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潤護送完蕭錯後,徑直回穿雲山莊向卓松復命。關於蕭錯路途遇襲的事情,卓潤隻字未提。
辭別卓松後,卓潤徑自來到卓柏居住的房前求見。過了一會兒,卓柏才開門讓卓潤進去。
「為什麼爺爺要去殺蕭錯?」卓潤開門見山的說道「雖然您蒙面行事,但孫兒還是從您的劍法認出是你。」
卓柏回道「老夫是不希望蕭錯活著回去,沒成想被你破壞了。這件事你有沒有向老莊主提及?」卓柏擔心卓潤將此事告知卓松。
卓潤嘆道「孫兒既然已經認出是爺爺,自然不會告訴老莊主。」
卓潤的話,讓卓松長舒一口氣。
「可是您為什麼一定要置蕭錯於死地!」卓潤話鋒一轉,問道「這麼做對您對山莊能有什麼好處!」
「哼!不是老夫想讓他死,而是有人想讓他死。」卓柏痛惜道「可惜還是讓他有機會活下去。」
卓潤一問到底「誰?是誰能讓爺爺不惜違背老莊主的意思。」
面對孫兒的質問,卓柏心想這件事情還不能全部告訴潤兒,時機還未成熟。想到這裡,卓松推諉道「是陸寒星命人傳信給老夫,信中希望老夫殺死蕭錯。」
卓潤心想,爺爺不可能因為一封信,就不惜違背老莊主的意思。其中定有別的隱情,只是不願告訴自己罷了。
卓潤退出卓松的房間前,提醒道「老莊主可不是泥塑的菩薩,他老人家心如明鏡。」
最後這一句話,卓柏何嘗不知道。但是卓柏自信卓松不會下手,因為他太了解大哥了。
卓松為人殺伐果斷,唯獨對親人總是網開一面。
蕭錯快馬加鞭趕到隨馬城,故意找了家有名的客棧落腳。剛入住客棧,就被人盯上了。
客棧對面的茶樓,柏芳和管承光一面悠閒的喝茶,一面盯著客棧。
管承光提議道「三小姐,蕭錯已進客棧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柏芳沒有回應,仔細的看了會兒,心頭一緊,拿起佩劍急切道「這小子定然不在客棧,說不定已經盯上我們了。快走!」
來不及解釋,柏芳示意管承光跟她一起速度離開茶樓。
兩人很快下樓,正欲離開之際,迎面撞上了老熟人蕭錯。
「我見過你,你是皮麗質的三弟子。原來是雀仙門摻和進來了。」蕭錯恍然大悟,恨道「你們想借我的手,攪亂中原武林!」
管承光瞠目結舌,激動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蕭公子將計就計,故意選擇有名的客棧,讓我們知道他的位置。一進客棧,立即喬裝找合適的監視地點。」柏芳自信笑道「果然是好計策!」
「這麼說前番我被穿雲山莊用二十八宿大陣困住時,是你出手相救咯」蕭錯語氣毫無謝意。
柏芳坦白承認道「不錯,是我幫了你。不過你也不差啊,有幾次都差點被你逮到。不過今天,你恐怕想要抓我沒那麼容易!」
話音未落,柏芳利劍出鞘,直取蕭錯要害部位。蕭錯拔劍回擊,兩人戰作一團。
一旁觀戰的管承光,見柏芳漸漸屈居下風,立即出手助陣。一枝判官筆,使得似曹衣出水,剛勁稠疊。
柏芳劍法本就不在蕭錯之下,只是內功有所不及。如今得管承光相助,如虎添翼。
兩人配合,令蕭錯漸漸居於下風。好漢不吃眼前虧,蕭錯無奈至極,只得虛晃一招,抽身退走。
柏芳也不想追趕,收劍回鞘。管承光擔心道「如今我們行蹤暴露,計劃是不是要做些更改。」
「不用改,我的計劃天衣無縫,你只管照常執行就好。」柏芳自信道「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這麼做。」
管承光拱手辭行「那屬下就回鷹揚幫安排相關事宜了。只是三小姐一個人恐怕對付不了蕭錯吧。」
柏芳笑道「這點你儘管放心,我自有妙招應付。」兩人分道揚鑣,各自行事。
且說柏芳回到自己住的客棧,剛開了門進去。還沒有放下佩劍,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柏芳握緊佩劍,問道「是誰?」
「當然是蕭公子咯」話音剛落,蕭錯已持劍闖了進來。柏芳利劍出鞘,兩人隔著一張圓桌持劍對峙。
劍尖相對,寒芒閃閃。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落單!」蕭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笑道「看來是有意讓我抓你回穿雲山莊咯。」
柏芳一聲冷笑,並且收劍回鞘。上下打量蕭錯,笑道「你別高興得太早,好戲還在後頭呢。」此時,柏芳突然撕扯自己的衣衫,口呼有人非禮。
女子最重名節,沒想到柏芳公然在男人面前撕扯自己的衣服。
蕭錯正驚異之際,眼神卻從柏芳已經露出的身體挪不開。此時外面來了很多住客將蕭錯團團圍住,並指指點點。這下蕭錯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算你狠!下次你就沒這麼容易了。」蕭錯不想誤傷他人,只得紅著臉落荒而逃。
送走了好心的住客,柏芳關上門。想起剛才蕭錯驚慌失措的神情,不由得嫣然一笑。心想,原來那小子還有這麼純情,又好色的一面。
心思一轉,又想到晚上蕭錯一定會去而復返的,索性好好的逗逗他。
月明星稀,夜黑風高。蕭錯躡手躡腳的偷入柏芳的房中,本以為柏芳會選擇離開的,沒曾想她居然留在客棧里。
房中漆黑一片,蕭錯緊握劍柄,輕輕地走在房裡,隨時準備出手反攻。
「蕭公子夜闖小女子的房間,是不是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啊?」柏芳語氣浪蕩,全然不似平常的殺伐果斷。
蕭錯心中一陣鄙視,既然行蹤早已在柏芳的預料中,也不再隱藏。警惕的盯著柏芳說話的地方,邊取出火折點蠟燭,邊說道「一個男人婆有什麼值得他人惦記的。」
話音剛落,燭光照亮整個房間。蕭錯面生飛霞,眼冒直光,不由自主的吞口水。恰似新姑娘初入洞房,羞澀不已。
原來柏芳沒有蓋棉被端坐在床上,竟然全身赤條條,一絲不掛。膚如凝脂,眉眼含情,頭上沒有戴任何首飾,任由頭髮如瀑布垂在床上。
人間艷景,春色四溢,令人無法挪動一步。蕭錯心神搖曳,不能自持。猛地給自己一巴掌,不敢閉眼,也不想閉眼,只好罵道「你這妖女毫不知羞,還不趕快穿上衣服。」
「哎,可不是小女子讓你來的,你是不請自來。沒辦法咯,什麼都被你看了,我只好嫁給你了。」說著話,柏芳沒有穿衣服,而是起身一步步走向蕭錯。
這下好了,不該看到的全看到了。蕭錯再也不敢待下去了,再給自己一巴掌,一咬牙從窗戶竄出。
柏芳眉毛一挑,一臉得意的神情。從床上拿出睡衣穿好後,坐在圓桌前。
看著搖曳的燭光,回想起剛才逗蕭錯的一幕,柏芳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看到美色也不傻嘛,不過也沒有色迷心竅,真是有趣。」繼而惋惜道「可惜他是師父的棋子,遲早會被除掉的。」
蕭錯飛也似的逃離春色現場,來到距離客棧很遠的一處夜市攤前才停住腳步。大口喘氣,心跳加速,不知是跑的太久,還是羞澀所致。
可惜沒有用,柏芳裸露的身體在眼前如何也揮之不去。蕭錯又跑回自己住的地方,依舊沒辦法忘記。只得向明月祈禱道「師妹求你給我勇氣,讓我忘了妖女的……」最後幾個字,蕭錯不好意思說出來。
仰頭看明月,寄情千里光。說來蕭錯居然向明月禱告這種事情,哪裡是寄情嘛。
這一夜蕭錯輾轉難眠,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也不能怪蕭錯,任誰看到血脈僨張的一幕都會睡不好的。
到了凌晨,實在熬不住,蕭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夢中,被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蕭錯頂著黑眼圈,恍恍惚惚地起床開門。當門打開,蕭錯嚇得再也沒有睡意。
門口站著的竟然是柏芳!
「天啊!我不抓你了可以嗎?求你不要再來找我了。」蕭錯真是欲哭無淚,語氣哀求,只差沒下跪了。
按理說此刻蕭錯鬆懈,正是出手制服的良機。柏芳卻並未動手,而是大大方方的走進房。把劍放在桌子上,倒杯冷茶怡然自得的品茗。
見柏芳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蕭錯只好掩門,耷拉著腦袋,不敢正眼瞧她。害怕看到她,骯髒的回憶會再度出現。 柏芳邊品茶,邊偷眼瞧蕭錯。看著他一系列的舉動,只覺得好笑。
蕭錯不知道柏芳的來意,剛才如果她出手的話,自己恐怕已被擒拿。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氣氛透露出古怪又微妙。
「你昨晚上肯定一夜沒睡吧」柏芳不待蕭錯回話,繼續道「我也一夜沒睡,你猜我在想什麼嗎?」
歹人的心思,蕭錯自問能猜透三分。女人的心思,卻是一竅不通。
蕭錯害怕這是一出美人計,暗暗穩定心神,回道「恕我笨,不知道姑娘的所想為何。」
佳人入房言心事,少男唯恐中奸謀。心思差異,立場對立,又將為這場微妙的對話,帶來何種變量呢?請看下一章《入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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