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祁受傷的消息瞬間就傳到趙總耳中。
他帶著夫人匆匆趕來,看到這滿地狼藉,臉色比失血過多的時景祁還白,嚇得滿頭虛汗。
趕緊亡羊補牢讓現場保鏢備車送往最近的醫院,烏泱泱一群人將時景祁護在最中間。
他都已經走到了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嚇得趙總立馬站直,一句話都不敢說。
時景祁轉過身,在看到喬予梔的視線一直跟隨著自己後,臉上浮現出微弱的笑意。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臉色蒼白朝喬予梔說道:「過來。」
受重傷的時景祁,自然是此刻全場的焦點。
順著他的視線,眾人紛紛轉頭,喬予梔感到幾十道目光如銀針一般朝自己射過來。
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朝時景祁走過去。
男人推開一旁扶住他的保鏢,朝喬予梔伸出手。
失血過多的身體冷得嚇人,喬予梔在觸碰到的剎那,不可避免顫了一下。
捏住她掌心的手收了力,像是擔心她逃跑,拉得很近。
時景祁視線一直落在喬予梔的身上,欲蓋彌彰補了一句:「萬一待會兒下病危通知,爺爺他們沒趕到之前,需要你簽一下字的,表妹。」
喬予梔在聽到「病危通知」時,本就憂思重重的臉更加皺起。
時景祁看著她皺巴巴的樣子,很輕地哼了一聲。
「我不能簽字,」喬予梔說出口才意識到不對勁,「況且你的傷不會下病危。」
時景祁勾了一下唇角,壓低了嗓音:「誰說你不能?」
喬予梔偏開視線,沒再繼續跟他掰扯這個話題,讓保鏢趕緊把人扶到門口等救護車過來。
許可夏原本貼在時景祁身後,這段小聲的對話斷斷續續傳到她耳中。她抿緊了唇,臉色一下子沒控制住,惡狠狠朝喬予梔瞪過來。
視線越過人群,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門口一閃而過。
許可夏頓時露出慌張之色,被她強行壓了下去。也顧不得時景祁的傷勢,後退了兩步,趁著沒人注意,走到人群外面。
救護車終於到達,時景祁硬拉著喬予梔坐上去後離開。
直到車輛逐漸遠去,趙總看著碎了滿地的水晶燈玻璃碴還心有餘悸。
用責備的語氣怪罪身旁的夫人:「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把酒會前把場地都檢查一遍嗎?這下好了,燈都能從頭頂掉下來,闖這麼大的禍,不知道時總會不會怪罪!」
他越說越後怕,忍不住唉聲嘆氣。
向來沉穩的趙太太此刻也滿臉挫敗,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抬頭朝水晶燈掉落的方向看過去。
喃喃說道:「不應該啊,我讓人全都檢查過的」
出這麼大意外,場地中人心惶惶。誰也沒注意到,許可夏正悄悄往後庭的方向走出去。
沒走出多久,腰肢被一隻手勾住,男人悄無聲息站在了自己身後。
她嚇得差點叫出聲,趕緊捂住嘴,眼神躲閃轉頭看過去。
「裴兆,你走路能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見她氣呼呼的樣子,這個叫裴兆的男人沒捨得鬆開手,摟著她的腰將她轉了過來。
「以前的職業習慣,改不過來。」裴兆將她摟到懷裡,用鼻尖在她脖頸處細細聞動,「別害怕,我又不會傷害你。你讓我做的事,哪一件我沒有幫你完成。」
強忍住身上戰慄的感受,許可夏抱住他往下的頭,壓低了聲音質問:「剛剛我不是讓你暫停,你為什麼還是下手了!」
許可夏原本想讓這盞水晶燈砸到喬予梔頭上。
這種材質的燈掉落在身上,就是不死也得毀個容。
但是她從休息室走出來看到時景祁也在那裡的時候,立馬就發消息讓裴兆暫停。
指令發出了整整一分鐘,他不可能沒有看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故意這麼做。
想到這裡,許可夏身子微微顫抖,克制住不讓自己在這裡發火。
她身子任何細微的異動都逃不過裴兆敏銳的觀察力。
他勾起指節,在許可夏鼻子上滑了一下。
「怎麼了?因為傷到你最愛的男人,所以生氣了?」
許可夏握住他亂動的手,身體往後仰,一臉正色盯住他的眼底。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任何人都可以隨便殺,但是不能傷害時景祁。」
裴兆嘴角還笑著,眼底卻逐漸冷冰。
單手反抓住許可夏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從腰際往上,故意搓揉她胸前的柔軟。
猛地一拉,將她控制在自己的懷裡。
「你不是要給那個女人一點教訓?我做事一向不擇手段。不過這次沒成,下一次再試試。」
感受到懷中人的慍怒,裴兆才笑了一下,跟逗貓一樣捏了捏她的手背。
「這就生氣了?你心疼時景祁,那我下次避開他就好了,反正他這次也沒死。」
許可夏氣得呼吸都粗了,正要說話,卻感到黑夜中右側脖頸被人舔了一下。
裴兆摟住她的力道更加收緊,貼在她耳旁。
呼吸灼熱,語氣卻陰森:「但是你別忘了,還有五個月。你要是不能讓時景祁死心塌地愛上你,你就跟我走。」
許可夏眸光跳動,指尖逐漸緊捏在一起。
醫院中,時景祁被帶到診療室。
像是怕喬予梔趁著他治療的時候跑了,非要讓她跟著一起進來。
脫去外套,在治療室明晃晃的燈光下,時景祁後背的傷完全呈現在眼前,讓喬予梔頭皮發緊。
碎玻璃扎進皮肉中,猩紅的血將整個後背都染紅,沿著鐵架床滴落到地上。
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縈繞在鼻息間。
血液凝固,部分已經和衣服布料粘在一起,就連一旁的醫生看到都倒吸一口氣。
醫生拿起鉗子正要給時景祁脫衣消毒,他抬手頓了一下,側頭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喬予梔。
啞聲問道:「害怕嗎?」
絲絲血腥氣仿佛編織成了網,籠罩在她胸腔處,壓得她每一次呼吸都泛著疼。
喬予梔覺得自己此刻應該出去,卻一步都挪動不了。
「你還好嗎?」她的視線避開時景祁的後背,落在滿地紅色上。
「死不了。」
治療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藺言穿著白大褂走進來。
朝她眨了眨眼後,又晃到時景祁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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