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掌門屋內傳出驚人密謀之語,屋外有心人倚牆偷聽。恰似山雨欲來風滿樓。
陸寒星問自己的幾名親信,關於掌門師兄閉關的情況。
沈寂悄聲回道「至今還沒有動靜,不過我派去的人會隨時傳回消息。」
陸寒星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而問葉朗去南疆買藥的情況。
葉朗回道「請師父放心,弟子業已買到了五毒散。到時候等皮麗質和掌門斗得精疲力盡之時,就是我們出手的時機。」
陸寒星從葉朗手中接過用紙包好的五毒散,不由得開懷大笑。
就在此時,他聽到外面有急促的呼吸,急推開門一看,原來是陸瑤端著茶站在門口,眼神中帶著困惑。顯然是對爹的興師動眾,有所疑惑。
陸寒星見是女兒,心中大石落下。長舒了一口氣,問道「你怎麼在門口站著?」
「女兒泡了茶,準備給爹喝。哪知道剛到門口,您就衝出來了。」陸瑤言語間絲毫不作偽的意思。
陸寒星這才真的放心,接過茶盤,吩咐道「爹等下喝,你先去陪郡主玩吧。」說完,徑直和弟子們回房了。
陸瑤轉身看了眼趴在屋外護欄下的蕭錯,示意父親已經走了。蕭錯這才爬將起來,拉著陸瑤躲到北院內一處隱蔽的地方。
陸瑤好奇問道「幸虧我當時真的是去給爹送茶,不然你就慘了。說吧,你為什麼在我爹屋外偷聽。」
蕭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陸瑤,只得撒謊道「我是一時好奇,想聽聽他們說什麼。沒想到,剛靠近就被四師伯發現了。」
「你喲!」陸瑤輕輕捏了捏蕭錯的鼻子,笑道「走吧,隨我去找郡主聊天。」
三人一番閒聊,黑夜已濃。蕭錯和陸瑤向韋嫣告辭,各自回房休息。
不過蕭錯不是真的歇息,而是到了半夜潛出南院,偷偷來到位於論劍峰以北,掌門閉關的山洞外,隱身在樹林中,仔細的觀察山洞外的情況。
果然,發現有少量的行跡可疑的人,在山洞外監視。
陸寒星陰謀已確認,蕭錯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試問有哪個做女婿的,敢輕易得罪老丈人。何況還未過門呢,不怕到時候不把女兒嫁你?
蕭錯原路返回,躺在床榻上,尋思對策。真是一夜無眠,輾轉反側不知道如何應對。
有人會問,不是還有甄意嗎?蕭錯可不敢去找他,師徒二人隔閡很深,就算是蕭錯說了,只怕甄意也不會相信。
就在蕭錯還猶豫不決的時候,時間轉眼到了這年的十月。中原五大派,蒼陽派、淵岳派、丐幫、穿雲山莊和飛花坊都派精英弟子前來為寒山劍派助拳。
平南王府因為韋嫣的關係,這次由世子韋封親自帶隊,浩浩蕩蕩的到武鞍山。當然了,距離寒山劍派很近的歐陽世家也來了。
一時風雲際會,只為等傳說中的雀仙門門主皮麗質。
就在各大門派互相寒暄之際,聽得正門外傳出鑼鼓嗩吶的吹打聲。
不一會兒,雀仙門人以十幾面繡著朱雀的大旗開路。接著,皮麗質在門下六使者的簇擁下,乘著一頂以透明白色絲綢為轎簾的轎子來到真武廣場。
隔著轎簾雖然真容不是很清楚,已知道是位絕色佳人。其門下六位使者,也是六大弟子,根據輩分一字排開。每邊三人,分別站在皮麗質兩旁。
如此排場令人眼花繚亂,蕭錯卻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最右端的右手拿著玉笛的女子,雖然她頭上戴著帷帽,臉上還用白紗遮住了嬌容。卻是能讓人一見之下,過目不忘之人。
一旁的陸瑤瞥了眼蕭錯,見他一直盯著那個拿著玉笛的姑娘看,一腳踩在蕭錯的腳面上。
蕭錯不敢出聲,只得默默的忍受。被迫待在大哥韋封身邊的韋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對陸瑤報以幹得好的眼神。
「怎麼了?聽說寒山劍派的掌門是李忘清,他人呢?」皮麗質一句話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老夫在此!」李忘清縱身一越,從眾人身後飛出,落地無聲。
高手之間,些許變化也能觀其肺腑。皮麗質心中一驚,表面依舊很沉穩,昂聲道「按照當年定下的規矩,三局兩勝。若我贏了,就帶走余博玉。若我輸了,雀仙門十年內不犯貴派。」
二十年恩怨,說得如此爽快,不是皮麗質大度。而是她深知六大派的實力,自知以寡敵眾,太不值得了。
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也不枉布局一場,李忘清爽快的應約。眾人分批來到論劍峰,雙方東西對峙,涇渭分明。
而五大派則在北靜坐觀戰,歐陽世家和平南王府在南。韋封和歐陽述互看一眼,似是挑釁。
第一陣,寒山劍派志在必勝,派出了甄意出戰。雀仙門這邊也是這麼想的,派出了大弟子薛丹臣。
兩人各自拔劍,也不行禮。只聽得一聲開始,隨即廝殺在一起。
寒山劍派的劍法,一如其名,清冷剛正。甄意雖然沒得到大成,也是使得虎虎生風。
反觀薛丹臣出自南疆,劍路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看似不著邊際,實則招招狠辣,絲毫不拖泥帶水。
兩方爭鬥,已過去數十回合,不分勝負。周圍觀戰的人,都在仔細的觀看著比武,獨歐陽述仔細的觀看著陸瑤。直到被身邊的姐姐歐陽嵐踩了一腳,才有所收斂。
百招之後,戰局丕變。薛丹臣一式終招,將甄意打飛出去。甄意負傷不輕,被高恕等門下弟子扶下去休息了。
第一場,雀仙門勝。皮麗質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雙媚眼緊鎖李忘清,看他接下來如何出招。
門下二弟子朱妙霜一臉高傲,縱身一躍,飛至台上。傲然道「李掌門,請派人來比試第二局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我勝了後面就不用比了。」言語間,盛氣凌人。
這番話語,如何受得。陸寒星緊握佩劍,欲出戰挫其銳氣。三師兄後,理所當然是自己了。
然而李忘清不這麼想,看了眼蕭錯,命令道「蕭錯由你出戰第二局。」
此話一出,在場都覺得驚訝不已。一時在場目光都集中到了蕭錯身上。或驚詫、或疑惑、或平淡、或擔憂、或忌恨。獨韋嫣一臉興奮,眼神充滿了鼓勵。
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關注的蕭錯,一時顯得局促不安。忙走到掌門旁,緊張道「掌門,弟子學藝不精,唯恐有負掌門所託。」
李忘清笑著吩咐道「平常怎麼學的就怎麼打,不要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小覷了我派。」
平復緊張的情緒,蕭錯不再猶豫,縱身飛至論劍台上,平靜的看著眼前對手。
朱妙霜好奇的上下打量眼前的年輕人,覺得不可思議。回頭看了眼師父,徵求她的意思。
皮麗質也看不出李忘清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揮手示意朱妙霜動手。
朱妙霜長劍出鞘,劍指蕭錯。嘲諷道「小娃娃,就憑你也想打贏我嗎?還是回去再練練吧!」自己也才二十四歲,年齡不大,口氣不小。
蕭錯緩緩拔出佩劍,反唇相譏「那就請阿姨手下留情了!」
眾人哈哈大笑。
「我要你去死!」朱妙霜感受到了侮辱。一出手就劍帶劍氣,劍路狠辣,一心想要他的命。
蕭錯緊守門戶,一套寒山劍法使得別具一格,完全不同於甄意的劍風清正,而是透露出灑脫不羈。
斗到十餘回合,朱妙霜一改前面的劍路。朱雀三十六式沛然而出,一式「天女散花」漫天劍雨,拍向蕭錯周身。
蕭錯適應了比武之初的不適應,見朱妙霜變招,也隨即變招。上清劍意再現江湖,一式「劍玄無象」任你再多劍雨,我也能使之變成無相無我。
皮麗質這才明白,原來李忘清老奸巨猾早就布了招暗棋。就是在這個時候顯出威力。上清劍意乃是寒山劍派最強劍法,沒有相應的功力是無法施展的。這局朱妙霜恐怕是要敗了。
再斗十餘回合,蕭錯優勢開始顯露出來。一套上清劍意,配合煙霞神功,使得如大江拍岸連綿不絕。
後面更是劍掌並用,上清劍意在前,八卦掌風在後,斗得朱妙霜進退失據,難以招架了。
見朱妙霜已顯破綻,蕭錯捉準時機,背上出現插著三劍的幻影,正是上清劍意「一招三式」。此招一出,虛中藏實,幻中淹真。朱妙霜無法窺破其中奧秘,強行擋下劍招,卻身中一掌,飛出場外。
場外一片驚呼,第二局寒山劍派勝。
最後一戰至關重要,皮麗質知道對方必是李忘清出戰,自己手下無一人是他的對手。毫不遲疑,掀開轎簾,飛至擂台上。
李忘清提劍,縱身飛到對面。
當世兩大高手並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皮麗質眼中有恨,恨中有怨,瞪著眼前最後的障礙。李忘清絲毫不被她的眼神所動,氣定神閒。
大風吹得很急,然而兩人卻絲毫不在意。眼中只有對方,不是綿綿愛意,而是殺意。
彼此精神與意志,互相攀比,只待時機出手。一出手必是鬼哭神嚎,天地色變。
寒山劍派和雀仙門命運又是如何呢?請看下一章《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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