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樹林之內,皮麗質颯然來到,負手傲立,一派大宗師氣度。
伴隨著皮麗質而來的,是陸瑤、秦氏和尤可卿三人。
大敵當前,不敢大意。蕭錯、拓跋詩若再度聯手,對付難以撼動的敵人。
「接劍!」若思拔出自己手中寶劍,扔給蕭錯。
蕭錯接過劍,做出起手式。拓跋詩若亦拔劍出鞘,與蕭錯並肩而立,豎劍在胸前。
皮麗質示意身後三人不得插手,一身紫袍翻飛,一雙冷眼睥睨天下。
一時間,天地寧靜,萬籟無聲,唯有冷風呼呼,預兆著一場即來干戈。
蕭錯、拓跋詩若四眼一照,默契在心。雙雙疾步上前,聯手攻向皮麗質周身。
「有進步,值得讚賞!」皮麗質衣袖翻飛,一雙鐵掌輕鬆應對。但是看二人劍法,一者剛,以拙勁攻敵;一者柔,以巧勁襲敵。剛柔相濟,勢不可擋。
相比上次的徒具其型的配合,這次可謂是刮目相看。但是,依舊難傷皮麗質分毫。
一旁觀戰的柏芳看三人的對戰,心中別有裁定,「師父的武功,相比之前又大有進步了。常聽人說師父是武學奇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蕭錯兩人的配合也很是厲害,不過他們似乎未盡全力,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蕭錯兩人配合,打法似有針對,但難傷皮麗質。於是再改變策略,各自施展幻步,身影騰挪,如幻似真。皮麗質好似面對的不是兩個人,而是一群人的圍攻,劍鋒從四面八方而來。
皮麗質巋然不動,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擋住二人的快劍,任你如何變幻,我自屹立不倒。
「退下!」皮麗質一聲大喝,雙掌齊出,兩道磅礴掌勁攻向奮戰的兩人。掌勁威力之大,迫使二人橫劍以護,被震退十餘步。雙方再次對峙。
實力差距過大,迫使蕭錯早做決斷。
蕭錯眼神一凜,示意拓跋詩若。
拓跋詩若會意,退後數步。瞬間收斂攻勢,屏氣凝神,豎劍在前,左手中指和食指摁在劍身,似猛虎將下山,呼之欲出。
再觀蕭錯,棄劍於地,抱元提勁,暗自服下百草倍功丸。登時全身熱氣躥升,功力暴增,和先前一比判若兩人。
「秋水寒·獨釣寒江雪」蕭錯融合秋水寒內功和聽江劍法,一招兩式,掌勁帶劍氣,飛向皮麗質。
「流雲易散」皮麗質首見謹慎,雙掌合一,一招發出,震天動地。兩招相會,各自震撼。
如此結果令柏芳感到震驚之餘,多了幾分忌憚「師父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蕭錯的確是武學可造之材。他出手,讓拓跋詩若不出手,莫非是留有後手。」
「有趣!再來!」皮麗質來了興趣,很想知道百草倍功丸到底有多強。「彩雲飄散」只見皮麗質雙手一攤,蓬勃氣勁從兩掌發出,一時間大地隆隆作響。
「秋水寒·半入江風半入雲」蕭錯再次融合內功和招式,威力也遠勝方才。
兩招再度相會,蕭錯被震退數步,口吐朱紅。皮麗質紋絲不動,風吹拂袖而已。
就在此時,不待煙塵落下。拓跋詩若突然出手,一劍出擊,氣勢磅礴如蛟龍出海,猛虎下山。人劍合一,勢若雷霆。一擊……
皮麗質雙掌夾住拓跋詩若劍身,劍尖距離胸口只有半寸了。柏芳見狀,長舒了一口氣。然而……
「水龍吟·破霧無聲」
就在拓跋詩若出劍剎那,蕭錯抱元提勁,右手開劍訣,運轉領悟的水龍吟內功,凝氣為劍,一式無聲劍隨著拓跋詩若身後就到。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劍,皮麗質緊急運轉氣勁,妄圖以護氣罩抵擋。卻是護氣罩被破,劍氣穿左肩,負傷。
「可惡!」皮麗質被傷,怒不可遏,猛地震退拓跋詩若。在這一瞬間,再發一道掌勁。拓跋詩若在空中被慣性牽引,一時動彈不得。
眼看著皮麗質掌勁將到,避無可避之時,蕭錯來到。一瞬間擋在拓跋詩若之前,此時已來不及抵擋,挺身硬受皮麗質一掌。
蕭錯再退一步,口吐朱紅,只感到氣血翻湧。拓跋詩若猝然落地,往後栽倒,幸虧若思和若夢扶住。
「百草倍功丸的確是好東西,本座已經領教了。也不耐煩,再來就是你們的死期。」皮麗質一向視受傷為奇恥大辱,再也不想試探了。
「雀仙焚天」皮麗質周身火勁躥騰,威力和先前大有不同,有烈火焚身之像。
蕭錯向拓跋詩若使眼色,拓跋詩若會意,再次收斂攻勢,伺機而動。
「秋水寒·水龍吟」左手化水為冰,右手化冰為水。冰,水為之而寒於水。兩者形狀不同,本質相似。頓時一聲龍吟,左手冰龍浮空,右手水龍乍現。
水火不容,正邪對立,兩式相會震驚四方。就在兩招余勁還在之時,拓跋詩若再度出手,穿過招式造成的水霧,一劍破護氣罩,刺中皮麗質的左肩。
良機千載難逢,不能遲疑,蕭錯再運掌勁,一道掌勁,隨後發出。
皮麗質握緊劍身,鮮血淋漓,惱羞成怒,奮力拔出,將拓跋詩若連人帶劍扔向蕭錯方向。還沒反應過來,蕭錯的掌勁以至,皮麗質也挺身硬受一掌,口吐朱紅。
蕭錯慌忙接住拓跋詩若,見皮麗質身負重傷,正欲再聯手進攻。突然……
蕭錯喟然長嘆「天意啊!」
原來蕭錯運功過甚,百草倍功丸副作用提前爆發了。頓時內力如流水逝去。
拓跋詩若不再戀戰,扶著蕭錯立即撤退。
陸瑤等人慾追趕被柏芳攔了下來「拓跋詩若行事穩重,必有人接應,還是不追的好。」
陸瑤上前解開了柏芳的穴道。
「師父!」柏芳跳起來,趕緊道皮麗質身旁關心。
皮麗質痛惜道「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算了,扶我回去再做計較。」說話語氣有氣無力,看來受創不小。
一場硝煙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了。
不說皮麗質如何回去,且說蕭錯在拓跋詩若的攙扶下,來到了預定地點。
麻老大等人早已恭候多時,看見蕭錯被大小姐攙扶著,忙衝出來接過手。
包老三看蕭錯虛弱,大小姐受傷,忙問道「大小姐,你們怎麼傷這麼重?」
見小姐沒緩過氣來,若夢幫忙回答道「皮麗質實在是太厲害了,無論怎麼樣也敵不過。」
「先別管這些了,趕緊給蕭錯找地方靜養。」拓跋詩若終於緩過氣來,交代道「我也需要靜養一陣子,這段期間你們要小心守護。」
麻老大背起已經昏迷的蕭錯,若思和若夢攙扶著拓跋詩若,幾人短暫停留,遂去早先找好的安全之處了。
姜無知裝作販貨的,獨自一人北行。其真實目的是帶著父親的密信,去見淵岳堂現任主事東方靖。
一路上鞍馬勞頓,總算快要到淵岳堂的勢力範圍。姜無知也稍微放下心中戒備,來到一間茶棚喝茶解渴。
此時,一批淵岳堂裝扮的弟子,也來喝茶。見是此去要找的人,姜無知也沒有太在意。
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在姜無知喝茶的一會兒功夫,發現茶棚已經只剩下自己和淵岳堂弟子了。
再傻的人也知道情況不妙,何況姜無知不傻。眼見情形不對,姜無知抱起包袱就要走,被一群淵岳堂弟子給團團圍住了。
「你們不是淵岳堂的人,你們想做什麼?」姜無知握緊刀柄,大聲質問。
其中一人笑道「當然是要你的命!」話音未落,就動起手來。一時間斗得是天昏地暗。
姜無知雙拳難敵四手,一場爭鬥下來,負傷多處。迫不得已,使出看家本領,才有機會奪路而逃。身後惡徒追趕,風嘯過耳,儘是喊殺聲。
可惜慌不擇路,居然跑到一處懸崖旁。前是懸崖峭壁,後是追兵,同樣死路一條。姜無知一咬牙,縱身一躍,跳下山崖。
群匪追趕到懸崖旁,見要追的人已經死了。也就不再追趕,紛紛離開了。
姜無知真的跳崖而死嗎?並沒有。他一手抓住了藤蔓,懸在峭壁下邊,等追匪離開又飛了上來。
而追殺他的人,此刻正在一處很隱蔽的小樹林裡,似乎是在等候什麼人出現。
「你們這次演得非常好!」姜無知一臉笑容的出現,在場之人卻是早已知道。
「謝老大誇獎,您覺得演得好就行。」為首的叫劉仇,是姜無知的親信手下。
姜無知突然變臉,冷聲道「這段時間,兄弟們就不要出來做買賣了,我會安排人給你們送吃的去的。如果你們不聽的話,嗯……」
一聲冷哼,嚇得手下是心驚膽裂,紛紛表示不敢違背。姜無知這才放心的離開,臨走又再三叮囑了幾句。
鷹揚幫總舵的內院,姜祿元自姜無知走後,左眼皮無故的一陣跳。
「夫人,你說我這左眼皮跳是什麼意思?」姜祿元感到心神不寧,姜無知可是姜家獨苗了。
孫大娘不以為然的道「左眼財,右眼災。老爺你這是要發大財了!」
姜祿元訕笑道「我這已經是腰纏萬貫了,發什麼財喲!」
這時家丁來報,大少爺負傷而回,此刻正在房中休息。嚇得二老,連走帶跑,一陣風的到姜無知的房間。
父子一番寒暄過後,姜無知繪聲繪色的說出負傷經過,結果是信也沒送成,人差點送命了。姜祿元安慰兒子早些休息,兩老出去不打擾了。
待父母走後,受傷的兒子生龍活虎,孝順的媳婦眼神凌厲。
「你這齣戲演得挺好的,這樣一來就方便你幕後做很多事情了。」孫瑛笑容燦爛,眼神陰沉。
姜無知沉聲道「首先就是不漏痕跡的拔除管承光這根毒刺,他活著始終是個禍害,」
孫瑛擔憂道「那可一定要小心,不能讓皮麗質看出破綻。一旦你們的關係因此破裂,可是阻礙了你的計劃。」
姜無知沉默良久,無奈道「這也只能怪我,當初不該假意投靠皮麗質,沒想到她還安插了管承光。若不是我留心觀察,還不會發現呢。」
夫妻密謀除掉管承光,戳瞎皮麗質在鷹揚幫的眼睛。又是怎麼樣的計劃呢?蕭錯負傷昏迷、拓跋詩若耗損功力過重,他們又是否真的安全靜養呢?請看下一章《情有千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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