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毓心裡緊張得要死,哪敢直視他的眼神。
可轉瞬瞧見身旁目瞪口呆的裴秀慈,頓時又湧起一股無名火來。
她生在商賈之家,打從學走路起就開始摸算盤了。
什麼東西什麼份量,她更是比常人敏銳得多。
那日買玉佩時,她上手掂量過的,雖不算重,但勉強還能感覺到一點份量。
可方才進郡王府,她扶裴秀慈下馬車時,不經意間碰到錦盒,卻只覺得輕飄飄的。
她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雖然打心裡認為裴秀慈應該沒那麼大膽子在這種地方動手腳,但為防萬一,她還是讓莫娜去查看了一下。
如若賀禮真出了問題,就同謝雲州送來的偷偷調包,總不能直接送給宜寧縣主一隻空盒子。
哪曾想,裴秀慈不止拿走了她原本準備好的玉佩,還給換成了春宮圖,這丫頭真是好大的膽子!
她有沒有想過,若是此刻春宮圖是以柱國將軍府的名義出現的,在場這些人會如何看待他們!
沈靈毓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把裴秀慈帶回家狠狠教訓一頓。
然而她不能。
比起算賬,她此刻更應該擔心的問題是謝雲州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早在張宣名帖出現在她送的賀禮中時,怕是已經反應過來她調換過賀禮了。
這會兒她弄得一本春宮圖讓他下不來台,萬一他氣性上頭把她供出去,那豈不就
管他呢,他若真拉她下水,她就打死不認。
反正她看那宜寧縣主瞧見春宮圖後挺高興的。
該不會宜寧縣主也喜歡謝雲州?
想到這種可能,沈靈毓不自覺又抬眸朝謝雲州看去。
這人空長了一副臭皮囊,骨子裡惡跡斑斑,到底有什麼好的,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他?
困惑間,謝雲州幽幽開口了。
「怎麼,東盛有律法言明說女子及笄時不可送春宮圖嗎?」
眾賓客:
這放的是什麼厥詞,雖無律法,但不合規矩啊!
那等隱晦之物,怎可堂而皇之地亮出來!
只是這話,他們也只敢在心裡想想罷了,誰讓他謝雲州是皇上跟前的紅人。
以前比這更出格的事也不是沒做過,可最後皇上還不是沒怪罪。
更何況
「雲州哥哥說得極有道理,我就喜歡你這副隨心所欲的作派!」
瞧瞧,宜寧縣主都發話袒護了,這裡哪還有他們批判指責的餘地。
賓客們搖搖頭,相顧無言。
郡王夫人縱然也氣,可寶貝女兒都那樣說了,她又能如何。
不悅地瞪謝雲州一眼後,她擺手讓管家繼續。
一直過了一個時辰,那厚厚的一本禮單才念完。
沈靈毓聽得頭腦昏沉,腳都快站麻了。
好在郡王夫人體恤,讓賓客們先去偏廳稍作休息,待會兒開宴。
然偏廳人多,加之沈靈毓有心想找裴秀慈問問賀禮的事,便讓裴秀慈跟自己去方才賞花的花園。
哪想裴秀慈存心躲她,一到花園口就提著裙子跑了。
沈靈毓無可奈何,搖著頭走進花廳坐下歇腳。
豈料剛坐穩身子,門口緊接著一道人影進來,不等她反應便關上房門掐住了她的脖子。
謝雲州!
沈靈毓心神一緊,暗道他這是來找自己算賬來了,面上卻裝得雲淡風輕。
「侍郎大人這是做什麼?」
「你說呢?」
謝雲州眯眼沖她冷笑一聲,指尖在她細長的脖頸上輕輕磨搓著。
「長膽子了,居然敢陰我兩回。」
沈靈毓抿抿唇,打定主意裝無辜。
「侍郎大人說什麼呢,臣婦聽不懂」
「無妨,待會兒你就懂了。」
謝雲州眼一眯,手腕突然鬆開她的脖子慢慢往下移。
移到沈靈毓胸口,輕輕一挑,便將她的外衫解開了。
沈靈毓忙伸手捂,卻被他單手抓住,虎口處的繭子磨得她手腕有點疼。
「謝雲州,這兒是雍安郡王府,你別亂來」沈靈毓軟著語調提醒他。
男人卻無所畏懼道:「比起我,裴三夫人似乎更亂來,想教宜寧縣主閨房之樂,送春宮圖有什麼意思,不妨讓她看一場活春宮。」
他說著,騰空的另一隻手繼續往下,又解開了一條衣帶,露出最內層的純白裡衣來。
沈靈毓屈辱地咬著唇,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死他。
可她心裡又怕死了他,身體劇烈顫抖著什麼都做不了。
偏偏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雲州哥哥,我進來了!」
是宜寧縣主!
沈靈毓瞬間慌了神,掙扎著要起身穿衣服。
哪想謝雲州卻冷笑一聲,緊緊抓著她根本不放。
與此同時,門框晃動,一隻手毫無徵兆地推開了門。
「雲州哥哥」
宜寧縣主神情歡快地走進來,可花廳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我明明看見雲州哥哥來這兒了」
宜寧縣主不死心的在屋內巡視一圈,仍是沒人,只得悻悻離開。
哪曾想房門關上後,一雙人影卻悄然從房樑上落了下來。
沈靈毓懸起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方才的情況實在危急,若不是謝雲州突然帶著她飛上房梁,只差一步,他們就被宜寧縣主發現了。
他一個奸臣,自然不怕辱及官譽,不然剛剛在前廳也不會懟得眾人啞口無言。
可她不一樣。
她本就是高嫁到將軍府的,入府半年就成了寡婦。
若讓旁人知道他們之間是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以後她還怎麼在盛京城立足。
葉婉然藉此機會搗鼓著老夫人把她浸豬籠也不是沒可能!
一想到這兒,沈靈毓就一陣後怕,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
謝雲州蹙眉道:「被你陰了的人是我,你哭什麼?」
「我哪有陰你」
沈靈毓哭著嘴硬,一時沒忍住噴出個鼻涕泡。
謝雲州瞬間被她氣笑。
「我送給宜寧縣主的賀禮是張宣名帖,收據還在我府上,真要我把證據擺到你面前,你才會說實話?」
沈靈毓聽他這麼說,心知自己這回是躲不過去了。
想到這人的性子,她頓時哭得更凶了。
「你以為我想那樣做嗎,府里人人巴不得我早點死,今早事出突然,我也是一時情急才會那樣做,我跟你不一樣,光是活著,就已經費盡我全部心力了」
謝雲州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面上嫌棄的直皺眉。
「沈靈毓,別哭了。」
沈靈毓不聽,抽著鼻子繼續哭。
哪想謝雲州眉一沉,突然托起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嘴。
「唔!」
沈靈毓伸手捶他。
這廝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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