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潛感覺來人聲音很是熟悉,轉身一看,居然是個老頭子。仔細端詳片刻後,驚喜道「張麒朝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這裡。」
張麒朝笑道「不止我一個人咯。」
「還有我!」從屏風後閃出一個男子,生得眉清目秀。氣若幽蘭,較曉月更多幾分貴氣。
楊潛一看,就知道是她女扮男裝來了。驚喜道「你也來了。」
「不然呢?」拓跋詩若瞟了眼楊潛身後的曉月,笑嘻嘻的一把擰著楊潛的耳朵,罵道「張麒朝跟我說你一定會在這裡,我還不信,果然是死性不改。」
「哎喲喲,別擰啦。我好痛,快撒手。」楊潛被擰得直叫喚。
這個時候,曉月可不敢插嘴。她久在風月場所,早看出擰恩客耳朵的人,是女扮男裝。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靜靜地一旁看戲好了。
張麒朝咳嗽幾聲,道「拓跋姑娘有的是機會教訓他,還是搞清楚楊潛為什麼在這裡再說。」
拓跋詩若這才放開楊潛,發現桌上的酒菜動都沒動,奇道「稀奇,你居然沒動一筷子。」
楊潛道「我才沒那心情,我在等人呢。不過你們來了,我就不用那麼費盡心機了。」
這時,小二進來了,見房間平添一老一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們是不是出去了?」楊潛急忙問道。
小二點了點頭,道「他們剛走,我就上來告訴您了。」
「走,跟我來。」楊潛來不及解釋,招呼著張麒朝和拓跋詩若跟著他出去追人。
曉月的房間轉瞬間就空了,老鴇本來想看個究竟的,發現沒人了。
「人去哪裡了?」老鴇好奇的問道。
曉月笑了笑道「他們是醉溫之意不在酒,在乎那群苦力。我現在去見主人,再來客人求見,你就告訴他,我身體有些不適已經睡下了。」
「是,姑娘儘管去,我知道怎樣打發那些人。」老鴇意外客氣,沒有在外人面前時候的氣勢。
「喝得真高興,只可惜時間太短了。」
「那個老鴇子,竟給我們找些老娘們兒,真是沒有胃口。」
「沒胃口,你還不是上了的。」
船老大和根寶等人,似乎喝醉了,不停抱怨著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行人們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都避開了。
楊潛、張麒朝和拓跋詩若躲在不遠的拐角處,監視著他們。
張麒朝問道「你為什麼想抓住他們?」
「我混入的這條船上時,發現這條商船的杜員外,運送的物品不尋常。」楊潛小聲的向他們解釋道「杜員外和蔡文峰有勾結,我也是因此暴露了。有你們配合我就好說了,逮到機會就抓一個,最好是那個領頭的船老大。」
拓跋詩若揶揄道「抓個人,哪裡需要那麼麻煩,看我怎麼把他們引來。」說話間觀察了四周的地形,吩咐道「我把人引到前面那個小巷子裡,你們給他們包了餃子。」
楊潛和張麒朝應聲,先走一步,去巷子裡埋伏。
等兩人走後,拓跋詩若扯下頭上的束髮冠,一頭烏黑油亮的秀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快進步跑到船老大他們前面,假裝扭到了腳,摔倒在地。
「哎喲,好痛啊!」拓跋詩若抱著腿,蹲在地上,假裝叫喚道。
船老大等人一看,發現眼前的女子真是明艷動人,美的不可方物。都連忙上前,搶著關心。
「姑娘你扭到哪裡了,需不需要我們的幫忙啊。」船老大瞪了手下一眼,示意他們不許搶,然後笑嘻嘻的關心道。
拓跋詩若咬著嘴唇,道「我是背著爹娘出來玩的,走得太急不小心扭到了腳踝。」
看到姑娘裸露著雪白的腳踝,吹彈可破的肌膚,船老大看得心癢難耐。借著酒醉壯著膽子道「你家在哪裡,那我扶你回家吧。」
「我家在那條巷子的深處。」拓跋詩若指著事先和楊潛說好的巷子,說道「就怕大哥不願意送小女子一程。」
「沒事,我來扶你。」船老大扶著姑娘起身,隔著衣服觸摸到柔軟的肌膚,比起那些女人真是好太多了。
根寶等人都滿眼羨慕著跟在身後,稀里糊塗的進到巷子。
「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船老大等人被楊潛擋住了去路,覺得來者不善,剛想折回去,發現身後也被張麒朝攔住去路。
就在驚疑之際,變生肘腋。拓跋詩若撕破面具,一把掐住船老大的脖子。
「你們劫錯人了,我們都是沒錢的苦力。」船老大被掐著脖子,感覺很難受。他到現在還以為是他們玩的仙人跳,目的是逼他們交出錢。
「老陳頭,別會錯了意。」楊潛開口說出了船老大的稱呼,「我不會為難你們,只想知道你們船上裝的都是什麼貨。」
老陳頭驚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不過就算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楊潛笑道「當初我潛伏在船上,你對我總算懷有憐憫之情,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不過,其他人我就不會放過了。」笑容漸冷,眼神橫掃,從根寶等人驚恐的臉上掃過。
「你是……石生!」老陳頭想起老闆交代的話,「這件事只有我最清楚,你別為難他們。」
「那你告訴我,船上裝的究竟是什麼。」楊潛追問道。
「你殺了我吧,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說的。我的家人都在杜員外手上,我要是說了,他們都會沒命。」沒想到老陳頭還是塊硬骨頭。
「好,你真不說。」楊潛再確認一遍。
眾人身軀一震,根寶苦求道「老大你快說了吧,不然我們也會沒命的啊。」
老陳頭沒有應聲,也意味著自己的答案了。
「很好……」楊潛笑了笑,「那你們都走吧!」
眾人又是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拓跋詩若放開了老陳頭,喝道「你們不走,是打算等死啊!」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從張麒朝讓開的空隙,一股腦兒的涌了出去。
張麒朝笑道「這麼簡單就放他們走,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我們可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楊潛嘆道「沒辦法,對他們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沒關係,我相信他們的老闆怕是沒有那麼硬的骨氣。」拓跋詩若邊重洗束頭髮,邊寬慰道。
「這個提議不錯,我們就現在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楊潛提議道。
張麒朝道「好,我們現在就去。」
為了不引人注意,三人像普通行人一般,在夜市中步行。
「我還沒問你們呢,你們是怎麼來徽島,又是怎麼找到我的。」楊潛這才有時間,問出心中的疑惑。
張麒朝清了清嗓子,笑道「這個嘛,有人不放心你。去碼頭四處打聽才知道,你潛伏的那條船,是要先去徽島的。很早之前,有人和你一起對付過蔡文峰。當時有過照面,有人不放心,才來了。」
張麒朝幾次三番在「有人」二字刻意加重聲音,讓拓跋詩若聽得格外刺耳。
楊潛明白了是拓跋詩若不放心他,才會不顧自身危險來的。
三人默默地走著,楊潛居然一句話也沒說,心裡充滿了感激。拓跋詩若也一句話沒說,心中明白楊潛所想。張麒朝說完,見他們都不說話也不說話了。
都心裡清楚,這個時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去抓住杜員外,同時弄清楚船上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步不得不走的險棋,碼頭按慣例都會有重兵把守,稍微不注意,就會陷入重圍。杜員外又是徽島貴客,後面可想而知。這也是楊潛費勁抓老陳頭等人的原因,只可惜楊潛一時心軟把他們都放了。
徽島一處密室里,曉月從自己房裡的暗門,走密道來到這裡,有人在此早已等候。
「主人,張麒朝和拓跋詩若也來到這個島上了。」曉月詳細將當時的情形告訴了主人。
夏玉蝶冷笑道「很好,真是天助我也。」
曉月道「主人還有什麼需要我來做的?」
夏玉蝶道「你回去,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的樣子。」
「是,屬下告退。」曉月退到暗處,離開了密室。
這時,暗處傳來聲音「看來真是意外收穫,你生了個好兒子,無形中推動了我們的計劃。」
「哼,都是這逆子,讓蔡文峰對我起了戒心。」夏玉蝶毫不領情,「南疆王的手下也沒用,楊潛都潛伏在身邊了,居然一直沒發現。」
「是你兒子演技太好,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暗處的男人,始終沒有露出真面目。
夏玉蝶沒有繼續生氣,道「算了,蔡文峰也不是可以合作的對象,不如借這個機會剷除他。」
「田小瞳值得一會,我看你還是去找找她吧。」暗處的男人勸道。
「這樣做,和盟主的大計,是不是有些違背啊。」夏玉蝶有些遲疑。
「無窮無盡的戰爭和利益才是盟主需要的,也是盟里其他兄弟最需要的。」男人說出了真諦,「和田小瞳合作,有助於實現心中的大計啊。」
想起大計,夏玉蝶有些惋惜道「真是可惜了平南王,他原本是我們最好的推手,只可惜被權力蒙了心。」
男人冷笑道「誰讓他不肯聽盟主的,還想擺脫盟主,只能說他是活該了。若是他像當年平定江南時,那麼乖乖的,也不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了。」
一切的社會行為都有著既定的規則,那規則的創造者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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