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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來,晚雲見腿間的傷還不曾好。讀字閣 www.duzige.com
左右陸景行說了她不必急著學習騎馬,晚雲索性便在房中看著四書五經。
鍾尚宮給她請來的女先生也到了,這女先生乃是長安女子學堂之中有名的柳先生。
柳先生如今年紀也有二十五,原是嫁給了長安一伯府之中的庶出公子。
誰料那庶出公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柳先生和離就在學院之中教書。
因其父是翰林院之中的學士,是以柳先生的學問也不低。
晚雲聽著柳先生講了一堂課,覺得收穫頗豐,尤其是柳先生並沒有一貫地講些晦澀難懂之書面言語,而是用白話給她講解其中的意思,能讓人一瞬就明了了。
一堂課後,柳半青也對晚雲誇獎有方,「鍾尚宮誇獎容小姐聰慧,今日一見果然是讀書之材。」
晚雲笑笑道「還是先生教導得好。」
用完午膳後,晚雲便小憩了一會兒,還不等她醒來就被華陽給吵醒了。
晚雲睜開眼便見到華陽站在她的身旁,幽怨地盯著她瞧著,「嫂子,你可知曉占著茅坑不拉屎是會遭天譴的。」
一旁的永嘉郡主拉了拉華陽的衣袖,「好歹是公主,說話別這麼粗鄙。」
華陽道「我今日可是特意叫了簡郡王,想要在他跟前炫耀一番絕塵的,你倒好,我在馬場等了你半日你都沒來,你不來也就罷了,絕塵也沒來!」
晚雲的瞌睡全醒了,連道歉道「昨夜裡陛下說我不用學馬了,忘記告訴你了,不好意思。
你若是要騎絕塵,就去騎吧,那絕塵就在容府馬廄之中。」
華陽驚訝道「你不學騎馬了?那你端午擊鞠的時候怎辦?我可告訴你,別人許是會顧忌你的身份讓著你,本公主可是絕對不會的!」
晚雲道「陛下已安排好了。」
華陽抿抿唇,已是在思慮該敲詐些皇兄什麼,到時候在擊鞠賽場上給嫂子放放水了。
永嘉郡主見著晚雲的書案上放著柳先生的書籍道「咦,這本書不是柳先生的嗎?」
晚雲答道「柳先生從今日開始便是我的先生,來教我讀書識字的。」
永嘉郡主道「難怪不見柳先生去學院之中了,晚雲,我能不能隨你一起上柳先生的課?上回我對你的詛咒我通通收回。」
晚雲笑著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你別嫌棄我學得慢拖累了你,我才剛認識字不久,很多古文都覺晦澀難懂。」
永嘉欣喜道「謝謝嫂子。」
華陽公主道「永嘉,你都這年紀了還讀什麼書,又不要考狀元,倒不如與我一起去騎馬呢?那匹絕塵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馬兒。」
永嘉卻是搖搖頭,「柳先生教學生只看學生天賦的,能跟著晚雲一道拜柳先生為師可是難得的。」
華陽也不強求永嘉陪著她去看馬兒,便帶著侍女去了容家後院之中的馬廄。
看著絕塵與容家的馬兒關在一起,華陽甚是心疼。
又見著一男的餵著絕塵吃著普通的乾草,華陽更是心疼。
「這可是宛國進貢汗血寶馬,你就讓它吃這些草?」
容鞍回過頭來,見識華陽,便行禮道「公主殿下。」
華陽上前,心疼地摸了摸絕塵,「你怎麼給他吃如此差勁的草?」
容鞍道「這是軍中專門給汗血寶馬準備下的草料,絕塵到了容府之中,我不敢假手他人更不敢苛待。」
容鞍自幼是隨著祖父父親在軍營之中長大的,對馬兒也甚是喜愛。
這匹絕塵堪稱世間難得的寶馬,晚雲不知其中的珍貴,容鞍可是知曉的。
生怕這匹世間難得的寶馬在容家之中出了什麼事。
華陽上前拿了一把容鞍手中的草,一聞便帶著青草香味,應是從草原上運來的上等草料,也不算虧待了絕塵。
華陽餵了絕塵吃草後,就去解著絕塵的韁繩。
容鞍見狀道「公主殿下,這馬性子極烈,小心傷了您。」
華陽說著「這馬性子烈?昨日嫂子頭一次騎馬,它就乖巧得不得了,我嫂子都能馴服它,我還不行嗎?我要騎著它去給簡郡王看看!」
說著,華陽就翻身上馬,可等她上馬之後,這匹絕塵就漸漸地不聽她的使喚,揚起蹄就跑。
華陽若不是自幼騎馬怕是要被甩下馬。
華陽的侍女們著急得不行,上前去攔馬卻是被馬一把踢開。
容鞍見狀借著一旁假山的高度,一躍上了馬匹,從華陽的背後將手伸到跟前,牢牢地扯住了華陽差點扯不住的韁繩。
絕塵揚起蹄子嘶鳴,而後便快速地躍出了容府馬廄的大門,到了容家後院的一處梅林之中。
馬兒難馴,幾次都想要甩下馬背上的兩人。
容鞍怕華陽在容府之中出事,摔下馬去,不得已環緊著她的腰。
絕塵繞著梅林跑了三圈之後,才見它消停下來,長鳴一聲。
容鞍這才下馬將絕塵牽在一棵梅樹之上,伸出大手讓著華陽下來。
「早就和公主殿下說了此馬性子烈,公主殿下還不信。」
華陽不悅地掃了一眼絕塵道「非但我皇兄見色輕妹,這匹馬也是一樣的混蛋,昨日對慕晚雲可被太溫柔,對本公主卻是如此!」
容鞍正色道「如今世上沒有慕晚雲只有容晚雲,公主沒有受驚吧?」
華陽道「沒有,不曾想你的馬術也挺不賴的,今日若是沒有你,本公主必定要摔下馬的。」
容鞍淺聲道「公主殿下日後切莫要單獨試此類烈馬,女兒家騎術再好,但力氣總歸是薄弱了些的。」
華陽不悅道「我昨日見它在嫂子跟前如此老實,還以為它不烈呢,誰知它在我跟前就如此。」
容鞍見著華陽的衣袖被梅樹的樹枝刮破了,露出了她的手臂。
容鞍連連移開眼睛道「公主殿下,你的袖子破了。」
華陽低頭看了一眼自個兒的袖子道「都怪這匹馬,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套騎裝,還不知能不能尋到一模一樣的布料,若讓工人趕製出來,也得在端午之後了。」
容鞍說著「宮中難道沒有織補衣裳的宮女嗎?」
華陽跺腳道「我可是公主,你有見過公主穿縫補的衣裳嗎?」
容鞍淺笑一聲道「若公主不嫌棄,把衣裳給臣,臣囑咐奴婢去找織補的匠人,那匠人定是不知公主的身份的。」
華陽看了一眼容鞍道「那好。」
容鞍道「殿下在此處稍後,臣去尋您的婢女前來。」
華陽站在梅樹底下,看著自個兒被劃破的衣袖,回憶著剛才容鞍環著自個兒腰間的觸感,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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