一般繼續向城門處疾馳狂奔,途中無人可擋!
只是,井闌卻在進入射程範圍以後,下方推進的士卒便不再繼續前進,而是組成盾陣防護著弓弩手的遠程打擊。
瞧著此幕,劉繇頓時間有些心急如焚,這……袁軍不按常理出牌啊……
按井闌正常推進,不都是在推進的過程中進行遠程打擊,然後抵足城牆處時接弦搭設木板,然後令井闌上早已潛藏好的士卒登城作戰。
為何今日的袁軍使用方式不太相同?
只遠程打擊,不登城?
這豈不是讓早早準備的猛火油就此浪費了?
只說,由於井闌遠遠的朝著城牆上的軍士放箭,讓全權暴露在袁軍弓弩手視野下的敵軍只得被動挨打,死傷越發慘重!
而隨著井闌的遠程打擊,也令如今依靠雲梯登城的軍士所面臨的壓力驟降,故而諸士卒亦是再度士氣大增,紛紛視死如歸的持刀繼續攻上。
後方軍陣。
瞧著己方井闌已經穩穩壓制住城內的遠程火力,袁耀面露笑容,頷首道:
「哼,敵軍想故意讓我軍井闌接近,用猛火油焚毀我軍的井闌?」
「本將豈會如你所願?」
此時,時刻膠著於戰鬥的袁耀瞧著己方遠程打擊已經徹底掌握主動,壓制了敵方,不由環視諸將道。
「少主英明!」
「英明!」
一席話落,從旁的袁焦率先當起了捧眼,立即高呼起來。
隨後諸將亦是紛紛恭維著。
面對著諸將的恭維,袁耀心下閃過一絲笑意。
但也隨即下令道:
「傳令,命眾將注意留意城上的動向,一旦敵軍有放猛火油的傾向,立即命令衝車內的士卒逃離。」
話音至此,袁耀面上流露嚴肅之意,厲聲道:
「衝車可以毀,但本將麾下的精卒卻不能枉死!」
一記話落,袁耀此話頓時間贏得了全軍間的一致信賴。
「我等願為少主效死!」
「效死,效死……」
一時,不知是何人又再度高吼了一句,頓時之間,袁軍陣間又是一陣沸騰般的聲勢響徹著。
此指令下達,令旗徐徐搖動。
袁耀之令傳達給了諸將。
「砰砰砰……」
隨著攻城車抵至城門處外,車內的士卒以及在外圍負責推車的軍士一齊操控著衝車猛烈撞擊著城門。
雖然厚重的大門持續不斷的發出響聲,但城門的確堅固,想要撞破怎麼也得花費許多功夫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下,縱然堅如磐石的城門,也不由在衝車的撞擊下漸漸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瞧著這等情況,劉繇身席戰袍,目光不由微微凝重起來。
此戰局看起來有些頗為不妙呀!
這不過才首日攻城,袁軍便已經全面壓制了己方。
那接下來的守城,恐怕將會越發艱難也。
懷喘著這等心思,劉繇不由側首下達了指令,道:
「城門快被敵軍衝車撞開了。」
「猛火油準備……」
此令落下,劉繇亦是隨後補充了一句,說著:
「注意,猛火油節省點使用。」
此話一出,劉繇亦是知曉如今井闌尚還未推進採取接弦的戰術,但他相信在隨後的戰事中,袁軍必然會從此處予以突破的!
故而他不能一鼓作氣將猛火油全部給消耗殆盡了。
畢竟,猛火油的配方還是相對困難且複雜的,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及時補充,而對上不按常理出牌的袁耀,劉繇也必須得保持萬分警惕。
不能有絲毫一絲髮錯被抓住機會。
瞧著敵軍的猛火油已經開始向衝車四周以及本體澆灌,正居於陣間指揮的蔣欽見狀,立即下令道:
「命衝車的士卒速速撤離。」
一席號令傳下,諸部不敢怠慢,連忙依次傳令。
待指令傳至,劉繇軍已經澆灌完成正欲點火引燃之際,四周的袁軍士卒頓時間便紛紛朝著四處逃散開來。
下一秒,「轟烈烈」的大火瞬息瀰漫而起。
而原本堅如磐石,猶如龐然大物的衝車卻被大火所吞噬,漸漸的,被燒為一團灰燼。
直到此時,四散奔逃的袁軍士卒方才反應過來,為何要命他們速速撤離了。
原來,這是在救他們呀!
想通這些,他們亦不由一致感受著諸位將軍的關懷著。
隨著衝車被毀,攻城勢頭也稍有被阻止,袁耀也心滿意足的下達了撤退指令。
反正這才首日攻城,接下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今日攻城便將敵軍弄得手忙腳亂,主次不分。
那一旦待劉曄主持建造的霹靂車完成,丹徒豈不是囊中之物?
「破丹徒,據吳郡,估計無比輕鬆吧。」
這一刻,袁耀心裡緊緊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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