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醉青葫 第30章 一拳盪盡正邪路

    神秘男人的突兀爆發,瞬間改變了整個局勢,幾乎毫無懸念地碾壓全場,且看他一掌抵住丑九牛,竟叫外人看來如貓戲鼠,又縱身百步外,一掌向丁言秀按去,如天光華蓋,降煌煌天威,不由分說地當頭棒喝。

    本身入理境巔峰的丁言秀真氣狂涌,連連祭出多種手段都無濟於事,只得被那華蓋一掌鎮壓當場,雖不致命,但也失了自由。

    北冥有魚如芒在背,信手打出兩道金符【氣虛】【力虛】,又張口咬破中指,徒手撒下一滴精血,落在土中,作了人形土牢,自封其內,甚至在土牢內偷偷埋下一層北冥玄功,叫那真氣難近其身。

    換作別人,該是早就舍了攻勢,轉身向其他人打去,然而神秘男人匆匆一瞥游恪的來勢,不假思索地騰身一躍,劈掌一落。

    只見得那掌心虛實相合的氣流落下,如遮陽傘般緩緩撐開,由著中骨垂直而下,徑直打在土牢之上。

    這一刻,神秘男人也顧不得再加幾分力量,轉身便是一拳遞出,轟然撞響。

    龍虎相爭,無分上下。

    「我乃閒雲野鶴之流,無意與香主為敵,只求香主高抬貴手,莫要與我為難。」神秘男人面對香主返璞歸真的氣勢,毅然不懼。

    游恪聞聲,與他擦肩而過,慢道一聲可。

    神秘男人道一聲謝,騰空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游恪上前,一指戳破丁言秀頂上華蓋,又一指震碎北冥有魚頭上的遮陽傘,傳聲四面八方道,「奉我兵家法旨,宮河盡頭不論敵我,但凡午時三刻在此百丈內,格殺勿論。」

    一眾觀戰者叫囂不休,口稱帝都之中豈容你兵家放肆,我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豈會怕你兵家法旨。

    無知者莫過於此。

    游恪入京來首次以殺止殺,縱是那人隔著千米外,也隔空遞出一拳,氣若遊絲走青雲,勢如千鈞過帝都,叫那叫囂最猖狂者一擊斃命。

    無聲無息,亦有大恐懼。

    他一襲灰袍,漫如大風;長發張揚,飄似落葉;瘦削身影,直若行松;頂上有劍懸,氣垂而穹拱。

    好一個紅袖香主!

    四方劍微鳴,四面八方劍身微顫,如眾星拱月,其聲鳴鼓。

    丁言秀與北冥有魚脫困而出,一一落在游恪的身邊;後來蟄伏的趙明起、孫尚文等世家公子不言不語,向著他所在的位置默然垂首;鄭睿明、王志亮等郊外打磨武道的武夫之流更是緊隨其後,從流如住落在游恪陣營,但憑調遣;總統之列,聞聽兵家二字早就心悅誠服,又聽紅袖香主威名,自然毫無怨言地供之驅使。

    「言秀,將小邪君丑九牛拘入天牢,百年為期。」游恪伸手取來四方神威,彈指向丑九牛一點,那劍光巍巍不可擋,如入無人之境般撕裂他的武勢,將其狠狠地砸入地面,生死不知。

    「有勞七皇子迴轉帝宮,靜候盛典。」公眾場合,游恪畢恭畢敬地向贏扶光抱拳請回。

    「暫時我。。。」

    「盛勢當前,五關武夫不值一提,速回。」

    贏扶光這才黯然作罷。

    「北冥世子,有勞前去迎另外兩位世子大駕。」

    「榮幸之至。」

    「作為帝都皇子,這事本該由我出面。」贏扶光欣然搶話。

    游恪眉頭緊鎖,拂袖自四方劍摘落上百道劍氣,一一落在與他心有所屬的武夫頭頂,口中道一聲【無量四方】,就見上百道劍氣如魚得水,紛紛搖晃著微光融入各家武夫體內,消失不見。

    恰好這時,帝都上空猛然裂出通天大道,宛若仙人犁天,使得雲海翻騰,人間仰望無天無光,不由自主地生出陰雲滾滾遮天蔽日的恐怖景象,稍有修為的莽夫甚至都能從那萬千雲海中觀得百丈黑影上下浮動。

    千年以降,帝都陷入無邊黑暗。

    正道武夫修士不約而同地心生驚恐,本來靈氣盈餘的帝都突然間一片黑暗,再也感受不到分毫的靈氣走動。

    有年邁老者雙目緊閉,闔然長逝;落地嬰孩呱聲未響,莫名早夭;精壯中年無聲失神,遺落精華;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夜風襲來,有雪驟來。

    行商走販不敢遊蕩,休整回籠,閉門不出;文人雅士跌落船頭,入水撲通,生死不明;明火青燈無風自暗,不復暖光,不見天日。


    冷風瑟瑟,急雪入京。

    各家沈巷老宅大院,有老祖跌落,萎靡不振,扶牆入室,掩氣藏息。

    帝宮之中,見此情形,贏帝默然無聲。

    蘇瞻無息轉回,一手收盡石桌黑白子,一言不發。

    先前未曾參戰的百玄定端坐老宅室內,以大神通遮掩自身存在,靜候通知。

    太阿山阿尺三與白骨山大骨師同樣未曾出戰,推杯換盞間,指點江山,各有千秋之意。

    六骨師悶悶不樂,飲酒惆悵。

    七骨師憂心忡忡,舉杯消愁。

    擎天會駐京院內,第一銀長羿謀色與馮鞏建相對而坐。

    自從游家老宅回來,馮鞏建越發穩重老練,一身氣勢錘鍊打磨與日俱增,越看越像是一口好生打造的鎮關武夫,使得羿謀色越發竊喜不已,引得會內諸多元老彈冠相慶,不吝誇讚之詞向馮鞏建表達出最真摯的祝賀。

    馮鞏建也是一如既往地欣然接受,向各位元老傳達出最真實的厚謝之恩,甚至向某些曾再三提攜過他的元老奉上重禮,聊表心意。

    羿謀色對馮鞏建越發重視,也越發願與之相談會內要事,其中相關帝都盛典一事就鄭重為他說清來龍去脈,甚至有些鮮有人知的秘聞都事無巨細地告知,「鞏建,盛典過後,我就要被迫遠調邊陲。這座帝都日後只能全靠你一肩擔之,還望好心經營,莫要辜負會內的栽培之恩。」

    「大銀長,你要遠調邊陲不毛之地?」馮鞏建一臉詫異地問道。

    「你也知道我卡在七關多年,急需生死危機刺激,不得不去邊陲之地求一線機緣。」羿謀色滿臉惋惜,自顧無長策,只得仰頭喝下一杯濁酒,佯裝佩服地說,「認真說來,我真的挺羨慕你這般好運,本身根骨不凡,又有會長與元老們傾力打造,一步步踏實穩重走過,無論人間哪個境界都堪稱你的肉身極致。」

    「最讓我艷羨的是,你竟然未滿二十就突破了六關,以弱冠之身登臨人間巔峰之列,羿兄必當敬你一杯,聊表寸心。」他神色端重,三分艷羨七分佩服地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彎腰躬身,將酒杯舉過頭頂。

    馮鞏建眼中有濃濃恨意,臉上裝作感激涕零,一個快動作扶起羿謀色,連聲推搡道,「大隊長,你真是折煞小弟啊。我馮鞏建農家出身,不過一落魄平民,幸得會長與諸位元老賞識,有教無類,助我一路高歌猛進,直達人間巔峰,能為聖會效力,實在是我此生修來的緣分。」

    說道緣分,馮鞏建格外咬字撇清。

    羿謀色不疑有怪,任他扶起自己,滿臉笑意地喝下杯中酒,饒有深意地嘆息道,「馮銀長,江河深遠,你我還當並肩同行,砥礪前進,守望相助才是。」

    馮鞏建如獲至寶,喜出望外,緊緊抓住他的袖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放聲哭道,「謝大隊長抬舉之恩,日後要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羿謀色眼角勾笑,臉上還是感動情深地回道,「馮銀長,你我今後若無二人就以兄弟相稱呼。羿兄痴長你幾歲,暫且自居兄長,可否?」

    人間武夫,再是厲害,也不過是人間凡胎。

    上境武者,再是不堪,也是天上謫仙下凡。

    何況羿謀色在上境中也是大有威名,尋常上境敵他不過,換了一般的武夫早就納首叩拜,連道感恩戴德。

    不過馮鞏建也是有望上境之輩,並未當場出聲應下,面露幾分猶豫,恰好這也正符合羿謀色的計劃之中,登臨上境者大多心有謀劃,心高氣傲,豈是這般容易與人稱兄道弟。

    我輩傲氣,非說風流。

    「羿兄知你心高,不妨這樣如何?若是他日你修為勝過我,這長兄之位再讓與你。」

    馮鞏建笑顏逐開,拱手作揖,道一聲,「大兄羿兄在上,小弟馮鞏建拜謝。」

    羿謀色抱拳相敬,口道一聲,「羿某不才,忝為馮弟大兄,日後定為馮弟鋪橋搭路,直至此生巔峰,若違此心,叫我武心蒙誓,不得善終。」

    一番苦口婆心加上毒誓照頭,羿謀色就不信這馮鞏建不淪為他掌上玩物,我再為你鋪橋撘線又如何,你根基已廢,此生無望八關,七關之路你自己也能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獲得個人間頂尖的忠誠打手,這筆賬只賺不虧。

    果不其然,馮鞏建聞聲痛哭,其聲感人肺腑,吐字不清地拜謝道,「鞏建此生無以報答長兄大恩,當結草攜環,以死相報。」

    羿謀色罕見地激動了一下,眼角強迫擠出幾滴淚水,繞過石桌邊角,上前緊緊摟住他,「你我兄弟何分彼此,相濡以沫就好。」

    「嗯,相濡以沫。」

    「為兄暫時沒有好禮相送,就告訴你個登臨上境的好事,當做你我結拜的好禮。」

    馮鞏建洗耳恭聽。

    (本章完)



第30章 一拳盪盡正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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