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梔反應迅速將長發散落下來,半乾的頭髮貼在皮膚上,堪堪遮住了肩膀上的痕跡。
她緊張得心臟都快從胸前跳出來了,生怕時瑾樺看出什麼端倪。
好在時瑾樺的注意力沒在她肩頭,趁著喬予梔晃神的功夫,就將那張銀行卡塞到她手中。
擔心喬予梔再還回來,時瑾樺趕緊後退一步,往樓上走。
「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別太累了。」
風風火火跑上去,一直到走上樓梯,二樓看不到的地方,才終於停頓腳步。
視線往喬予梔房間的方向看過去,一直掛在臉上的溫和笑意逐漸散去,轉而露出擔憂的神情。
第二天早上喬予梔起得早。
時景祁昨晚的威脅,讓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索性天蒙蒙亮就起來了。
走出房門的時候,下意識往客房看過去。
卻發現門開著,裡面被子疊得整潔,仿佛根本沒人睡過。
她心存疑惑,又沒有合適的時機問。
走下樓梯正好看到剛晨跑完的時瑾樺坐在餐桌旁,等待著傭人布置早餐。
見她下來,時瑾樺朝她招了招手。
桌上放著廣式的早餐,不過不是現做出來的,傭人正在將餐盒拆出來放在盤子上。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時瑾樺換了一套清爽的休閒服。
「醒得早,又睡不著,乾脆起來了。」
喬予梔拉開椅子坐下來,視線落在餐盒上的標記,怔了一下。
錦記早茶。
是一家開在小巷中的廣式早茶店,店鋪牌匾都因為年久失修磨損得看不清。要不是老顧客,其他人來找路要轉個好幾圈。
喬予梔和時景祁還在一起的時候,帶對方去過。
她清楚記得那天時景祁剛簽下一筆大訂單,心情不錯,對她的提議難得順從。
不過他們那天剛坐下沒多久,許可夏也裝作偶遇跟了過來。
還沒說幾句話,就說自己難受頭暈,讓時景祁送她回去了。
剛上的一桌菜,喬予梔味同嚼蠟硬是吃完了。
心裡又酸又漲,回到家裡一陣返酸湧上來,抱著馬桶吐了好久。
不過這家店為什麼會出現在餐桌上?
偏偏是時景祁宿在這裡的第二天早上。
「時總知道夫人喜歡吃廣式的早茶,所以一早就讓人去準備了。」傭人的話把喬予梔召回神,「聽說這家店還因為什麼網紅探店火了,最近特別多的人排隊,看起來確實比其他店的點心更加精緻。」
原來是因為時阿姨也喜歡吃。
喬予梔低頭笑了笑,眼底不該有的期待壓了下去,飄過一閃而過的落寞。
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常。
終於找到機會,裝作無意問起:「時總已經走了嗎?」
為了展現自己的機靈,傭人搶在前面回答:「許家來了電話,許小姐的父親近日傷心過度,憂慮成疾,凌晨起夜不小心暈過去了。許家的人沒個主心骨,時總知道後趕了過去。」
時瑾樺眉間皺起,悄悄看了一眼喬予梔,用眼神示意傭人閉嘴。
不過這傭人理解錯了意思,還以為是在擔心。
擺盤的手都停下了,滔滔不絕開始分享自己聽到的八卦。
「還好時總出現及時,還把時家的私人醫生叫過去,許老爺子及時救了回來。連她爸爸的事情都那麼上心,真可惜,要不是許小姐遭遇意外,現在時家講不定都要辦喜事。上次夫人和喬先生辦事,老夫人賞了我們一整年的工資作為獎勵,要是能再有喜事就好了。」
時景祁沒有對外說過許可夏出事的原因,不知道什麼原因,許家也閉嘴不提。目前所有人都還以為只是一場單純的海難事故,都沒有懷疑到喬予梔頭上。
喬予梔挖起一勺生滾粥,用勺子送到口中。
吃得太急,舌尖被燙了一下,生疼。
這傭人說得沒錯。
時景祁對許可夏的父親萬般上心,卻用自己的父親來威脅自己。當初自己在時景祁身邊的兩年,真像是一個笑話。
從頭到尾,他的心中就沒有放下過他的白月光許可夏。
「王媽。」時瑾樺放下筷子,用警告的眼神抬眸看了一眼,「你先下去吧。」
不過王媽說嗨了,充耳不聞。
手舞足蹈還在繼續:「不過聽說時總發布了重金懸賞搜尋許小姐的消息,最近有人在b市看到了疑似許小姐的身影,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她找回來。如果許小姐能回來就真的太好了,她和時總經歷過這一遭生離死別肯定會看清自己的心意,跟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在一起。」
「王媽!」時瑾樺將筷子重重摔在了桌上,「你現在去找管家結一下這個月的工資,以後也不用來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當初招你進來的時候就交代過,用餐期間不是讓你碎嘴的地方。」
她一向對傭人溫和,此刻動怒的樣子,讓家裡的其他傭人大氣不敢出。
王媽還想辯駁幾句,被匆匆趕來的管家拖走了。
在管家的訓斥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委屈得就差在地上打滾。
不過既然夫人發了話,管家也不敢留她。給她結清了工資和安置費,讓她趕緊收拾東西把房間空出來走人。
拿到錢的王媽還是哭個不停,一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才驟然停下。
從包里拿出另一個手機,飛快發了一條信息出去:「我已經按照吩咐,把交代過的話一字不差在喬予梔面前說出來。現在就要被開除了,你們說過會保證我的善後問題。」
對面是一串加密過的號碼,很快就回了過來。
「放心,不過還有件事要交代你去辦。成功後,答應你的錢少不了。」
味同嚼蠟吃完曾經最愛吃的早餐,喬予梔被時瑾樺安排司機開車送到公司。
不想讓自己太高調,她讓司機把車停在距離一個路口的位置,她自己走過去。
比以往到達公司的時間晚了十分鐘,按指紋的時候比上班時間晚了一分鐘。
剛走進去,就感覺周圍看向自己的視線有些奇怪。
這種程度的側目禮,應該不只是遲到這麼簡單的事。
果然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就看到余漫站在旁邊,右臉起了不正常的紅疹,正在抹眼淚。
旁邊還有她帶過來的錢副總。
喬予梔的工位仿佛被洗劫過一般,所有的抽屜都打開,簡直一片狼藉。
看到她走過來,余漫委屈說道:「我真的太害怕了,我知道她因為工作的事情討厭我,但是留這種人在公司也太嚇人了。」
「發生什麼事啊?」喬予梔問身邊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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