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
少女再也維持不住自己強裝出來的堅強,如果沒有人刺破那蝸牛一樣的外殼的話,或許這個女孩兒會一直偽裝下去,一個人承受著內心深處的痛苦。
堅強的身軀之下,是一個與之不相符合的女孩兒的內心。
這一種痛苦和壓抑,對於這個女孩兒來說實在是太過嚴苛和殘酷。
而現在,那一層外殼被風桀驁無情的給戳破了,裡面早已蘊滿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順著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就滾了下來。
嬌嫩的臉龐上面,留下了一條條清晰的痕跡。
少女大聲的哭泣著,聲音都帶著一絲沙啞。
一旦開始哭泣,那就再也沒有顧忌,放聲大哭,似乎想要將自己心裏面積攢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宣洩出來。
在那種哭聲當中,不僅僅只有痛苦委屈,更有著一種對於自己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說過了,安吉拉的內心跟自己的實力完全不相符合。
儘管以安吉拉的實力,完全用不著對自己的未來有任何的擔憂,安吉拉的實力,不管是到了哪個城市,哪個家族,都會得到最優厚的待遇。
可是在安吉拉的心裏面並沒有這種想法,相反對於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迷茫仿徨的無助。
她一直在依靠著楊穎,她不知道當自己失去了這個依靠之後,自己的未來會是一個什麼模樣,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大聲的哭泣著,將自己內心深處一切積攢下來的東西完全發泄出來,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風桀驁只是在前面靜靜的傾聽著,看著這個女孩兒哭泣,一句話都沒說,將這個女孩兒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胸口,任憑那淚水打濕自己胸前的衣衫,留下大片的水漬。
感覺著這個女孩兒小小的身子在懷裡面一抖一抖的,風桀驁心裏面更加憐惜。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安吉拉的哭泣聲音終於逐漸弱了一些,但是那個肩膀還在抽搐著。
安吉拉心裏面的情緒似乎也宣洩的差不多了,抬起頭來,兩隻眼睛幾乎都腫成了大熊貓,紅腫紅腫的。
整個臉龐都濕漉漉的,尤其是鼻頭的位置,居然還掛著一條鼻涕。
風桀驁看的直翻白眼,喂喂喂,這個模樣可不能讓學校裡面的學生看到啊,如果讓那些學生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居然是這個模樣,不知道會失望成什麼模樣。
有些無奈,在口袋裡面摸了兩下,貌似沒有紙巾。
算了,反正這衣服已經髒了,風桀驁就用自己的袖子,在女孩兒的臉上使勁兒的擦了兩把。
安吉拉整的腦袋一直在風桀驁的胳膊下面掙扎,大聲的喊著疼,貌似風桀驁用力太大了,粗糙的衣袖再把臉上摩擦,那並不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滋味。
「哭好了嗎?」擦乾淨之後,風桀驁問道。
「唔。」女孩兒微微點了點頭,越發的臉紅了。
哭的時候是很痛快了,但是哭過之後就感覺有些丟人了。
「那麼我們走吧。」風桀驁笑了一下,說道。
「去哪兒?」安吉拉問道。
「你不是說肚子餓了嗎?去找地方吃飯吧。」風桀驁笑眯眯的說道。
一聽到吃,安吉拉的眼睛裡面頓時在放著光芒,貌似也是一個吃貨來著。
一路上,跟在風桀驁身邊,安吉拉低著頭跟著後面往前走,走了一段,然後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風桀驁的手掌,就這麼拉住了。
「吶,我可從來沒有這麼哭過呢。」安吉拉小聲說道。
「嗯。」
「這還是第一次哭的這麼傷心呢。」
「嗯。」
「所以啊,你要對我負責哦。」
「嗯嗯?」風桀驁停下了腳步:「為什麼?」
「因為,是你把我弄哭的啊。」安吉拉眯著眼睛盯著風桀驁,笑逐顏開。
眼看著這個似乎很開心的女孩兒,風桀驁一直眨巴著眼睛,喂喂喂,誰說這個女孩兒是智障來著,明明是個機靈鬼好不?
風桀驁感覺自己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後自己再跳進去。
不過啊算了吧,看到這個女孩兒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那就足夠了。
「跟我說一下你跟楊穎之間的事情吧,學校裡面那麼多人呢,為什麼你偏偏跟她的關係那麼好?」風桀驁想到了一些事情問道。
說道楊穎,安吉拉還是有些傷心,眼神瞬間黯淡了一下。
不過現在安吉拉的表現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了,眼神只是稍微黯淡了一下,旋即就恢復了正常。
或許在這個女孩兒心裏面有些東西也已經逐漸考慮明白了吧。
從安吉拉的口中,風桀驁知道了曾經發生的事情。
安吉拉的年紀,其實跟陽小鳳差不多的,只是平日的表現,總是給人一種年紀很小的感覺。
安吉拉的實力,是在中等部最後一年的時候才爆發出來的。在這之前,安吉拉能力方面的表現跟一個普通的學生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在性格方面,小孩子的性格已經維持了很長時間,這一點也變成了班裡面同學取笑的對象。
雖然說有些時候可能並不是帶有多麼惡劣的想法,只是純粹的開一個玩笑而已,但是對於安吉拉來說,每一句玩笑都是在安吉拉的傷口上面撒上一把鹽。
那一段時間,是安吉拉最傷心,最痛苦的時間。
也是安吉拉最為自暴自棄,甚至產生過輕生,棄學等各種極端的想法。
沒辦法,那個年紀的人正是最叛逆的時候,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現。
不知道多少次,在被自己的同學給欺負了之後,安吉拉只能一個人靜靜的躲在角落裡面哭泣。
回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情,在安吉拉的臉上依舊能夠看到那一抹幸福的笑容。
對於這個女孩兒來說,那些事情可能是記憶當中最溫暖的回憶吧。
「記得都有些模糊了啊,那是我中等部最後一年的時間哦,如果實力達不到高等部的話,就只能以中等部畢業了。」
「那天我又被欺負了,那些人老是欺負我呢。」
小靴子踢著地面上的石子,安吉拉有些記仇的說著。
「我一個人躲在教室房門後面在偷偷的哭。」
「然後楊姐姐就出來啦,那時候楊姐姐還不是副校長呢,只是中等部的一個教官而已。」
就是那一次的邂逅,讓兩個人一起經歷了十多年的時間。
她給了她一條手帕,擦掉了她臉上的眼淚,然後詢問她:「要不要到我的班上來,在我的班級裡面,沒有人會欺負你哦。」
就是那一句話,一個邀請,對於安吉拉來說就好像溺水人的一根稻草,安吉拉抓住了這一根稻草,爬上了岸。
安吉拉加入了楊穎的班級,成了楊穎的學生,不過安吉拉卻是不用教官稱呼楊穎,一直叫楊穎楊姐姐。
對於這個稱呼,楊穎也從來沒有拒絕,就好像真的是一對兒好姐妹。
那一段時間,對於這兩個人來說可能都是生命當中最純真,最無暇的一段時間,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詭計,有的只是兩個女人之間純粹的親情。
因為安吉拉的小孩子性格,楊穎在安吉拉的身上付出了很多很多,她幾乎不是一個教官,而是一個母親,一點點的教會了安吉拉生活上面的各種常識,那已經超出了教官的工作範疇。
安吉拉對於楊穎的強烈的依賴,也正是在這一段時間確立起來的。
那一段時間,楊穎對於安吉拉的格外照顧,甚至引起了同班同學的妒忌和不滿,都在半開玩笑式的說,楊穎太過寵愛安吉拉了。
回想著,安吉拉的臉上滿是笑容,之前從未見過的,溫馨的微笑:「好想,好想永遠都長不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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