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無路,張麒朝陷入自我的思維的絕境。眼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張麒朝輕輕的推也推不開,思來想去堅決不能讓他們知道是他,而不是思想誤區的楊潛。
迫於形勢,張麒朝也顧不得許多了,運足內力,一掌破開了暗道的門,縱身一躍躥出密道,然後撞破窗戶,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中。
「什麼聲音?」蔡文峰突然聽到前面一聲炸響,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用說,有人潛入密道了。」夏玉蝶反應迅速,施展輕功,疾步到密道口,縱身一躍躥出密道,從破損的窗戶往外瞧,正巧見張麒朝消失在夜色。
「張麒朝?」夏玉蝶從小看著張麒朝長大,看著背影覺得有幾分相似。加上曉月的密報,讓夏玉蝶確認身份,然而沒有立即追趕,任由張麒朝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蔡文峰隨後趕到,看到破損的窗戶,急問道:「有看到是誰嗎?」
夏玉蝶搖了搖頭,道:「來人很狡猾,絲毫沒有遲疑。夜色深沉,我根本無從知道追蹤方向。」
「唉,巡邏的侍衛都是吃乾飯的,等下把他們全殺了。」蔡偉峰氣急敗壞,這麼多人守著居然沒有反應。
就在此時,仿佛嘲笑蔡文峰一般,巡邏的侍衛都一涌而來,見到島主紛紛慌忙下跪。
蔡文峰氣道:「敵人都進了密道,你們居然不知道,真是一群廢物,都給我滾不想看到你們。」
侍衛們嚇壞了,面面相覷,不敢真的離開。
夏玉蝶心平氣和說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沒你們什麼事。」
侍衛們這才紛紛退下,眨眼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走得倒是乾淨,來的時候有這麼勤快就好了。」蔡文峰一臉不爽的揶揄自己的手下。
「島主你想這個人會是誰呢?」夏玉蝶不理會這種無聊的事,問道。
蔡文峰沒好氣道:「肯定是楊潛這小子,他根本沒有離開徽島,給我們來了個障眼法。迅速查明府里少了什麼人,我不信他能簡單的混進來。」
一查才知道,副統領賴濁已經很久不見了。還有一個侍衛,也一直沒回來。小小的侍衛不見沒察覺很正常,副統領不見了都沒察覺,真是罪過了。
蔡文峰將空心莊侍衛統領和另外一個副統領,叫到大堂狠狠的批評一頓。一個個被罵的狗血淋頭,垂頭喪氣。
「這也不能怪他們,楊潛膽子真大,居然敢冒充副統領通知暗線,讓人誤以為他只是有事去了。」夏玉蝶從旁替他們說情,也是客觀的敘述事實。
蔡文峰這才放過他們,讓他們四處查找楊潛的下落。
等他們走後,夏玉蝶道:「楊潛的武功很高,這點你我都心知肚明。單仰仗這幫人是沒有用的,還是將你手下的三煞喚醒,對付楊潛及其身後的張麒朝等人吧。」
蔡文峰略猶豫了片刻後道:「不急,我看楊潛不敢正面找我們的麻煩,就是忌憚我們的實力,還沒有到喚醒的時候。」
夏玉蝶暗罵:「老狐狸!」,接著笑道:「那好,我先回去休息,等他們的結果。」
「好的,好好休息。」蔡文峰笑嘻嘻的目送夏玉蝶離開。
當夏玉蝶消失在眼前時,蔡文峰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心道:「我就不信你一點底牌沒有,隨後瞧一瞧。」心思到此,暗自跟蹤著夏玉蝶來到她的臥室附近,親眼看著夏玉蝶關上了臥室的門。然後一直在那裡盯著,看是不是有動靜。
夏玉蝶關上房門,嘟囔道:「真當我沒察覺你在跟蹤我,哼,我就看你能不能一直盯下去。」簡單的梳理後,躺在床上假寐。
蔡文峰在屋外盯了大約一個時辰,見沒有任何動靜,又不好冒然闖入,只好作罷。
另一邊,張麒朝成功擺脫了目前困境。徽島的企圖,可以說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也意味著成為了是非之地,不能再待下去。思來想去,張麒朝決心提前去商船潛伏,等一早放行隨著商船離開。
不過有一個問題,那麼多商船知道哪艘才是去航島的呢?張麒朝心裡沒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沒有直接去碼頭再登船,而是從海里游過去,在水下看來看去,挑了一艘比較豪華的商船,避開巡邏的侍衛上了去。晃過船上值班的人,躲進船艙里,再見機行事。
一處無名的密室里,黑暗中男人的聲音再起:「你終於來了,是不是被人跟蹤了。」
「蔡文峰蹲在我的房門口,差不多一個時辰後離開。」夏玉蝶坐在凳子上,喝了一杯熱茶提提神。
「這在情理之中,任誰都會害怕身邊有個比自己厲害的人。」男子不以為意,話鋒一轉,「聽你說話的口氣,似乎遇到了很不順心的事情。」
夏玉蝶將張麒朝躲在密道里,偷聽她和蔡文峰的談話等事情,告訴了男子。
「哦,原來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男子語氣帶有一絲遺憾,「張麒朝的確厲害,怕是已經明白了你們的計劃。」
夏玉蝶道:「他能猜到的也只是蔡文峰的計劃,我是想不出他下一步會怎麼做,才來問你的。」
男子很乾脆的回道:「當然是離開徽島,估計現在就在碼頭停泊的某艘船里。」
「你如何斷定張麒朝一定在碼頭的船里?」夏玉蝶反問道。
「這是很簡單的推想,你想如果你是張麒朝會怎麼做,徽島並非首要針對的目標,其次蔡文峰從事的東西也搞清楚了,再者徽島畢竟是敵人巢穴,怎麼能久留。」男子分析得鞭辟入裡,令夏玉蝶不得不信。
夏玉蝶急道:「那我趕緊去把他找出來,不能讓他破壞我們的計劃。」
男子笑道:「何必急於一時呢,不如放張麒朝離開,如同你們放走楊潛一樣。眼光放長遠點,我們本來就沒打算讓蔡文峰的計劃成功,有人破壞不是一件好事。」
「更重要的是,迫使蔡文峰不得不喚醒自己手下的三煞,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事情嘛。」男子這句話說到了夏玉蝶的心坎里。
夏玉蝶笑了笑,慶幸道:「幸虧當初我把你挖來了,不然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你也別高興太早,你的兒子和侄兒都不是省油的燈,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男子嚴詞正告夏玉蝶。
夏玉蝶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真不知道,我是該高興,還是難受。」
一夜風波,隨著張麒朝離開止於無聲。
蔡文峰的手下沒有找到關於「楊潛」的蛛絲馬跡,苦著臉去回報。不出人所料,被蔡文峰罵的狗血淋頭。
找不到楊潛,蔡文峰不敢離開徽島。夏玉蝶對此也很清楚,安慰道:「也許楊潛坐著第一波放行的船,已經離開了徽島。」
「什麼?你怎麼敢肯定?」蔡文峰故意問道。
「我不是肯定,而是猜測,侍衛們將整個徽島幾乎搜了一個遍,至今什麼也沒找到,你想想看有沒有可能,他根本不在島上呢。」夏玉蝶說出自己的邏輯。
蔡文峰迴身瞪著武登暗,問道:「你有沒有搜商船?」
武登暗緊張的回道:「屬下等在船放行的時候搜過,好像沒有發現楊潛的蹤跡啊。」
「人呢,難道人間蒸發啦!」蔡文峰真是氣死了,第一次深切感到需要得力的手下,是多麼的重要。有那一刻,很羨慕田道行,因為他有個厲害的女兒,本人不出面的情況下,就幫他搞定了淍島。
過了一會兒,夏玉蝶問道:「那淍島去還是不去呢?」
「去,要快。」蔡文峰攥緊拳頭,一拳砸碎了桌子,「而且越快越好,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艘商船航行在海上,船上的商人和苦力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注意到船艙某處有異樣,直到商船老闆所住的房門,被一腳踹開。
「你是什麼人?」老闆見來人眼神銳利,一看都不是善茬,慌了神問道。
「你別管我是誰,我只問你一件事。」張麒朝左手起劍訣,「你的船是到哪裡?」
「淍島!怎麼了?」老闆戰戰兢兢的問答。
「我要你去航島。」張麒朝口氣堅決。
老闆哭著臉回道:「大俠去不得啊,朝廷規定只能在遠洋路引上寫著的地方停靠,除非是特殊情況,是不能去別處的。我的遠洋路引上只有徽島和淍島,離開淍島我們是去南洋的。」
「什麼特殊情況?」張麒朝追問道。
老闆回道:「暴風雨或者是疫情。」
張麒朝頓時皺起眉頭,距離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真是相距太遠,他心裡也很清楚,去路引以外的地方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張麒朝思前想後終歸是心慈,只好道:「那好吧,我和你去淍島,只是你不可以泄露我在船上的秘密。」
「一定,一定。」老闆感覺能保命就是萬幸,哪裡還敢多嘴啊。
與此同時,蔡文峰和夏玉蝶前往淍島的船也起航了,說是去祝賀姬俶成功奪回島主之位,實際是去見尚在淍島的田小瞳。
而張麒朝陰差陽錯也要去淍島,又會發生何種故事呢,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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