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祁從書房中走出來。
剛才明明指尖夾著煙,身上卻沒有任何煙味。倒是有一股冷冽的淡香,從喬予梔身後擦肩而過,沒有絲毫停留。
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他走到時芊雪身邊蹲下,關切幫她捏了捏腳踝。
時芊雪眼神亮起來,以為時景祁會幫自己圓這個謊。畢竟當著這麼多傭人的面揭穿她,就是打她時家五小姐的臉,時景祁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哥哥」
她剛撒嬌開口,就被時景祁一句話堵了回去。
「小雪這傷受得挺重的,至少需要休養半個月。就讓她在家裡待著,我明天會跟她的滑雪教練通知一聲,把她下個月的課先暫停。還有你說有個什麼朋友的成人禮,還是先跟人家說去不了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時老爺子何等睿智,一下子就聽懂了這話中的意思。
看似在關心,實則是一種變相懲罰。
那就意味著,他在書房中聽到了一些內容。
時老爺子剛扇完一巴掌,掌心還麻麻的,沒再跟幾分鐘前那樣仗勢欺人,輕咳一聲站在旁邊。
既然時景祁沒有明說,那麼他也沒必要道歉。
「哥哥!我都跟別人約好了!」
時芊雪一聽就不高興了,差點忘了自己腳踝還「受傷」著,直接蹦起來。
時景祁眼角還帶著笑意,沉默不語看著她,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
他隨意轉過頭,掃向站在不遠處的女人。
看似無意,但是喬予梔能感受到男人的視線緊緊拉扯著自己的神經。
時景祁扯動了一下嘴角,朝她無聲挑了一下眉,指尖有意無意靠在樓梯把手上輕輕扣動。
喬予梔看出來了,他在等自己乞求他,要自己放下尊嚴去求他施捨一點善心。
這目光落在身上仿佛能把自己盯穿,喬予梔咬緊後槽牙,喉頭滾了滾,避開了時景祁的視線。
她看向被傭人攙扶著的時芊雪,在時老爺子震懾的視線中,還是開了口。
「五小姐既然受傷了,那就應該先去醫院拍片子做個全面檢查,而不是叫家庭醫生。這樣也會耽誤了治療不是嗎?」
時老爺子在聽到這話的瞬間就板起了臉,眉頭緊皺,滿是不悅。
喬松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拉住喬予梔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身後。
「你憑什麼指使我!明明就是你推我的,難道你想說我在陷害你?」時芊雪也躲在老爺子後面,語氣已經有點虛了。
喬予梔深吸一口氣,只要再堅持一下,至少能證明她是假摔,而不是自己推的。
正準備開口,時景祁已經搶在她前面揉了揉時芊雪的頭。
「小雪怎麼會做這種事?」
一句話,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這件事定了性。
心頭一陣酸澀湧上來,喬予梔瞬間紅了眼,是委屈到了極點。
他明明知道真相,明明什麼都知道,還是讓自己背負了這個罵名!
「張叔,讓人以後擦地的時候弄乾淨些,別留下水漬。」
時景祁留下這一句,就讓傭人帶著時芊雪回房間了。
喬予梔和喬松站在原地,老爺子還沒發話處理,他們不能隨意離開。
「怎麼了!」時瑾樺的聲音匆匆響起,攙扶著時老太太趕過來。
看到喬予梔身上沒傷,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將老太太往前推了一點。
「我正和媽說話,聽到這裡有人摔跤了,發生什麼事了?」
時瑾樺走過來,拉住喬予梔的手腕,讓她往自己身後站。
見時老爺子臉色不佳,時瑾樺突然捂住頭往丈夫身上倒過去。
「我的頭好暈,好難受。」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頭痛!」時老夫人心疼得不行,趕緊讓喬松帶著女兒先回去休息。
終於從時老爺子眼皮子底下脫身。
父親扶著時阿姨在前面走,喬予梔跟在後面。檐下光影照到喬松身上,能看到他側臉還有沒消退的紅印。
還沒走到停車場,那輛本應早就離開的卡宴停在了自己身側。
車窗搖下,男人英俊挺拔的臉出現。
「表妹。」
時景祁叫住了她,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只有喬予梔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渾身一抖,泛起陣陣涼意。
開門下車,朝時瑾樺的方向微一點頭,算是打招呼。
「姑父先送姑姑回去,正好梔梔昨晚跟我說話時,掉了一隻耳環被我撿到。我去取給她,順便把她送回家。」
聽到這話,喬予梔在夜風中冷得一哆嗦。
時景祁這話,就是在威脅自己。要是不聽話,昨晚的事就會被他抖出來,甚至可能會威脅到爸爸的處境。
這狗男人
喬松還在猶豫,喬予梔藏在袖口下的手捏成了拳,強忍著情緒輕聲附和。
「原來在表哥那裡,那就辛苦表哥一會兒送我回家。」
她故意當著時阿姨的面說後半句,擔心時景祁今晚又要發瘋帶走她。
聽到自己說要回去,時阿姨差點連裝病都忘了,跟喬松說了幾句叮囑的話。
夜風驟起,將她的話吹散。
喬予梔沒注意到身後兩位長輩在討論什麼,她只注意到眼前的時景祁唇畔勾起一抹笑,宛如將獵物玩弄在指尖的猛獸。
手腕被抓起,男人掌心隱隱發力,將她強勢帶回了車上。
坐到了車上,扣在喬予梔腕間的力道不減。
男人掌心粗糙滾燙,覆在細白的手腕上,隨時能把她整個人都拉過去。
她想抽回手,反而被抓得更緊。
將她扯到自己身邊,附身靠近,另一隻手落在喬予梔的衣領處往外拉。
駕駛座的擋板都沒關,不斷有車流從車窗外經過。昨晚的記憶再次襲來,喬予梔拼命反抗對方都沒鬆手,反倒是胸前的扣子被解開了兩顆,雪白的肩頭露了出來。
她縮起身子躲閃,卻又被男人強勢按住,再也忍不住,嗚咽出聲。
下一秒,溫熱的脖頸間卻感到一陣涼涼的觸感。
他在給自己上藥。
連喬予梔自己都沒發現,鎖骨處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道指甲印,還往外滲著血珠。
在老宅時太緊張了沒注意,此刻在溫暖的車廂里,傷口處泛起一陣火辣辣的疼。
清涼的膏藥抹下去,疼痛感好了不少。
喬予梔意外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狂跳的心一點一點歸於原位。
然而時景祁一開口,又讓喬予梔神情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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